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求你……救救我的风暴巨龙。”
元若若直挺挺的跪下,双手拉着简一的裤腿,神色间尽是惶恐。
在她的身侧,出现了一头被火焰灼伤的看不清原本样貌,鳞片只剩下寥寥些许的风暴巨龙。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就站在这里……你这风暴巨龙伤的真重啊。”
赵寻欢气鼓鼓的跑来,然后出口的质问慢慢变弱。
“我救它吗?可我只是一名d级药剂师,这样的火焰留下的伤痕,我无能为力。”
简一面色平静,走上前看着风暴巨龙打量一番后,无奈摇头。
“不……不,有办法的,你年纪轻轻就成为了d级药剂师,你的老师,老师一定来头不小。”
元若若本来有些瘫软的身躯直立起来,跪着几步就向简一那儿而去。
“还是说你是因为没有报仇才不愿意救治吗?我叫元若若,什么代价我都尽我所能,只要你救救风暴!”
简一看着她那一副有些疯狂的模样,只好咽下了拒绝的话,拿出一些药剂,用精神力输入到昏迷的风暴巨龙体内。
“我只能尽力一试,但我这些药剂等级不够高,而且你指望我拥有一些高级药剂的想法并不现实,因为的确我手中并有没能救下它的药剂。”
元若若原本眼中的希冀一点点熄灭,她低垂着头,发出一声嗤笑。
“嗤,是因为……你和赵寻欢是好友,所以你知道我以前对她做的这些事,借此替她出气吗?”
“没关系,我可以道歉啊,我也说了一定会尽我所能给你报酬,现在……你能救救我的风暴了吗?”
元若若发出的音调由原本的阴阳变得激动,最后有些卑微……
包括她面朝的方向也变成了赵寻欢那儿,显然她现在就要履行刚刚所说的道歉。
“元若若!你清醒点!”
“你不要再沉浸其中了,我老师已经说了没办法,你要接受,风暴巨龙已经无力回天的事实!”
简一看得出来赵寻欢想要安慰元若若的心,只不过到了嘴边她的话又变成了有些僵硬的,还有些扎心的软刀。
“系统,有什么办法吗?”
看出赵寻欢对元若若还是有些关心的,简一想了想还是决定帮她一次,小姑娘心思重点,但对宠兽却是赤诚。
“让小宝试试吧,然后圣光独角兽在一旁用治愈圣光辅助。”
现实里,赵寻欢已经上手拉起元若若,想让她站起来,但她甩开了。
“不……一定是因为那药剂太珍贵,你舍不得拿出来,我空口承诺你也不相信对不对?你能救它,你一定能救风暴……”
“赵寻欢你也帮我说说话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因为嫉妒你,不该因为我狭隘的心胸就那样算计你,就像母亲说的,我被带坏了,我被家族的环境感染了,养成了我糟糕的性格,我道歉,我向你道歉……”
赵寻欢直接按住她要磕下的头,嘴里说了一堆,但显然元若若没有听进去分毫。
她目光求助的看着有些发呆的简一,正巧简一和系统的交流刚刚结束,对上了她的视线。
“确实有办法,但我有一个条件。把握也就在百分之六十,结束后和欢欢打一场,了解当年的恩怨吧。”
“这是我出手的条件,单独我一人并不可以,还需要欢欢的协助。”
简一结束了双手环胸的姿态,结印召唤出小宝。
元若若的目光立刻转移,她盯着赵寻欢的目光炽热非常,但在她开口之前,赵寻欢就召唤出了圣光独角兽。
“老师的条件就是我的条件,我希望和我对战的,是状态最好的你,等你风暴巨龙恢复后再说。还有如果失败了,你可不能怨怪老师。”
“好,谢谢你们。”
元若若这次不再抗拒赵寻欢伸出的手,她站起对着她们鞠了个躬。
暗红火蛇在龙脊焦骨间嘶嘶吐信,每道黯焰都携着地脉深处的恶咒。
风暴巨龙虬结的肌肉在抽搐中迸裂,青紫色龙血尚未滴落便在半空蒸成腥雾。七日前还能卷起飓风的膜翼,此刻如同挂在朽木上的破帆布簌簌作响。
和小宝沟通了下系统给出的方案之后,相互点了点头,简一深吸了一口气。
