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退散,离得宋氏远远的。
扛着锄头的中年大汉一脸看疯子的眼神盯着宋氏打量,随即像是想起什么,朝身后高声大喊。
“赵青,你媳妇疯了,你赶紧带她去看大夫,或者关起来,真是病得不轻。”
众人一听赵青也在,立马跟着喊。
“赵青,你媳妇疯了。”
“赶紧带回去关起来。”
“赵青,你媳妇疯了,光天化日就要要抢人银子了,你还不赶紧把她带走。”有人接着传话。
立时有人接着往后传话,“赵青叔,你媳妇出事了,听说她疯了,拉着人要去找赵童生要钱,你赶紧去把她带回来。”
“是啊,赵青叔,你媳妇是真病的不轻,她说不让赵童生盖房子,要赵童生把盖房子的银子都给你们家。”
众人七嘴八舌的传话,越传越离谱,作为当事人的丈夫赵青一脸懵。
赵青:我才不过半个时辰没见自家媳妇,怎么我媳妇就疯了?
怔愣间,赵青的邻居赵大河推开围着他七嘴八舌的村民,拉着他往宋氏所在的地方跑。
“你怎么还愣着了,前面都在喊你媳妇疯了,你还不赶紧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赵大河带着赵青大步往前跑。
待到两人赶到时,就见宋氏举着一把锄头追着一个中年大汉打,满脸凶相像个疯婆子。
中年大汉苦着一张脸四处躲。
围观的村民越退越远,时不时扬声给中年大叔助威、呐喊,让他跑快点。
一时间宋氏和中年大叔二人像是在表演杂耍,热闹喧天。
赵青看着妻子这样一脸无法接受,上前一扑紧紧从背后抱住宋氏,惊魂未定的喊着妻子的名字,像是在叫魂。
中年大汉见赵青终于出现,松了一口气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家媳妇这是怎么了?”
赵青紧紧箍住妻子,宋氏还是一脸怒容的瞪着中年大汉,抬脚还想踢他,滑稽不已。
一旁看完全程的赵书屿拉着楚宁的小手往人群后退去。
正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却被人喊住。
“赵童生你在这儿啊,之前是宋氏自己说的风言风语,和我们可没关系,你千万别误会了。”一个婶子眼尖的看到赵书屿二人,焦急的朝他解释。
赵书屿:我只是看了场戏,顺便朝宋氏射了颗小小的石子,她发疯和自己没关系。
“婶子,我知道的,我们青山村的乡亲们心地善良,勤劳肯干,可没有宋氏这抢别人银钱的习惯。”赵书屿温和一笑,朗声说道。
那婶子一听这话,心情很好,很是高兴,上前拉着赵青将宋氏之前的豪言壮语复述了一遍。
赵青越听脸色越差,这婆娘看来是真疯了。
“你个臭婆娘,我看你是真疯了,竟然肖想人家的银子,老子可不是这么没脸没皮的人,真是把我家的脸都丢尽了,赶紧跟老子回家。”赵青松开宋氏,涨红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宋氏之前被众人骂成疯子本就心里难受,这会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丈夫这么教训,心里更是恼火,张嘴就开始数落赵青。
“你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这么和老娘说话,老娘嫁给你二十年从未享过一点福,为你生育三子一女,如今你个杀千刀的竟然不帮我,帮着这群人欺负我,我不活了,天爷啊!”
宋氏一张嘴就开始叭叭叭,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哭叫。
“老娘说的又没错,赵书屿的死鬼老爹就是你的堂兄,赵书屿孝敬你就是天经地义的,你这个杀千刀的不敢自己去讨,老娘帮你讨,你竟然不站在我这边,你就是个没良心的孬种,我真是作孽嫁给了你受尽磋磨。”
“今日你不帮我讨回公道,老娘我就不活了。”
宋氏一边哭一边在地上踢腿,泼妇形象尽显。
赵书屿满眼疑惑的看向楚宁,就见他一样疑惑看向自己,只得转向身边的一个婶子,不解的问道:“婶子,这宋氏是怎么回事?我之前见她,她还挺正常的,怎么今日变成这样了?”
婶子也是一脸疑惑,不解的反问:“我也不知道她这么突然就开始发疯了,以前宋氏虽然爱嚼舌根,讲别人家的坏话,但也没这么疯啊,赵童生你是不是得罪她了呀?”
赵书屿听完更是莫名其妙,“我爹娘在时就没和赵青叔家走动了,怎么会得罪她呢。”
“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看宋氏就是眼红赵童生赚大钱了,她三个儿子却都一事无成,之前好不容易相的儿媳妇也被她作跑了,这才心里不平衡了出来找事呗。”说话的叶婶子家就在赵青家附近,对宋氏家里的事门清。
篱笆墙不隔音,宋氏嗓门又大,她想听不到都难。
“怎么这样啊。”有人嘀咕。
“是啊,这赵童生招谁惹谁了,宋氏要找他要钱花。”又一人附和。
几人吐槽的声音完全没有掩饰,全都传入撒泼的宋氏耳中,宋氏抬头死死盯着赵书屿,像是饿狼盯着一块肉,想要咬下一口。
“赵书屿,你没有良心,你爹娘在世时我家可是多有帮扶,你如今发达了是一点都没想着报答咱们家,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亏你还是个童生,如此忘恩负义的东西怎能做官。”
“你要是不报答咱们家,我就去告你不孝,让你的功名被夺,看你还怎么耀武扬威。”宋氏阴恻恻的说道,一副抓住赵书屿天大的把柄的样子。
赵书屿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她,冷冷的说道:“你怕是真的疯了,都说娶妻娶贤,从你嫁给赵青叔,我爹娘就和你们家疏远了,就是因为我爹看穿了你这个疯妇的本性才不与你们家往来,你张口就是对我家的帮扶,请问有何凭据?据我所知,我爹娘在世时我家可不缺银钱,倒是还借出去不少银子。”
“还有赵青叔和我家可是隔了好几房的堂亲,就算我要尽孝道也到不了你们身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楚宁上前一步,嘲讽道:“随意攀咬我夫君,你是脑子被驴踢坏了,还是觉得我夫君好欺负?”
赵书屿耳尖一红,瞳孔微微放大:阿宁叫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