中午在济世堂吃一顿午饭,赵书屿便告辞。
那厨娘做的吃食味道确实不好,或者说难吃,但是为人很是热情,一直给赵书屿布菜。
她年纪比李老大夫小了快二十岁。
只能说李老大夫的口味挺迷。
百味楼的升级改造,宁堇安会派人过来办,让他之后有空闲过去看看、给点建议就好。
倒是替赵书屿省事了,为了生意着想他打算每月给百味楼提供三道菜谱。
出了济世堂,赵书屿直奔市集继续采买物资。
一路买到粮油铺子,才秋收,基本都有余粮,来买粮食的客人少。
赵书屿将米、面、油多买了些,家里用的都是他自己熬的猪油,买点芝麻油和菜籽油换换口味也不错。
买得东西太多不好拿,老板很是热情让伙计给他送上门。
赵书屿指挥着伙计帮他把东西搬到几条街后的无人巷子里,只说家里有马车来接,将伙计打发走。
四下留意,待确定没有人后他挥手将东西收入空间,一身轻松地往东市走。
行至巷口,隐约可以听见小贩的吆喝叫卖声。
同时,一阵嘈杂声响起,赵书屿抬眼望去,一个少年被人推搡在地,正正好摔倒在他十步之外。
六个男子堵在巷子口,盯着地上的少年嬉笑怒骂、拳打脚踢。
赵书屿要去给赵书岩买糖人和糖葫芦,前面是去东市最近的出口,赶着回家他又不想绕路,便目不斜视的往出口走。
“嘿,小野种,想找人救你啊,可别想了,没看人家都不敢看我们一眼吗。”
一道盛气凌人的声音响起,那人不屑的瞟了眼赵书屿,又笑嘻嘻的看向地上的少年。
“小野种就是不听话,方公子都说了想看看这次考试的题目,你怎么还没偷出来,是想再试试少爷我的拳头?”
原本赵书屿不想多管闲事,听到偷考题,好奇的回头瞥了眼那几人,才发现地上的少年穿着一身白云书院的学子服,被这么多人欺负面上却是一脸淡然。
也不知是被欺负习惯了,还是心态强大。
同为白云书院的学生赵书屿想帮把手,正想上前,那少年先开口。
“偷窃非君子所为,更别说是去夫子的书房行窃,不论你们想怎么打我,我都不会做的。”
少年声音清冷,语气坚定,眼神清亮,毫无畏惧的看着欺负他的几人。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身穿蓝色绸缎,头戴金冠,握着折扇的手带着一枚玉扳指和两枚宝石戒指,很是有钱的样子。
他不屑地瞟了眼少年,冷声说道:“蒋郁离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方公子给你机会让替他办事对你来说可是天大的荣耀,从他指头缝里漏出一点都够你老娘卖几个月的———”
说着突然卡壳,摇着扇子侧头问身边的人,“他老娘卖什么的来着?本少爷突然想不起来了。”
那人穿着一身绿色长衫,做书生打扮,说话却是高人一等的样子,言语粗俗,“管她卖什么,总不会是卖身,那么大把年纪了想卖也卖不动啊,哈哈。”
“哈哈!”
“嘻嘻!黄少爷说得对。”
身后几人谄媚的附和,故意嗤笑出声。
赵书屿见少年眼中闪过冷意,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怒容。
少年爬起身,盯着为首三人沉声怒喝:“无耻小人,你们再敢编排我娘,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拉着你们一起死。”
“哈哈哈,王越,他要报复咱们呢,你说该怎么办呢?”拿着扇子的男子大笑,朝同伙问道。
被询问的王越冷笑着扬手一挥,“你们几个给他点颜色瞧瞧,本少爷看他嘴巴还挺硬,你们给本少爷试试他的骨头有没有嘴巴硬。”
被点名的三个打手,一副家丁打扮,手中拿着很粗的木棍听令往蒋郁离走去,赵书屿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架势。
眼见木棍挥下来那书生不动反而要硬抗,赵书屿脚步一转,闪身到他身前,抬脚就将一个家丁踢飞。
变故突生,另外两个打手停住脚步,防备的看着赵书屿,又看看躺在地上嚎叫的兄弟,不敢上前。
王越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来逞英雄,满脸怒容的看向赵书屿。
“小子,多管闲事之前先去打听打听我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打我的人,你是不想活了。”
赵书屿无所谓的看向王越几人,朝他们勾了勾手指。
王越怒瞪向赵书屿,这人还敢挑衅他。
蒋郁离没想到这人会帮自己,不想他因为自己惹火上身,拉了拉赵书屿的衣袖。
“多谢兄台仗义援手,只是这几人的家里在平阳县有权有势,你还是快走吧,免得他们报复你。”
不待赵书屿问是哪家的,那王越先跳出来。
“咦,你是赵书屿?”
赵书屿疑惑的看向他,这人认识他。
见赵书屿不应答,王越看向身边的黄强,“黄强你来看看,这小子是不是那个灰溜溜滚出书院的泥腿子赵书屿?”
黄强上前两步,眯着眼睛打量着赵书屿,惊讶的叫出声,“真的是你啊,没想到你小子还活着,本少爷还以为你已经被赌坊的人打死了,几年不见竟然敢来管少爷我们的事,你是又皮痒了?”
赵书屿听到赌坊,才想起黄强和王越就是几年前带着原主吃喝玩乐,哄骗原主去赌钱的同窗,还串通赌坊害得原主欠下五十两银子,最后被赌坊的打手打得一命呜呼。
看来今日可以替原主报仇了,赵书屿眼神冷冽的看着他二人。
黄越认出赵书屿怒瞪着他,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这样看着本少爷干嘛,一个死了爹娘的野孩子还敢瞪我,想死吗?”
说着抬脚踢向地上抱着肚子哀嚎的家丁,怒呵道:“富贵,你们还愣着干嘛,也想死啊,给本少爷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往死里打。”
家丁不敢装了立马爬起来,挥着木棍就朝赵书屿打去,一脸要报仇的样子。
赵书屿身形一闪,不退反进,迎着冲过来的家丁就是一记迅猛的直拳。
这一拳力道十足,正中那家丁的面门,那人惨叫一声,鼻血飞溅而出,踉跄着朝后倒去,被另外两个家丁扶住。
赵书屿顺势而上,抢过其中一人的木棍,专找三人身上的穴位击打。
棍子挥出前还好心提醒要打哪里,三人一边躲一边哀嚎。
“啊,好痛,你怎么瞎说,说是打肩,怎么打我的后背,不讲诚信。”其中一人几次都护错位置,被打得竟然朝赵书屿控诉。
赵书屿:......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