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默看了眼情绪激动的许生文，神色平静，语气淡淡道:“没有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你错就错在太过自信，太过自大。”
许生文听到这话，看向丁默，眼里满是愤怒和冷意，咬牙切齿道:“错？丁队长别搞错了！”
“你们之所以能发现钱生强的尸骨是因为顾南栀吧？说白了你们只是运气好罢了！倘若顾南栀依旧是个傻子，或是没有恢复记忆，你们压根不可能发现钱生强的尸骨！”
许生文咬牙冷声道:“要是早知道有一天顾南栀会为我带来灭顶之灾，我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她！”
丁默看着毫无悔改之意，反而为自己没有把事情做绝而后悔的许生文，眼中的冷意和愤怒肆意翻涌。
丁默冷着脸道:“许生文，你什么时候放过顾南栀了？从头到尾，你就没想让她活着！”
“顾南栀之所以到现在还活着，没有如你们所愿，全因她命大，因她运气好，和你压根没有半毛钱关系！”
“从始至终，你对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想让她死！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大上，你从来都没有想放过她！”
“哪怕她受伤醒来后变得痴傻，你也依旧不肯放过她，不是吗？”
许生文听到这话并不生气，反倒轻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我怎么没有放过她了？”
“我要是不想放过她，她当初受伤在医院里救治的时候，我大可以让人动点手脚，毕竟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意外身亡，不也是正常的吗？”
“你说呢？丁队长？”
“再者，对付一个痴傻之人，想让她彻底闭上嘴的方法有很多，毕竟痴傻之人无人照看的情况下，出现什么意外，不也是常有的事吗？”
小警察看着许生文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说着这些话，只觉得脊背发凉，对许生文的心狠手辣程度再次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丁默看了眼许生文，唇角轻扬，嗤笑道:“那又如何？你如今说了这么多，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事到如今你只会有一个结果，和年轻尚有大把好时光的顾南栀相比，你才是无能狂怒的那一个！”
说完这些，丁默招呼小警察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留许生文一人在审讯室里神情暴躁地发着脾气，却压根改变不了什么。
从许生文的审讯室离开后，丁默和小警察并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去吃饭，而是走进了另外一间审讯室。
审讯室里的顾志平听到动静，连忙抬起头看向来人，见进来的人是丁默后，急忙开口道:“丁队长，我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都告诉你了，这样能让我的判刑结果减轻一点吗？”
和咬死不肯开口的许生文不同，顾志平的耐心和胆子不比许生文。
丁默只不过是说了句那个去撞顾南栀的肇事司机已经醒了，老实交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并且他们队里的技术人员已经恢复了顾志平和肇事司机手机里的通话记录。
顺便还提了句，他们已经确认顾志平交给顾南栀的药有问题，会让顾南栀的身体状况逐渐下降，直至死亡。
本就心虚慌乱，意志不坚定的顾志平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就将他和许生文之间的交易一桩桩，一件件仔细交代了。
生怕自己说得慢一点，会被当成许生文的同伙和他落得同一个下场。
顾志平没有任何犹豫便出卖了许生文。
在他看来，他的行为甚至都算不上是出卖。
他和许生文之间，他一直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一直被许生文威胁着为他办事，与他同流合污。
顾志平在向丁默诉说和许生文之间的各种勾当时，竭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法反抗许生文的小可怜形象，试图减轻自己的判刑结果。
丁默等人都不是傻的，自然不会轻易信了他的每句话。
丁默看了眼眼含期待，搓了搓手的顾志平，语气沉稳。
“你会获得怎样的判刑结果，要根据你所犯下的罪行来决定。”
丁默想到资料里看到的那些文字，眼底一片冰冷，冷声质问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对着一个小姑娘下死手的时候你怎么不心虚，不觉得害怕？”
顾志平听着丁默的冷斥声，缩了缩脖子，心虚又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战战兢兢地看着丁默，大气都不敢出。
丁默冷冷地瞥了眼顾志平，冷静道:“关于你收买肇事司机让他开车撞顾南栀、明知许生文交给你的药有问题依旧让顾南栀服用想置她于死地等事件证据确凿，你想抵赖也赖不了！”
顾志平小声道:“那，那都证据确凿了，丁队长还要审讯我什么？”
丁默看了眼顾志平，犀利的目光落在顾志平身上，“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你都交代清楚了，但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件事情，你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老实交代过。”
顾志平别过脸，开口道:“丁队长，你是不是记错了？该交代的事情我全都交代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
丁默看着嘴硬不肯承认的顾志平，冷笑道:“怎么，到这个时候，都到了这个地方，还想着弄虚作假呢？”
“要不我现在就安排人去给你和顾南栀做个亲子鉴定？”
“只是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的时候，你再说自己突然想起来的话可就不顶用了，你确定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
顾志平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犀利的目光，只觉得脊背冷汗直冒，仿佛他整个人在丁默面前是透明的，任凭他怎么做，似乎都瞒不过丁默。
额头冒出的冷汗越来越多，顾志平咬牙不肯开口。
丁默见状，冷笑了声，“小俞，去，让人安排一下，给顾志平和顾南栀做个加急的亲子鉴定！”
“明白，丁队！”
小俞警官乐呵呵地站起身，转身就要往门口走，准备找人进来采样。
顾志平看到这里，顿时慌了神，连忙开口阻拦。
“等等！丁队长，等一等！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