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简妍会说什么让我心跳加速的话,亦或是发我她的照片啥的,毕竟她之前经常这么干。
但没想到的是,她发的居然是简短的一句话:先拉黑了哈。
短短的五个字,让我瞬间懵逼,仿佛遭受了雷击一样,全身麻痹。
拉黑我?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拉黑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连忙回复她,飞快地打下了几个字:为什么啊?我做错了什么吗?
但是,刚打完我就删了,因为这段话显得不太正常,搞得好像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一样。
我们之间,不过是普通的客户与销售的关系而已,想太多,折磨的是我自己。
可现在的问题不是我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而是我的大客户要没了!
我辛苦维护的大客户,举全公司之力都没能拿下,但即将被我拿下的大客户,要没了!
这是最让我崩溃的!
我的未来,我的升职加薪,全靠她了啊!
她为什么要突然拉黑我?
我的大脑飞速转动,立即编辑消息给她发过去:妍姐,为什么要突然拉黑我啊?
然而,当我点击发送以后,回应我的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并伴随系统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完了,她已经把我拉黑了。
我瘫软在沙发上,感觉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啊!
难道大家说的难搞定,指的是这个?指的是她喜欢动不动就拉黑人?
可是为什么啊!
如果我哪里做得让她不满意,她可以直接提出来啊,干嘛突然把我拉黑?这样很折磨人啊!这样会让人很莫名其妙啊!
看着我和简妍的聊天界面,我有些六神无主,意识仿佛已经离开了肉体,游离于另一个世界。
我疯狂地回忆,疯狂地思考,以求找到自己的过失所在,但都没有找到。
“唉……”我叹了口气,手心颤抖起来。
这件事,我该怎么跟陈总说呢?
陈总寄希望于我,现在我却搞砸了,我该怎么去解释呢?
我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十分的烦躁。
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头一看,发现是孟波。
“虎子,上班时间睡觉啊?”孟波调侃我说。
我白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打掉,说:“你这种富二代怎么可能理解我们普通人的痛?”
孟波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说:“不是,哥们儿?我富二代是我的错吗?”
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孟波没说话,心照不宣地跟上了我。
他知道我要去做什么,认识了这么久,我们早就形成默契了。
到了洗手间之后,我靠在窗口,直接跟孟波伸手要烟。
孟波扔给我一根,和我在窗口一起抽了起来。
“你不说你要戒烟吗?”孟波问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透过窗户,望着远方,感受着风吹起我的头发,故作深沉地来了一句:“其实我已经戒了。”
“那你还跟我要烟?”孟波说。
我说:“我现在已经戒烟了,别人给我才抽,别人不给我就抢。”
孟波哭笑不得,说:“还得是你啊虎子,说说吧,又遇到啥事了?”
我叹了口气,说:“我搞砸了。”
“什么搞砸了?”孟波问我。
我把简妍拉黑我的事告诉了孟波。
孟波听后,并不感到意外,说:“正常,女人就是这样,想起来一出是一出。”
他吸了口气,突然又问我:“这件事你还跟谁说过?”
我摇了摇头,说:“目前只告诉了你。”
孟波“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对我说:“我建议你暂时先不要告诉陈总,更不能让其他同事知道,尤其是小李。”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傻。”我白了孟波一眼。
孟波继续说:“你知道你的客户住哪儿吗?”
“柒星云境。”我回答他。
“操,这么有钱?”孟波吃惊地说。
我点了点头,说:“不然咋叫大客户?”
“我还以为是因为她波大呢。”
“你滚。”
“哈哈。”
孟波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嘴里的烟抽完,望着远方,说:“但是我不知道她具体住哪儿。”
“要不……从她身边的人下手?”孟波提示我。
“我哪儿认识她身边的……等会儿!”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简妍身边的人?
我记得乔艺说过,简妍是她后妈。
而简妍也说过,她男人来鸢都找她了。
那乔艺和她父亲不就是简妍身边的人吗?
也就是说,现在的最优解是找乔艺帮忙!
我喜出望外,狠狠地拍了一下孟波的胳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谢了兄弟,我有主意了!”
我扭头就跑回了公司。
孟波则在后面疼得嗷嗷叫。
我回了公司之后,直接就朝着乔艺的办公室走,结果刚到门口,就看到小李从乔艺的办公室里出来。
我和小李迎面撞上,小李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后讪笑着说:“虎哥,上午好啊。”
“你找乔经理干嘛了?”我皱着眉头问他。
小李说:“就……讨论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啊!”
“黄总让你来的?”我问。
“怎么会呢?黄总现在都不管我了。”小李赔笑。
不管你?你当我傻子吗?你给黄程干了那么多脏活,知道他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要真不管你了,能让你安稳地在公司里走来走去?
像黄程这种老油条,背地里肯定干过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而小李就是践行者,知道他很多的秘密。
所以,如果有一天黄程真的不管小李了,那小李就会出现在头条新闻上:某公司员工小李冲破护栏,坠河溺亡。
“一天天的净放屁。”我一把推开小李,敲响了乔艺办公室的门。
小李讪笑了一声,默默地离开。
“进。”乔艺的声音响起。
我推门而入,正打算跟她说些简妍的事情,却见乔艺竟头发凌乱地坐在工位上。
她双手插进头发里,撑着头,愁眉不展,一副很颓丧的样子,仿佛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
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