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机密中的机密,岂能让你知道?
铃木悠真本能地想抗拒这问题,但随着意识却愈发混沌,嘴巴也开始不受控制地交代。
“我们想利用他的身份,吸引西洋财阀加大对淞沪的投资,大力发展淞沪经济,为陆军筹集军费。”铃木悠真老实回答。
“西洋财阀?”陈述眉头一皱。
“一群有钱的白皮佬,因为战争只能到处流浪,身上带的钱足以建立一个新的国家。”铃木悠真脸上充满了对金钱的向往。
“这笔钱,一定要是我们的才行!”
“蒲正唯是谁,它为什么会有这种影响力。”陈述在本子上记下后接着又问。
“因为蒲正唯血脉和他们一样,加上它又是淞沪最出名的商人,于是早在两年前,便暗中将其扶持在淞沪的代理人,以便更好插手近淞沪的经济。”铃木悠真继续说。
“在它们的大力协助下,蒲正唯发展的越来越好,它的话也逐渐有了些影响力。”
“那30万大洋,不过是我们双方合作的敲门砖。”
蒲正唯竟然能和西洋财阀扯上关系…
实话药剂都喂了下去,除非它一开始获得的信息就是错误的,否则铃木悠真绝无撒谎的可能。
这么一看,国府并不知道这件事。
否则绑也得将蒲正唯先绑到武汉,然后再去带去渝城。
“继续说。”陈述深知现在并不是生气的时候。
铃木悠真说:“那些白皮猪对虬江码头,太古码头垂涎许久。”
“如果能促成合作,蒲正唯在它们心中地位也会更高。”
“所以我们才用30万这价格,让他们拿到这两个码头的运营。”
“如此一来,它仅会对我们投资金钱,还会在淞沪建设工厂,加大对淞沪的投资,这将是我们陆军最稳定的收入。”
“那群海军马鹿富的流油,所以我们也要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钱袋子,源源不断地为我们赚钱。”
“田中茂之所以会从日本来到淞沪,也是为了促成这件事,以便更好的掠夺淞沪经济支援前线的战争。”
陈述听了想骂人。
果然。
真正的秘密根本不会写在纸上,只会烂在人的肚子里。
“现在蒲正唯死了,你们还有谁可用?”陈述问。
别的不说,戴老板还真是好算计。
干掉了田中茂,日本人就缺了一个经济指导的专家。
再干掉蒲正唯这白手套,也会引起那些财阀的恐慌,指不定就会觉得日本人晦气将双方的合作搁置。
“蒲正唯只是淞沪势力最大的一个。”铃木悠真有些无奈:“没了一个它,事情虽然会麻烦点,但我们还是能找到另一个替代者的。”
“有谁,你们接下来准备找谁?”
实话药剂有效时长也就半小时,现在时间过半,陈述也尽可能的保证问题简单。
“张维恭,它是淞沪除蒲正唯外第二大的商人,勉强能和那群财阀说上话。”接着,铃木悠真又说出一串名字。
陈述全部记录下来。
张维恭?
小爷他妈下一个杀的就是你。
无论如何,决不能让它们合作成功!
实话药剂也快失效,陈述想问的也全都问了出来,并全部记录在了笔记本中。
这笔记本内容一旦上报,必然会引起内部的大地震。
蒲正唯敢做,日本人敢想。
而且两人并不是表面的合作关系,一旦达成,日本人背后就会有一个强大的输血泵。
该问的都问了出来,陈述也不再浪费时间,干脆利索地掐断铃木悠真的脖子。
拿走它身上的钱和证件,又刮花了它的脸,伪装成抢劫杀人。然后又将轿车推到河底,又小心地去掉了车轮印记。
此地属于公共租界的管辖范围。
小鬼子就算觉察到铃木悠真失踪,也绝对想不到它的尸体会出现在租界中。
而鬼佬本着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原则,就算发现了这具尸体,大概率也会因为找不到人认领丢到义庄。
随便签发一张通缉令,都算他们好心。
确定现场没留下什么刻意痕迹,陈述也迅速离开此地,再次换了一套服装,恢复成本来的模样,来到当铺门口。
见陈述走进来,郑子名眉头微皱,但还是上前迎接。
两人对完暗号后来到了后院。
“你就不能有点耐心,我刚准备挂牌子…”
郑子名话说一半,就被陈述打断:“等你挂上牌子,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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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郑子名说话,陈述又道:“蒲正唯已伏诛。”
“这么快?”郑子名哑然。
“这家伙的身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陈述表情严肃,假装从怀里掏兜,将笔记本递给郑子名。
郑子名虽然不解,但还是接过笔记本,随便翻看一看后,脸色瞬间就变了:“你哪来的这份供词?”
他也没想到,宰一个汉奸而已,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多事?
陈述简单地解释了下供词来源。
铃木会社社长,宰了蒲正唯后,顺手又绑了他…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郑子名表情怪异,刚想问这情报是否可信。
就听陈述说:“放心,我做过甄别,无论怎么问,答案都一样,所以并不存在胡编乱造的可能。”
郑子名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陈述肩膀,虽然满肚子话想说,但千言万语最终还是汇聚成一句话,:“干得漂亮。”
似乎预感到陈述想说什么,又紧跟着补充一句:“这份供词需要经过甄别,才能确定对你的嘉奖。”
陈述则撇了撇嘴。
“你上次干掉田中茂的奖励已经确定。”郑子名起身走到一个立柜边,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包裹,又走到陈述身边,递给他。
张了张嘴,忽然又想到自己这小师弟的性子,又说:“这是你赏金,一共50两黄金。”
50两?
陈述眼前一亮,接过包裹,掂量两下,又问:“勋章呢,你不是说会帮我申请,咱老板怎么说?”
“还在走流程…”郑子名含糊说。
陈述撇撇嘴,反正金子到手,当下也不纠结勋章的事,又问:“张维恭的事,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