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村秋色如画,红树间疏黄... ...
园林之内,二郎止住脚步,俯下身子,怔怔的望着眼前一株金华芍药!
随即四下望了望,见并未附近并未有堡中园丁,便抬手折下一朵最为娇艳!
素心望着宛若做贼一般的少年,嘴角含笑!
一时间,真是弄不明白自家官人的心思!
时而像个精明商贾;时而似市井无赖;时而又宛若个浪荡子... ...
正值其思量之时,少年已经将那朵娇艳插在其鬓间!
待素心再次望向身旁那株金华芍药之时,欣喜之情,顿时浮于俏脸之上!
时而,还是个会哄人的情郎... ...
不过数息后,谢怀瑾来到近前,瞧见佳人头顶芍花!
随即轻笑道:“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
二郎闻言,拉着一脸娇羞的素心,便向前走去,继而笑道:“我们不用理这个只会掉书袋的书呆子!”
“想来也只是背背书的能水儿,这花啊,便是一朵也未送出... ...”
一番言语,宛若箭矢一般,正中谢怀瑾心头!
其好生后悔,去招惹这毒舌无赖,而望着一双壁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亦是有些悸动!
一旁扈从望着自小陪伴的少主,凑近低声道:“庄主在我们临来时,可是请人与洛家递了帖子,便等少主归来,便... ...”
谢怀瑾闻言,随即挥挥手,神情淡漠,轻声道:“五叔,你认为我能否超越先祖?”
扈从心中一怔,随即面上露出一丝笑意,继而低声道:“我听闻知州的嫡女,样貌冠绝衡州,其才情更是出众,想来与少庄主甚是般配!”
谢怀瑾闻言,不置可否,转而笑道:“五叔,待回去我也与你张罗个媳妇!”
“这些年...这些年苦了你了... ...”
大族之内,纷争有时更是残酷!
方崭露头角的谢怀瑾,便遇到数轮刺杀!
而身旁称为五叔的扈从,更是不论生死,浴血厮杀,方才有其今日!
扈从闻言,眼角沟壑一般的笑纹,顿时深深皱起... ...
园林颇大,景致却透着一抹粗犷,但却也甚至应和自然之道!
银杏黄如金篆,枫叶赤若霞裳!
夏芳隐迹,秋菊流芳... ...
待到深处无人之处,素心悄悄将头靠着少年肩头,心中生出的一抹宁静平和,让其甚是畅然!
若是此时死在少年怀里,便也是好去处... ...
畅游之际,竟还遇到楚家女眷,而二郎与谢怀瑾的身份,倒也算得通家之好!
寻得亭阁之处,一盏清茶过后,楚星河的母亲见谢怀瑾形单影只,便是一通旁敲侧击!
目光不时扫过身旁楚家的待嫁少女!
如此一来,让谢怀瑾如若针毡,连忙声称与楚星河探讨武学,便仓皇逃离!
二郎见此,亦是施礼告辞... ...
待返回别院之时,见楚星河依旧瘫在坐榻之上,双目无神,望天饮酒!
自一旬之前,虬髯客的山岳大势显现,令其提刀不起,甚至是一蹶不振!
而二郎也是三日不出房门,除去必要的疗伤,便一直苦思两人之间厮杀!
或称为楚星河单方面挨揍!
双眸之中猩红不停闪烁,面前纸张也逐渐勾勒出一幅幅精细的图样!
直至出门后,又与谢怀瑾交流两日,方才终于确定虬髯客当日所为!
前三招轰飞楚星河,凭借的便是天赋肉身的气血之力!
其后三记惊艳绝伦的快刀,则是招式术法的妙用!
而最后的天地法相,便是其参悟的真意... ...
这也是虬髯客一生武道攀登的路径,至于场中之人如何参悟习学,也只能看各自如何思量!
二郎对楚星河的状态,并未过多担心!
便是当时自己在蛮荒内景之中,亦是停留足足九日之久!
当时山岳大势展现之时,便是在场围观者,亦是人仰马翻,惊骇不已!
而直接面对此番的楚星河,只觉得面前万丈山岳骤然压顶,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
骨子里的骄傲,顷刻间灰飞烟灭!
武道之心,瞬息破碎... ...
那个曾经深入十万大山,猎杀黑彪的云州豪侠,自此便是消亡了!
楚人雄来过别院,也只是神情复杂的远远望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谢怀瑾数次上前去劝说,但皆在少年的注视下铩羽而归!
索性谢怀瑾换了个方式,便与少年在别院之中,拆解虬髯客当日的功法招式!
其中那三记惊艳绝伦的快刀,自是二人欣喜的!
然而,谢怀瑾运用不得内息,二郎丢了气血!
两个废人手持刀剑,便在楚星河面前左右不停演练!
少年在其期间,回忆虬髯客施展快刀之时的气血流向!
配合先前描绘的一幅幅精细图样,又详尽的添加气血窍穴走向脉络图!
不过两三日,一份无名快刀功法,便出现在少年手中!
谢怀瑾对于少年此间的奇异,早已见怪不怪!
便是此刻少年在其面前施展出山岳法相,其也不过苦笑两声而已!
肉身崩坏,还面不改色的狠人!
这世间,怕也只此一例!
二郎在与谢怀瑾蹦蹦跳跳一番后,抓起冰鉴中的饮子,忙不迭的灌了几口!
数息后,剧烈起伏的胸膛,方才有所缓解!
转而抓起一只甜瓜,掰成两半分与谢怀瑾,继而伴着瓜瓤大口啃食!
后者见此,亦是有样学样!
正值香甜之时,二郎不经意间含糊道:“怀瑾兄,你教教我,内息破体,气劲凌空的法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