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老道士所说的那般,岳素淑将佛珠手串戴到顾南栀手上的第四天,顾南栀在岳素淑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睁开眼。
看到顾南栀醒来,岳素淑又哭又笑,有些手忙脚乱地去叫医生。
医生仔细为顾南栀做了检查,看着最新的检查结果,脸上露出笑容,温声道:“孩子恢复得不错,明天再观察一天,如果明天不会再有发高烧的症状,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叮嘱了几句这几天顾南栀的吃食尽量以清淡为主,油腻辛辣的食物暂时就先不要入口了。
岳素淑将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上,医生离开后,岳素淑坐在病床边,看着昏迷了十多天,脸都瘦了一圈的顾南栀,眼里满是心疼,“栀栀这次可真是遭老罪了,这几天咱们先忍一忍啊,等不用忌口了,外婆每天都给你变着花样做吃的,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顾南栀被外婆的话逗笑,忍俊不禁道:“按照外婆这种投喂方法,一个月后我会长胖一大圈的吧?”
岳素淑满脸不认同道:“胖什么胖?瞧瞧你这小脸都瘦成什么样了,瘦!栀栀一点儿都不胖!”
听着岳素淑的话,顾南栀笑盈盈地看着岳素淑,并不反驳,乖巧又听话,“那我尽量在外婆变着花样投喂我的时候多吃一点?”
岳素淑认可地点了点头,“对嘛,这样才对,小孩子就不要在意那么多,吃得开心,吃得健康才最重要。”
醒来后的第三天,顾南栀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岳素淑便为顾南栀办了出院。
直到顾南栀出院回到家,顾父顾母不止没有到医院看过顾南栀,就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过来。
唯一的一通电话还是岳素淑打电话通知他们的。
回到家,顾南栀见岳素淑握着手机,面带怒气从院子里走进来,笑着上前哄道:“好啦,外婆,您就别为他们生闷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顾南栀并没有为顾父顾母开脱,也不是很想提起他们。
对于父母没有关心她,没有来医院看她,顾南栀是很生气,很想问问他们自己究竟是不是他们的女儿。
可比起这些,她更加心疼一个人在医院里忙前忙后,照顾了自己这么久的外婆。
顾南栀推着岳素淑回到房间,拉着岳素淑躺到床上,“坐了这么久的车,外婆肯定也累了吧?我也累了,外婆我们休息会儿呗,睡醒了再收拾。”
“而且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抱着您睡觉了,外婆今天赏脸满足一下我的小小心愿呗?”
顾南栀冲岳素淑轻眨了眨眼,一副软声撒娇的模样。
岳素淑本就疼爱顾南栀,对冲自己撒娇的顾南栀更是毫无抵抗力,温柔和蔼地笑了笑,“好好好,外婆陪栀栀一起睡会儿。”
便说着,岳素淑的手搭在顾南栀背后,轻拍着,和小时候抱着顾南栀哄她睡觉时是一个动作。
周围一切都是顾南栀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熟悉的气味,还有熟悉的人……
没几分钟,顾南栀便在肆意涌来的睡意中缓缓闭上了眼,岳素淑见顾南栀睡着了,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与顾南栀一起睡着了。
住院醒来后,顾南栀的生活再次回到了以前的节奏,每天按部就班地去学校上学,放学回家和岳素淑待在一起生活。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顾南栀的涂鸦本上再次多了几个新的人物。
岳素淑坐在旁边织毛衣,时不时看一眼趴在桌子上画着涂鸦画的顾南栀。
顾南栀一口气接连画了好几页才停笔。
“画好了!”
岳素淑笑看着顾南栀,“外婆可以看看栀栀都画了些什么新内容吗?”
“好呀!”顾南栀声音雀跃,丝毫不介意,将手中的涂鸦本递给了岳素淑。
岳素淑轻车熟路地翻过属于以前画的内容的那几页,就看到了顾南栀新画的内容。
岳素淑看着涂鸦本中的内容,指着站在顾南栀身边,和之前不太一样的火柴人,疑惑问道:“这个也是栀栀新想出来的吗?”
顾南栀摸了摸脑袋,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在医院昏迷那几天,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但醒来后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这个男孩也是栀栀梦里出现的人物形象吗?”
顾南栀迟疑着点了点头,“应该是,但我记不太清他叫什么,长什么样了,但他应该算是我在梦里新交的朋友?”
岳素淑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往后翻,直到看到一个单独占据了一页的一个人物形象,岳素淑询问道:“那这个呢?单独占了一页,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
顾南栀闻言探头过来看了眼岳素淑看的内容,撇了撇嘴,摇了摇头,“她不是!才不是朋友!大坏蛋!骗小孩的大坏蛋!”
岳素淑:“骗小孩?”
尽管岳素淑对顾南栀新画的内容比较感兴趣,但因为顾南栀记不清梦里发生的事,岳素淑便没再多说什么。
岳素淑对顾南栀梦里的事情不感兴趣了,顾南栀却对送她这条佛珠手串的老道士充满了好奇。
“外婆,那个道士真的是突然凭空出现的吗?他是怎么做到的啊?这条佛珠手串又是怎么回事呢?”
岳素淑对此也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的模样。
“只是听他的意思,这条佛珠手串栀栀戴在身上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顾南栀若有所思地看着手腕上成色极好的佛珠手串,没有说话。
转眼间,顾南栀升到了初中,随着年龄的增长,顾南栀也渐渐过了那个需要父母在身边的年纪。
如今顾南栀已经习惯了与外婆一起生活,至于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早已被她置之脑后,在她心里占据不了太多位置。
一老一少待在乡间小院的日子过得好不滋润,顾南栀不由得慨叹,“要是能一直和外婆这样生活下去,该有多好啊。”
岳素淑失笑道:“栀栀还小,还没有去看过外面的城市,等你看过外面的城市,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