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时十七分,这时候的山海关角山阵地的冻土突然震颤起来。林周在坑道深处猛然惊醒,耳膜被爆炸的闷响震得生疼——那是轰6K机群掠过云层时投下的250公斤级航空炸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如同死神拉响的琴弦。
\"进洞!全他妈给老子钻洞!\"郑安宙的吼声在坑道扩音器里炸响,回声撞在花岗岩壁上嗡嗡作响。士兵们裹着结冰的棉衣鱼贯钻入U形坑道,有人慌乱中踢翻了弹药箱,7.62毫米子弹叮叮当当滚进排水沟。
林周贴着坑道观察孔,看见四架歼10以70度角俯冲而下,翼下挂载的燃烧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第一枚炸弹落在三号机枪堡上方,混凝土碎块混着冻土溅起十米高的泥雪瀑布,冲击波震得坑道顶部的防爆灯管噼啪炸裂。
\"狗日的汉军学精了!\"周勇蜷缩在射击位,用冻裂的手掌擦拭56式冲锋枪的瞄准镜。透过观察孔,他看到汉军工兵正在冰封的陡坡上铺设攀岩索——那些缠着防滑铁钉的绳索如同蛛网般从山脚蔓延而上,穿迷彩服的汉军士兵像蚁群般附着在岩壁上。
第七枚航空炸弹在坑道口外炸开时,林周只感觉这今天真够刺激的,赚个钱差点把命给搭上去。不过也是玩命的活。
\"还剩三十秒空袭!\"郑安宙盯着腕表,表盘玻璃早在三天前的炮击中碎裂。坑道深处的抽风机嗡嗡作响,将硝烟和血腥味压进滤毒罐,但仍有呛人的焦糊味从射击孔渗入。
当最后一枚燃烧弹在东南坡炸成火海时,坑道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林周扯下防毒面具,脸颊被寒风吹得生疼:\"上射击位!\"
士兵们踩着未散的余震冲出坑道。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汉军先锋队已攀至半山腰,攀岩索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最前排的突击兵背着火焰喷射器,燃料罐上焊着狰狞的狼头徽记。
\"交叉火力!\"郑安宙踹开重机枪的防冻布,12.7毫米子弹撕碎晨雾。第一个中弹的汉军士兵如断线木偶般坠落,缠在腰间的攀岩索带着整队人摔下悬崖,惨叫声在岩壁间久久回荡。
林周架起缴获的89式重机枪,枪管因连续射击泛起暗红。他的视网膜上跳动着系统提示:【击杀数+7,银狮+3500】。突然,某个汉军军官模样的身影闯入瞄准镜——那人正用工兵镐凿击岩缝,试图固定爆破炸药。
\"砰!\"
85式狙击步枪的闷响从右侧传来,汉军官的头盔被掀飞,脑浆在岩壁上泼出抽象画。林周转头看见周勇正嚼着压缩饼干换弹,防寒面罩上结着血晶:\"这龟儿子想学范弗里特炸药量?\"
战至七时,朝阳将岩壁染成血色。汉军第二波攻势带着喷火器涌来,火龙扫过机枪巢,将54式重机枪旁边的白雪蒸成白雾。被点燃的士兵惨叫着滚下斜坡,在积雪中拖出焦黑的沟壑。
\"燃烧弹!\"郑安宙嘶吼着甩出莫洛托夫鸡尾酒。自制的汽油瓶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砸中某台喷火器燃料罐。轰然炸开的火球将五名汉军吞没,人体碎块粘着冰碴飞溅到三十米高的观察哨。
林周趁机启动279工程坦克的神经接驳系统,四组履带碾碎结冰的弹药箱。130毫米主炮缓缓俯仰,炮口锁定正在架设迫击炮的汉军小队。意念微动间,高爆弹将整块岩台轰成齑粉,纷飞的碎石中竟夹杂着半截镶金牙的颌骨。
当汉军第三波攻势抵近堑壕时,弹尽粮绝的守军掀开伪装网。周勇抡起工兵铲劈开某个喷火兵的喉管,滚烫的鲜血在零下二十度空气中瞬间凝成红雾。郑安宙的刺刀捅穿汉军旗手的胸腔,绣着\"大汉天威\"的军旗裹着尸体滚落悬崖。
林周在坦克舱内目睹了最惨烈的近战:某个断腿的守军抱着炸药包跃入敌群,爆炸的气浪将汉军突击队掀下百米深崖;十七岁的新兵用56式刺刀连捅三人,最终被工兵镐砸碎颅骨时,手指仍紧扣着扳机。
正午时分,汉军终于吹响撤退号角。满身硝烟的守军趴在堑壕边缘,看着残敌如退潮般缩回山脚。郑安宙清点伤亡时发现,依托坑道防御的伤亡率仅有预期三分之一——这印证了当年志愿军的战术智慧。
林周抚摸着279工程弹痕累累的装甲,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击杀值突破500,解锁\"坑道大师\"成就】。他望向南方地平线,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汉军的钢铁洪流正在更远处集结,而真正的决战,将在冻土融化时到来。
寒风卷起烧焦的军旗残片,掠过岩壁上凝结的血冰。士兵们沉默着修补工事,将阵亡战友的铭牌塞进坑道壁的缝隙。这座用钢铁与血肉铸就的山岳,此刻正回荡着跨越时空的战歌——从汉江南岸到上甘岭,从猫耳洞到核战后的废土,东方战士的坚韧永远刻在民族的脊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