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正义是什么?如果连自己的本心都无法扞卫,那么正义还存在价值吗?
荒凉的戈壁上,只有邹洋一人行走着,其他人都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这个问题真的很蠢呢,嘛~倒也不能这么说,但我所在的世界没有你们的这些观念,所以压根就没法理解。”
随手一记断空破击碎飞来的巨石,黑色的土石被七根触须捏成粉末。
邹洋无所谓的摆摆手,对于自己的正义什么的他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或者说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信标。
“你把我拉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问这些东西吗?莱茵哈特。”
荒漠之中端坐着一个白发的少年,本该作为敌人的莱茵哈特此时却异常平静,就好像邹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晚辈来和他唠唠嗑。
上一次这样说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是以前卡修斯来拜访他的时候,稍微有点怀念啊。
“我们或许可能是一路人,所以我确实有必要来问你这个。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下手,这里是梦境,现在的我没有足够的能力杀你。”莱茵哈特手一指,荒漠之中升起一块干净的土地,“坐吧,就当和我聊聊天。”
“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有茶吗?”邹洋坐到位置上,“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自己用【虚无】具现了。”
莱茵哈特眼皮跳了两下,该说这伙心大还是有勇气?本来以为还会混乱两下的。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泡两杯,不过你要回答我三个问题。”
莱茵哈特神色严肃,“第一,你对混沌和圣灵怎么看?”
“混沌是一种力量,圣灵是另一种力量,这两种属性都是位于宇宙的顶端的力量。”
莱茵哈特眼睛一亮:“哦?你不认为混沌是邪恶的吗?”
在索伦森创立混沌教派后混沌几乎沦为了一种不祥的,邪恶的力量,这是宇宙多数精灵的共识,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如果你这么想就太搞笑了,看到我背后的触须没?上面就有根黑色的。”
自己的六根金色的触须中流露着圣灵的力量,这根黑色的是什么力量邹洋用屁股想都能想的明白。
“很好!这是我想要的回答。”
“确实,这证明了你的想法不是吗?混沌不代表邪恶,圣灵不代表正义,身为谱尼的共生者却吸收了混沌。”
“哈哈,那在圣光联军那伙伪君子的面前他们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我还真想看看!”
“咳咳,跑偏了,那么第二个问题,你对拯救世界怎么看?”莱茵哈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茶壶和两个杯子,给邹洋倒上一杯红茶。
“这是我回家的方法。”这次邹洋连思考都没有思考,不假思索的回答了。
“这个回答倒是出了我的意料,你对这个世界的人不可惜吗?”
“那我给你看看这个。”邹洋食指尖戳在莱茵哈特额前,将在冬木打四战时候的记忆发了过去。
“一切都很简单不是吗?我不在乎。”
“拯救世界什么的,我尽力就行,我没有那种执着的正义也没有那种想要保护所有人的热情,我第一个想法是明哲保身,为此,我可以牺牲雁夜的幸福,时臣的幸福,将远坂凛的人生给毁掉。”
“我也接受他们的怨恨,他们的复仇,因为这一切都是合理的,也是我应得的。”
不过下次见到远坂凛的时候如果自己来一句:“你是没有了父母,但你还有我啊!我完全可以当你的人生导师。”不知道她会是个什么反应?
如果麻婆在旁边的话绝对会发出愉悦的大笑吧。
“你的想法有点……太极端了。”‘我是不是找错人了?’看着露出诡异笑容的邹洋,莱茵哈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身份。卧槽!这个宇宙这么卷的吗?不努力点自己的活都要被抢了。
“那好,最后一个,正义为何?邪恶为何?你觉得自己是正义还是邪恶?”
“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更没有任何的意义。”
出乎意料,问及这个问题时,邹洋脸上的不屑写了满脸:“我反问你一下,你觉得索伦森是邪恶吗?”
“索伦森所做的是为了颠覆宇宙的秩序,但害的无法精灵死去,在宇宙多数精灵的心中,他是邪恶的。”
“那你如果站在他的情况下,拥有那样的力量,你会做出一样的做法吗?”
不等莱茵哈特说完,邹洋补了一句:“如果我有这样的力量的话,我会,至于其他人的看法,我不在乎。”
正义与公理自在人心,没有绝对的正义没有绝对的邪恶,沧岚水淹魔界的行为邹洋以前还看到过很多网友对她痛骂,但邹洋不觉得,做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代价,看到魔界居民的死亡他甚至没有一丝痛惜。
要是自己的亲人被害死,自己的孩子和自己反目,邹洋觉得,自己或许都会做的比索伦森还极端,那种痛足以让佩恩无法把米扛到一楼。
喝下最后一口茶,邹洋平静的放下茶杯:“莱茵哈特,我与你的敌对不是在正邪的立场上,而是存亡的立场,所以我不介意使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我是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私心的生物,如果你把我当谱尼看待就大错特错了。”
“呵呵呵呵。”莱茵哈特笑了,笑得是那么轻松:“看来我还真是问了一些多余的事,回答的很好邹洋,如果有机会我会试着把你收为手下的,和你这样的人共事或许会很不错。”
“那你就想着吧,我不认为你那从逝者巨樽里搞出的劣质混沌是什么好东西,当然,我也不排斥获得混沌就是了。”
自己的力量都来自谱尼,但也要获得一些谱尼无法支援时候的保命的底牌,混沌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我也给你一个消息吧,这个世界,你们是救不了的。”
…………
轻手轻脚的扒开抱住自己的玛丽,邹洋走出帐篷,外面还是夜晚,看来睡眠不佳呢。
‘谱尼,你对我的话怎么想?是失望还是什么?’邹洋可以肯定,梦境之中谱尼就在观望,所以他不怕莱茵哈特突然暴起伤人。
‘没有什么看法,你做出了遵循本心的行为,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谱尼的声音依旧温和,‘正义和邪恶自在人心,这句话很适合你。’
‘你的未来,算了,就当我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