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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将推车往停车点一放,从裤兜里拿出两毛钱交给看管车辆的大爷,“大爷您帮我看着这辆车,先我带人去找医生。”

没等大爷的回应,余晖抱起米袋上躺着的人冲进了医院,这一路又是热又是跑的,他早就一脸汗了。

直到将人交给了推着病床出来的护士,余晖才有时间抬手抹掉脸上的汗珠。

好在这个点医院的病人不多,很快就有一名医生拿着纸笔走进了病房仔细检查着,时不时还和旁边的护士说着话。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突然齐齐转头看向靠在外面墙壁上的余晖,面色不善。

很快医生带着护士走了出来,在面对余晖询问情况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将手上开好药剂的条子交给护士让她去取药,做完这些医生才朝着余晖招招手将他喊到病房里问话。

正当余晖想关门时,和门外气喘吁吁的关童对上了视线,他顿了一下将门打开让外面的女同志进来,毕竟一会儿医生要问情况的话还有个熟人在旁边。

果然,医生看着不安地站在自己面前生怕听到什么严重情况的两人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这两人一看就有问题。

“这姑娘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医生摆出一副审人的架势弄得余晖两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她邻居,她是生什么病了吗医生?”关童老实地回答。

“轻微的脑震荡和营养不良。”医生将视线转移到没说一句话的余晖,开口就把身边的两人炸蒙了,“你就是这样虐待你媳妇儿的?”

“……”

“……”

余晖和关童两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对方又看向医生,这是从哪得出的结论?

“不是我媳妇儿,我是路过的热心群众。”余晖摆了摆手,否认道。

“热心群众?”医生眼睛里写满不可置信,心中暗自嘀咕:这年头热心群众已经能做到又是出力又是给钱了吗,也不怕对方还不上来。

他撇了撇嘴继续说明情况,“病人后脑勺应该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有个肿块,好在情况不算严重,她之所以一直不醒主要是饿晕的。”

说到这医生眉心紧皱,这年头还有人能被饿晕过去,可见这家里人有多狠心。

“她的家里人呢?得有人给熬点米粥来,这边打着葡萄糖病人一会儿就能醒了。”

见两人面色为难医生叹了口气,真相多半又是什么重男轻女的坏思想惹来的,他侧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可怜兮兮的姑娘,从兜里拿出一叠纸在上面签上名字递给了那位说是邻居的女同志。

“拿着这个去医院食堂能买到一碗红糖鸡蛋,晚点可以给病人补补。”说罢,医生摇摇头跟在打好吊瓶的护士身后走出了病房。

关童抓着纸条有些犹豫地看向身旁的男人,“那个,同志我……”

“同志你去买吧,我可以在这守着她。”不用她开口余晖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率先应承了下来。

好人做到底,他都跟着到了这里自然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余晖拍了拍身上的灰,坐在床边的矮凳上静静等待床上的人苏醒。

关童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男人,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去食堂买糖水备着林窈醒来能喝上。

医生开了糖水条子在这个时候很少见,物资匮乏的年代糖水一般都是给孕妇产妇补充营养的,就连小孩子都难得能喝上一口。

早前自家婆婆住院时都没能喝上一碗这样的红糖鸡蛋糖水,林窈今天是遇上心软的医生了。

想到自己口袋里沉甸甸的东西关童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这样好的孩子怎么父母缘这么浅。

相依为命的奶奶没了,还没等林窈缓过来就被没心肝的爹逼着签下断亲书。就算林国栋给了钱,可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她还不知道那孩子最看重的就是她爹吗。

事发突然她也没想到要拿上陶瓷杯来医院,不得已只得跟食堂借了个碗端回病房,这一路上关童基本是避着人走,手上这碗甜汤吸引着不少人的视线。

推开病房门,关童看着还坐在原地不动的男人松了口气,她就怕林窈醒后身边没人会害怕。

将手上的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关童将垂落在身前的发丝挽到耳后,转身看着男人开口问,“那个……刚才医生也没让去缴费,我想问问是不是同志垫了钱,垫了多少我这边给你?”

这人情是欠下了,钱的事情还是尽快解决得好,毕竟这年头谁家也没有多余的钱用来做好事。

早在女同志回来时余晖就把离病床最近的位置让了出来,听到她问到医药费的事情便把口袋里的收据递了过去。

关童看过收据二话不说数好了钱还给热心的男人,好在她有随身带钱的习惯,要不然得跑回家一趟才能把这三块钱给还了。

等忙完了这些关童这才有时间打量着病房的环境,三人间的病房里如今只住了他们三人在,病房外头有个大阳台可以供住院的病人晒衣服晒太阳,外头的蓝天白云看着也能让人心情愉悦。

正好没有旁人围观关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同志你看……这……”

她对上男人漆黑的瞳孔有些汗毛直立,不过想到刚才医生的误会,关童还是决定将话讲得清楚一些。

“同志您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就先去吧,这边有我看着就可以,您留个联系方式,等这孩子好了我带她上门给您道谢。”

这年头女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林窈已经够可怜了要是再有个好歹那还怎么活啊。

余晖当然能听懂女同志的言外之意,他拿起地上的水壶无所谓地笑了笑,“道谢就不用了,麻烦同志照顾好她吧。”原本就是日行一善哪用得着专门上门道谢。

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女孩,一时之间倒也分辨不出来她的脸和枕头哪个更白一些。

真是可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