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祁年很快发现这并不是野山参,而是林下参。
普通人参的药用价值没有野山参的高,自然价格也不会那么夸张,但对于现在的宋祁年而言都是一笔天降巨款。
将那林下参挖出来后宋祁年放在了背篓的中层,与那兔子隔开,生怕兔子醒后把林下参给啃了。
总的来说,今天的收获也是颇为丰富。
趁着天没亮,宋祁年打算去一趟镇上把东西卖了,要买的东西买了。
下山时连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坐着牛车来到镇上后,宋祁年直奔镇里的药店。
守在店里的是一位老头,面容慈祥,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
“小伙子,来我这药店是想买什么药吗?”
宋祁年摆了摆手,“不是,我是想来卖药的。”
一边说着,宋祁年将背篓里的林下参拿了出来递给老头。
闻言,老头眼睛都睁大了几分,接过林下参仔细地查看起来。
“保留得完好,看起来是刚挖的,但年份不大,我只能给你这个数。”
老头伸出一个手指。
价格已经超出了宋祁年的预估。
毕竟这林下参还没有巴掌大,一看就没多少年,他甚至还怕人家不愿意收呢。
“可以。”
爽快地成交后,宋祁年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没有粮油票。
“大爷,你知道哪里可以买粮油票吗?”
家里的粮油票被他全部输出去了,但没有这东西,又无法买到粮食和油。
老头看了一眼宋祁年,转身进了一趟里屋,出来时手里捏着两张粮油票。
“我年纪大了,有些也用不上,你要的话就一张大团结。”
宋祁年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捡个现成的,当即便抽出一张大团结买下了这两张票。
紧接着宋祁年又去了供销社,买了米面油,还给江婉宁和安安各买了一套衣服裤子。
如今两人穿的衣服早已破旧不堪,布丁都不知道打了多少。
早期的时候江婉宁也想过买布料自己做,但他哪里愿意出这个钱?迎来的只有羞辱和殴打。
越是回想自己以前做的事,宋祁年越觉得自己是个畜生,又掏钱买了奶粉和零嘴。
零零散散下来花了一张大团结。
将东西都放进背篓中,然后用早就准备好的菜遮盖。
最后回村之前宋祁年找到了一户老猎人,对方已经七十了,早已拿不动枪,所以宋祁年很轻松地用一些吃的从对方手中买下猎枪和一些子弹。
为了不引起人注意,宋祁年将猎枪藏在了后背的衣服里,子弹直接扔在背篓里。
等回到村子已经日落西山,有不少人看到宋祁年背了一个背篓,却也没有多想。
毕竟宋祁年赌鬼的形象早已深入众人的心。
回家路上,宋祁年还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他的大哥宋振国。
宋振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小麦色的皮肤,再加上那健硕的肌肉,看起来一个能打三个宋祁年。
长着一张国字脸虽不如宋祁年,但也不丑。
“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见到宋祁年,宋振国放下手中的锄头,一脸严肃地看向对方。
他这个弟弟也就仗着一张脸能忽悠人,小时候偷鸡摸狗,长大还染上了赌。
打了却让对方更加逆反,再加上母亲又疼爱宋祁年,每次说两句重话便会赶来维护。
面对宋振国,终究是有血脉上的压制,宋祁年立刻站直了。
“哥,我没去鬼混。”
宋振国狐疑地扫了一眼宋祁年,“那你背的什么?”
他这个弟弟从小到大就没做过农活,如今突然背个背篓,自然会怀疑。
宋祁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侧脸,“我今天在山上抓到了两只兔子去卖,换了点钱买菜。”
似乎怕宋振国不相信,宋祁年还侧了侧身,让对方看一眼背篓。
从表面看起背篓里有不少的蔬菜,倒也没别的问题。
宋振国没想到自己弟弟也有干人事的一天,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既然你醒悟了,那以后就别再去赌,好好对你媳妇,人家委身跟了你,就别亏待人家。”
当年江婉宁成绩优异,可以说是最有希望读上大学的人,却因为那一场意外不得不嫁给宋祁年。
再加上江婉宁家重男轻女,本就不想让江婉宁读大学浪费钱,如此一来硬是要了笔天价彩礼,将江婉宁嫁给宋祁年。
父母甚至将养老钱都拿了出来,身为大哥的宋振国也在自家媳妇幽怨的目光下拿出一笔钱。
哪怕再怎么对自己这个弟弟恨铁不成钢,宋振国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宋祁年闻言想起了那件意外,他确实抱有一定捡便宜的心思去救的江婉宁。
至少他不后悔,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大哥你放心吧,我现在已经醒悟了。”
宋振国同样听多了宋祁年的谎言,即便心里不相信是点了点头。
“等晚上的时候你让弟妹来我家拿点馒头过去。”
他媳妇并不待见宋祁年,所以宋振国让江婉宁来。
宋祁年当然知道原因,“好。”
到家后宋祁年将东西都拿出来放好,那只兔子也醒了过来,差点被压得喘不过气。
然后去屋子周围捡了点树枝,做了一个栅栏,将兔子圈起来。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江婉宁才抱着孩子回家,结果刚踏进院子便闻到了一阵肉香。
连着两天吃肉,江婉宁心中起疑,将孩子放在屋里后直奔厨房。
“宋祁年你哪来的钱!”
此时的宋祁年正在灶台前炒菜,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比巴掌更快到的是一阵香风,紧接着是火辣辣的疼痛。
“啪!”
江婉宁怒火上头,打完一巴掌后又有些后悔,但一想到大不了就死,又硬气起来。
“你是不是又去赌了?或者是已经把安安卖了?”
之前江婉宁听说隔壁村的一个女人就是老公喜欢赌,然后将女儿给卖了,前三天也是各种大鱼大肉,直到第四天一伙人直接闯进家门将她女儿给抢走。
这给江婉宁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不是…”
宋祁年捂着红肿的脸,心中有些委屈。
他知道在老婆心里自己的形象很差,但也不至于先斩后奏吧。
“难不成你又找你大哥借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