\"潮生九转!\"
简一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血符。
水墨人鱼尾鳍炸开万千墨梅,原本悬浮的《洛河图》骤然坍缩成三寸见方的砚台——那正是水墨构成的本源具象,也就是小宝融合自身特性施展而出的水之规则。
小宝双掌托起砚台倾倒,漆黑如夜的潮水涌出时竟发出编钟清鸣,裹着月魄寒气的墨浪精准灌入每道燃烧的伤口。
龙鳞剥落处腾起的黑烟凝成骷髅模样,又在墨色潮汐里溶解。
随着赵寻欢的一声令下,圣光独角兽踏碎虚空,十二道光翼在暴雨中舒展如莲,每片羽毛都坠着细碎的金色经文。
那些带着檀香的光粒顺着墨潮浸润的脉络游走,所过之处焦黑的龙肉如宣纸晕染般褪去死色。
最惊心动魄处在于龙心位置。
拳头大小的黯焰核心突然化作火蛇本体,嘶吼着要从创口逃脱。
小宝的墨潮瞬间冻结成玄冰牢笼,圣光独角兽额间却射出一道琉璃色的光——那不是治愈之光,而是凝聚数月才能合成的琉璃圣光。
幻化而成的光剑刺穿火蛇七寸的刹那,墨色冰晶与琉璃剑光同时炸开,在龙躯表面绘出幅星河流转的经络图。
新生的鳞片就在这时破肉而出。青玉般的底甲上蜿蜒着墨色云纹,每片龙鳞边缘都镶着圈金芒,仿佛把整条星河碾碎镀在了鳞缘。
当巨龙重新展开遮天蔽日的双翼时,七百道水墨锁链与九百条圣光绸带仍在它周身流转,将坠落的雨滴都映成半墨半金的琉璃珠。
看到此番场景,元若若再也无法抑制的红了眼眶,仿佛心底积压的所有恐慌都在此刻全部卸下。
……
元若若刚刚退出的地方,此刻迎来了新的客人。
炽热的岩浆在灵晶洞窟中肆意翻滚,发出沉闷的嘶吼,浓烈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令人几近窒息。
路靡后背紧紧贴着滚烫的晶簇岩壁,汗水与血水交织,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殷红。
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拉扯着破碎的肺叶,眼前,熔晶冥煞那如山岳般庞大的身躯,投下一片令人绝望的阴影。
刚进入此地就展开了一番恶战,可明明地图上没有这头凶兽,反而是一只浴火蜥王,但此刻容不得她思考许多。
眼前这头熔晶冥煞,宛如从地狱深渊爬出的魔神。
体型如山般巍峨,身躯由冷峻的黑曜石与涌动着炽热光芒的暗红色熔晶构成,骨骼缝隙间,滚烫的岩浆如同沸腾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淌,每一块晶石表面,都刻满了古老而神秘的符咒,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它的头部呈尖锐的三角锥形,三只竖瞳闪烁着熔金色的光芒,犹如三颗小型的太阳,能一眼看穿世间万物的能量流动轨迹。
巨口裂至耳根,獠牙由凝固的火山硫磺结晶形成,森冷而锋利,咬合时,浓烈的毒烟迸发而出,瞬间弥漫四周。
四肢关节处,覆盖着螺旋状的熔晶甲壳,坚不可摧,仿佛是上古神器。尾部末端分裂成三条带晶刺的岩浆流鞭,随意挥动间,便能引发局部的火山喷发,炽热的岩浆如汹涌的洪流,所到之处皆化为焦土。
此刻,熔晶冥煞的四条流淌着岩浆的熔晶锁链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地挥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其中第四条锁链正以雷霆万钧之势,从路靡头顶狠狠劈落。
千钧一发之际,土岩龟那如山般的身影突然人立而起,龟壳上的土纹爆发出刺目金光,宛如一轮初升的金色太阳,照亮了整个黑暗的洞窟。
“大地囚笼!”
