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庄!
平日庄勇操练的晒谷场中,往日喧嚣之色,早已销声匿迹!
环绕场外的数千之众,面露悲愤,皆是一副恨毒的目光望向场中!
只见数十马匪与三位大当家,分成两排被悬吊半空!
四肢被捆,口塞着牛马所用的嚼子,呜呜之声,模糊不清!
迎着数千之众的怨毒目光,惊恐绝望之情显露无疑!
三位当家,本以为能破财买命!
岂料,投降之后,便被五花大绑,不待其多言便交与庄子!
心中虽然惊诧,但瞧见庄中慌乱的情形,凭借自身修为,也未尝不能逃脱!
然而,那庄中掌事却丝毫不与其机会,手中精巧匕首闪动!
三位当家手脚大筋,瞬息间便被挑断!
随即三枚银针直插气海丹田,多年修为尽数毁坏!
顷刻间,三个叱咤河谷多载的大马匪,心如死灰!
待见场中数个洒有粗盐的大瓮放置妥当,岳均植敲响手中铜锣!
场外数百庄人手持荆条,沾染瓮中盐水,继而走到一众马匪之中!
苔刑!
霎时间,哀嚎之声响彻场中!
荆条周身的短刺,在每一记鞭挞,皆带出一丝血肉!
不消片刻,数十马匪便血肉模糊,甚至近半者,便是眼睛亦被抽打碎裂!
但不知为何,如此惨绝人寰的折磨之下,众马匪却是无一昏厥!
齐云树见状,不由得对身侧的搭档竖起大拇指!
三碗虎狼之药,便是垂死之人亦可翻个跟头!
数百庄人痛失至亲,望着面露乞求,惨不忍睹马匪,眼中无一丝怜悯之情!
手中荆条,带着无边怨恨在其身上发泄!
一个时辰后,场中满是血水与肉屑,哀嚎之声消无!
一具具悬吊的马匪尸首,骨肉分离,生机断绝!
夜!
议事堂中,岳均植与齐云树分作两侧!
身下七八庄中执事,开始分别汇报此次损失!
一番统计后,死伤的庄人三百余名,其中绝大多数皆是近来的南域难民!
而其中最为惨重的,便是八十多名精锐庄勇与二十余名明暗哨的牺牲!
这可是庄中为数不多的精锐力量,亦是齐云树一手调教出来的!
从小混迹军中,对于生死,齐云树心中早有准备,但面对那八十余名袍泽尸身,还是心疼异常!
而现在至关紧要的,还是乌堡的修筑事宜!
纵然工程浩大,但却是保命的根本所在!
若是由此乌堡,齐云树如何还用出庄迎敌,为其争取逃生时间!
故而,一番商议后!
趁着南域难民的涌入,工程进度还要加快,便是夜间亦要举火修铸!
好在一众工匠,在此间丝毫未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
烽雷堡中!
小乙身处庭院之中,手中挥舞着铜箍大棒!
曾经在河谷山坡的月余间,徐达官无聊之时,便教授其一套棒法!
此棒法走的是刚烈勇武路数,整套下来不过三十六招!
小乙对此亦是欢喜的紧!
但...
但天资有限,无论如何用心也记不全!
徐达官对此,甚是无奈!
随即略作简化,为其在此基础之上,编造精简成到十八招!
如此一来,天生痴愚的小乙方才记下,不过十余日,便耍的甚是娴熟!
然而,随后其在药仙堂后宅中无事时,便演练一二!
结果仅剩的十八招,亦让其忘却近半,对此小乙甚是沮丧!
好像...
好像自己保护不了二郎了!
一切心绪皆写在面上的痴儿,让大掌柜瞧见后,便让其耍了两遍!
转而便将这仅剩半套的棒法,又加以改动,演化成十二招,且还将每记招法重新命名!
随后小乙再未将招法忘却!
“砸脑袋... ...”
“断腰肢... ...”
“戳心眼... ...”
“... ...”
如此虎狼之名,也便是由师叔带大的大掌柜,方能作出!
一侧凉亭之中,顾南之举起冰夷神弓,神情一凛,三指扣弦,臂膀骤然发力!
只见弓弦猛然被其拉开三分,随即缓缓向后扯动,待至八分之时,便再难近分毫!
涨红的面庞,露出一丝苦笑,心念流转,磅礴内息,游走于手足少阳之中!
随即弓弦骤然成满月之状!
方才松开弓弦,便见自家师妹正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
但还是将神弓放于石桌之上,望着身旁一众,苦笑摇头,缓缓道:“兵家器物,不甚娴熟!”
众人听闻这虎丘剑子的推诿之词,顿时哄堂大笑!
一旁的顾南熙见状,俏脸之上瞬间布满怒色,狠狠瞪了眼没用的师兄!
随即拾起神弓,抛向正嬉笑不停的谢怀瑾,冷声道:“想来少庄主,修为高深,还请一观!”
方才还笑容满面的谢怀瑾,抱着冰夷神弓,顿时面露苦色!
抬手扥了扥冰凉的弓弦,转而赔笑道:“在下修为低微,便不惹顾剑子笑话了!”
顾南熙闻言,面上冷意方才稍退,转而望向洪振乾等一众刀客!
后者皆是双手一摊,苦笑摇头!
众人皆是知晓,这个虎丘剑庐的小辣椒,性子泼辣,可身为女子却有着北地豪侠的八分豪爽!
纵使任性些,但众人亦是未放于心上!
特别是其恼怒之时,皱起琼鼻的娇俏模样,更是喜人!
正值一众玩笑之时,不远处的厢房之内!
二郎盘膝而坐,五心朝天!
神念流转,气海丹田中的金色气旋,陡然游走于经脉之间!
随即化作点点金芒,奔赴已经断裂的血肉之中!
心湖之内!
桃枝秋千之上,夭夭大人,娇声道:“滑头,方才你拉拽的物件,在人间能换多少吃食?”
二郎一边在后推动秋千,一边谄笑道:“方才物件叫做弓,在我们这里,可算是了不得的好物件呢!”
夭夭闻言,抬起纤手!
二郎见状,娴熟的稳住秋千,小跑转到其身前!
夭夭绝美娇颜之上满是困惑,眨了眨秋水美眸,疑道:“那破筋骨,十万大山遍地皆是,真不知有何珍奇之处!”
二郎闻言,探身近前,俯身蹲在其下,轻笑道:“他们皆是未见过世面的,如何能有夭夭大人眼界!”
夭夭听闻,顿觉有理,赞同的点点头,转而舔舐下朱唇,略带一丝羞赧道:“你...你何时进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