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独孤凤凛表情一僵，瞬间像是结了一层霜。
“胤哥哥是谁？！”
“我要给胤哥哥生猴子……”
“我问你胤哥哥是谁？！”
“生猴子！生猴子！”
“……”
没能问出那个男人是谁，独孤凤凛一时间睡意全无，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白司颜的那句梦话。
胸口憋着一股气，下不去又出不来，难受得他想砍人。
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独孤凤凛还是很介意。
“生猴子？”
听到他这么念，白司颜也跟着迷迷糊糊地重复了一遍：“唔，生猴子……”
微挑眉梢，独孤凤凛继续尝试。
“给你生猴子？”
白司颜果然很配合：“唔，给你生猴子……”
意识到有戏，独孤凤凛立刻来了兴致。
“给……独孤凤凛生猴子？”
因为句子变长了，所以白司颜说起来有些吃力，但还是断断续续地跟着念了一遍。
“给……独孤凤凛……生、生猴子……”
微微抿起嘴唇，独孤凤凛轻轻地捏了捏拳头，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又有些兴奋——
“我要给独孤凤凛生猴子？”
“唔……”扭了扭身子，白司颜忽而翻了个身，侧过头去背对着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恍恍惚惚，“你给独孤凤凛生猴子吧……我只给胤哥哥生猴子……”
“咔！”
清脆的骨折声骤而响起，在沉寂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可怖。
独孤凤凛紧紧地捏着五指，差点气炸！
胤！哥！哥！
好一个胤哥哥！真是好一个胤哥哥！
……
第二天一早。
白司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继而猛然间想起床床上还有人，忍不住噌地一下弹了起来。
然而回头左看右看，屋子里却只有她一个人。
要不是地上还躺着一块被五马分尸的搓衣板，白司颜差点就怀疑，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只是她做的噩梦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独孤凤凛一早就出了门，倒是免去了不少尴尬。
打了个哈欠，因着昨天晚上独孤凤凛的画风不太对，白司颜一时半会儿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正迟疑着要不要出门，肚子却是非常不配合地叫了两声。
不得已……本着吃货绝对不饿肚子的原则，白司颜很快就跳下了床，麻利地洗漱妥当出了门。
跑到走廊上往下一瞄，独孤凤凛正坐在桌子边用早膳。
边上，司马重偃竟然也在！
虽然不知道司马重偃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有他在，至少比她单独面对独孤凤凛要好……
抬手捏了捏脸，扯起嘴角往两边拉扯了几下，白司颜一边做鬼脸一边走下楼，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
“哈喽！早上好！”
蹦蹦跳跳地走到桌子边坐下，白司颜一拍桌面，转头看向司马重偃。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北辰元烈呢？！”
休息了一个晚上，司马重偃的气色恢复了许多。
只脸色不是很好。
“昨天在你们回来之前，我就已经在房间里了，只是你们不知道。”
把他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不闻不问也就算了，结果一大清早出门就看见独孤凤凛从白司颜的房间里出来。
呵呵，他的脸色会好才怪。
“啊……真的吗？！”
对上司马重偃怨念深深的目光，白司颜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扭头把火力转向了独孤凤凛。
“昨天你都干什么去了？竟然把他一个人丢在屋子里，没看到他伤得很重吗？要是一不小心饿死了怎么办？”
抬起头，扯了扯嘴角，独孤凤凛敛眉直视她。
尔后轻启薄唇，一字一顿地问道。
“胤哥哥，是谁？”
“呃……”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白司颜先是一愣，继而脸色一红，赶忙道。
“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说梦话？我都说了什么？”
独孤凤凛闻言先是冷笑了一声，继而学着她昨晚的口吻，阴恻恻地重复了一遍。
“你说……你要给胤哥哥生猴子。”
“我去！”话音落地的刹那，白司颜想投河的心都有了，“不……你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说！”
“胤哥哥是谁？”
“是……”凌乱之下，白司颜口不择言，为了转移独孤凤凛的火气，不由自主地就伸手指向了司马重偃，“是他！”
霎时间。
司马重偃的脸……红了。
独孤凤凛的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