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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

南溪净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去酒吧的女人,她怎么会知道简妍去过哪家酒吧,没去过哪家酒吧呢?

难不成,她在诈我?

我抬起头来,盯着南溪净,沉默了片刻后,便决定要赖到底。

不管南溪净怎么诈我,我都要死不认账,除非她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

“南总,我没骗你,我们确实是在梦幻认识的,不信等她醒了你问她。”我语气坚定地说,不带丝毫迟疑。

南溪净皱眉,说:“你还敢骗我,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辞了!”

我叹息了一声,说:“南总,就算你把我辞了,那我们也是在梦幻认识的啊!我没说谎。

“你要实在不信,你就辞了我吧,我无话可说。”

南溪净盯着我看了半天,我则一言不发地和她对视。

虽然我表面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但是我的心里却慌得一批,甚至连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上帝保佑,她是在诈我,不是真的知道简妍去过哪家酒吧。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良久,最终,南溪净选择了相信。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南溪净说完,将简妍抱到了车上。

我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还好还好,南溪净果然是在诈我,差点就着了她的道。

“赵二虎!”

突然,南溪净又喊了我一声。

“到!”我连忙答应。

南溪净没有上车,而是来到我面前,问我:“乔艺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吗?”

“是。”我点头。

南溪净说:“可是,我怎么听说她现在被人包养着呢?难不成是你在包养她?”

我讪笑,说:“南总,谣言罢了,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很容易会被造黄谣,你同样作为女人,应该能理解。”

“我没被造过。”南溪净眼神冷漠地看着我,“她被造谣被包养了,绝不是空穴来风,就算是谣言,那她肯定也是做过什么让人怀疑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说:“南总,或许,你不是没被造过谣,而是没人敢造你的谣言。

“同样的行为,你做了别人不会说什么,但是像乔艺这样家境普通的女人,她如果也做了,那她就会被造黄谣。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有钱有颜有身材,还有家世背景,谁敢招惹你?

“但是乔艺不一样,我们都是被时代裹胁着的普通人,是在社会底层中的幸存者,是在阶级夹缝中求生的小人物。

“南总,你是上层人,不会理解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在底层,善良和道德是一种软弱。

“底层是没有人的,这里只有动物,所有人都像是一群动物一样,欺软怕硬,对着弱者龇牙咧嘴,对着强者摇尾乞食。”

听了我的话之后,南溪净沉默了。

片刻后,南溪净才对我说:“你错了,不管什么阶层,善良和道德都是一种美好的品质。”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南总,你走了太多的平坦大道,完全不理解泥泞的小路是什么情况。

“你生活在光里,周围的人都奉承你,让你以为全世界都是光明的,但实际上,世界上有大片大片的黑暗,只是你看不到,也未曾触及罢了。”

南溪净哼了一声,说:“你在诡辩。”

我说:“我没有诡辩,我在鸢都这么多年了,早就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这个世界就是欺软怕硬的,谁后台硬,谁身边就全是好人,像我们这些底层的孩子,没有过硬的后台,就只能用过硬的拳头。

“你说我们肮脏也好,说我们卑鄙也罢,不管怎样,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为了一件事,那就是活下去。”

南溪净笑了,但不是开心的笑,而是一种轻蔑的笑。

“赵二虎,你清醒点,这个世界哪里还有阶层?你以为是在封建时期呢?”南溪净说。

我也笑了,是那种无奈的笑。

南溪净这么乐观,想必家里应该把她保护得很好。

我苦涩的一笑,说:“没有阶层吗?只是因为你在上层,从不往下看,所以才看不到阶层。

“就像是那些所谓的专家一样,说什么穷人没钱了,可以把闲置的房子租出去,可以把闲置的车也租出去。

“可问题是,穷人哪里来的闲置的房子,哪里来的闲置的车子呢?我们总是嘲笑晋惠帝的‘何不食肉糜’,但这些所谓的专家,何尝又不是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呢?

“不是晋惠帝傻,而是他们坐得太高了,看不到底层的疾苦。

“就我这些年来的经历来看,越是底层的,兽性越明显,越是高层的,理性越明显。

“唯独是中层的这些,才算得上是像人,他们有不纯的兽性,也有不纯的理性,结合在一起,才叫人性。

“中层的反倒是最有人性的。”

南溪净问我:“那你的意思是,我没有人性?”

我摇了摇头,说:“南总,你只是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了,你可以回去观察一下你的父母,他们是兽性更多,还是理性更多,他们是更看重情义,还是更看重利益。”

或许是我的话说到了南溪净的心坎里,南溪净沉默了。

我叹了口气,继续说:“南总,这个世界是有阶层的,只不过不像以前那么明显了而已。

“我们来自不同的阶层,即便是有着相同的肉体,灵魂却来自不同的星球。

“今晚的事,我已经说得够多了,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南溪净沉默着看着我,片刻后,对我说:“我倒是小看你了,赵二虎。”

我笑而不语,心底满是心酸。

如果有可能,我也想投胎到有钱人家里,我也想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

可惜,出身是没法改变的。

南溪净回到了车上,我朝着南溪净招了招手,说:“南总,慢走。”

南溪净忽然放下车窗,对着我说:“你跟以前的陈玉勇很像。”

“啊?”我愣住。

我和陈总像?哪里像?

“是长相吗?应该没有吧?我长得比他帅。”我笑着说。

南溪净愣了一下,忍俊不禁,但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便收了笑容。

“你就不怕我跟陈玉勇吹枕边风吗?”南溪净眼底含笑。

我连忙双手合十,说:“南总,我开玩笑的,你别告诉陈总啊!”

南溪净微微一笑,说:“我说的像,是你们的性格和出身,他的出身也不好,但我依然坚定地选择了他,认为他是一个好男人。

“但谁能想到,男人一有钱就变坏!”

说到这里,南溪净生气地拍了拍方向盘。

“我以前是个很温柔的人,现在都被陈玉勇逼得强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