路靡声嘶力竭地呼喊,声音中混着血沫,带着无尽的绝望与不甘,在洞窟中回荡。
土岩龟前爪重重拍地,整个洞窟的地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烈搅动,突然翻卷如汹涌的海浪。数十根晶石尖刺破土而出,然而,这些尖锐的岩刺并非刺向凶兽,而是交错着将路靡封在狭小的安全区,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庇护所。
“噗!”
锁链刺穿龟甲的闷响沉闷而揪心,仿佛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路靡的心上。
她透过晶刺缝隙,眼睁睁地看着土岩龟被四条锁链同时贯穿,那些流淌着岩浆的倒钩在龟壳上犁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深痕,殷红的鲜血从龟壳的裂缝中汩汩渗出,与滚烫的岩浆混合在一起,升腾起一阵刺鼻的烟雾,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让路靡几近作呕。
哪只宠兽去死她可能都应该庆幸,毕竟这些汲取她血肉生长的,用来监视她的,死一万次她都不会怜惜。
可偏偏这只土岩龟,它不行,没了它,自己可能早就跟那些早期的同伴一起死无全尸了。
土岩龟缓缓转头,望了路靡最后一眼,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岩壁上游离的星火,那目光中充满了不舍与眷恋,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牵挂。
随后,它整个身躯轰然炸裂,无数飞溅的晶石碎片如同一把把利刃,划破了路靡的脸颊,留下一道道血痕,鲜血顺着她的脸庞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
路靡颤抖着心口处的一条项链,它正在发烫,那正是土岩龟的本命晶核,此刻,晶核在她掌心龟裂成粉末,仿佛是土岩龟最后的生命余烬,随风飘散。
熔晶冥煞的竖瞳突然收缩成线,它嗅到了更甜美的血腥气,那是胜利的气息,也是猎物绝望的味道。
“吼——”
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洞窟都为之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冰翼隼!绝对零度!”
路靡抹去嘴角鲜血,将本命晶核的粉末撒向空中。
若说平时,这些契约兽对她的指令并不会做到百分百顺从,毕竟在它们眼里,自己才是地位较低的那个,但此刻,大家同生共死,谁又敢不拼命呢?
毕竟紫逸辰那个靠不住的,谁能保证那个打着不痛不痒攻击的,是他本人呢?
刹那间,一道冰蓝色隼影划破蒸腾的热浪,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天际,速度快到几乎肉眼难辨。
冰翼隼双翼掀起的冰雾在触碰到岩浆的瞬间,爆发出刺耳鸣响,仿佛是两种极端力量的激烈碰撞,火花四溅。
熔晶冥煞左前肢的晶甲突然覆上白霜,流动的岩浆在它关节处凝结成黑色琉璃,仿佛时间都被这股极寒之力冻结,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一瞬。
就是现在!
路靡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三滴心头血顺着冰翼隼的契约印记渗入虚空。
要说它为了路靡拼命,那怎么可能?不过现在让路靡冲锋陷阵那怎么可能?这么些时日她身体即便日日锻炼,也抵挡不住六只契约兽的吸食,而且风影貂体内的那位大人还要降临,如果现在她死了,自己也无法独活……
冰翼隼发出凄厉长鸣,声音中充满了悲壮与决绝,俯冲轨迹突然折射出七道残影,每道残影都裹挟着冰棱风暴撞向凶兽被冻结的左翼。
“咔——嚓!”
晶甲碎裂声宛如冰湖开裂,清脆而震撼,在洞窟中久久回荡。
熔晶冥煞的左前爪齐根断裂,碎晶飞溅,如同一把把暗器射向四周。
然而,就在这胜利的曙光初现时,危险却悄然降临。
飞溅的晶片中突然射出数十根赤红尖刺,如同一把把利箭,向着冰翼隼射去。路靡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冰翼隼的胸口绽放出一朵冰晶血花,那些再生晶刺贯穿了它的心脏,又在隼羽上燃起幽蓝鬼火,仿佛是死亡的火焰在燃烧。
“回来!快回来!”
路靡的呼喊被岩浆沸腾声吞没,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虽说有一些表演的成分在,但是它死了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