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剑……”
差点顺嘴吐出“剑谱”两个字。
抬眸的刹那,忽然瞥见独孤凤凛眼角一闪而过的阴险,司马重偃才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改了口——“娘子重要!”
靠,这家伙想诈他。
前一秒他还在跟北辰元烈针锋相对,转眼就把矛头指向了自己,还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司马重偃微敛神色,反诘道。
“但我玩不玩,跟娘子有什么关系?”
独孤凤凛却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淡淡讽刺道。
“怎么没有关系?现在当着阿言的面,你被他吃得死死的,不是明摆着落了下风吗?就你这出息,什么时候未婚妻被人抢走了,也不稀奇。”
奈何司马重偃并不吃这套,闻言只冷笑着回道。
“那你呢?你为什么又坐下来了?最看重面子的不就是你吗?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不想拂了阿言的兴致,惹她不痛快。”
“什么娘子?你们在说什么?”
北辰元烈一头雾水,看了看独孤凤凛,又看了看司马重偃。
最后看了看白司颜。
“难道你是女的?!”
对上北辰元烈错愕的目光,白司颜不知怎的,莫名有点儿小窝火。
“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我是女的很奇怪吗?”
“哈哈哈……”
突然间,北辰元烈爆出了一阵夸张的笑声,仿佛眼泪都要掉下来似的,一边笑一边还不忘挖坑埋了自己。
“你真的是女人吗?哪里像了啊!根本就看不出来好吗!哈哈哈……亏你还穿男装,再这样下去……真的嫁得出去吗?哪个男人娶了你……不是断袖,都要被掰成断袖了吧!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白司颜的脸色唰的就白了,忽然间觉得非常心累。
本来她还以为北辰元烈是跟自己一边的,可万万没想到,这货完全就是全面开炮的节奏。
现在好了,她也中枪了。
大家一起把他吊起来打一顿吧!
“北辰元烈!你到底还想不想玩了?!”
“想想想!玩玩玩!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实话实话的……”
“……!”
看着那混乱的一桌子,凤一已在边上逐渐石化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桌面上的战局,好像很乱的样子……根本就分不清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哗啦啦,哗啦啦。”
在四个人彻底掀翻桌子打起来之前,最后还是麻将拯救了这个岌岌可危的局面。
介绍完规则,四人就迅速投入了战局。
打算用麻将上的输赢来碾压对手,从而发泄适才积聚在胸腔中的暴怒!
见到桌前三人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北辰元烈不由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结果……
战局果然十分惨烈——
司马重偃:“九条。”
白司颜:“碰!”
司马重偃:“七条。”
白司颜:“碰!”
独孤凤凛:“二筒。”
白司颜:“一二三,糊了!”
翻开牌面,看到司马重偃和独孤凤凛不管自己手牌有多烂,也要不遗余力地把白司颜送上赢家的宝座。
再低头看看自己完全来不及拼凑的牌局,北辰元烈表示自己深深地被他们二人的付出精神给感动了——
“你自己糊的就是条子,怎么还给她送牌?”
司马重偃微抬眉梢,体贴入微:“阿言想要的,我怎么能不给呢?”
北辰元烈继续不满。
“明知道她胡的是筒,你自己也是筒,干嘛要打掉?!”
独孤凤凛凤眼轻扬,不以为意:“输赢不重要,只要阿言开心就够了。”
“输赢怎么就不重要了?”
北辰元烈忍无可忍,觉得他们两个简直不可理喻。
“不看重输赢的话那还能叫赌吗?麻烦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牌局。”
司马重偃面色冷淡:“不能。”
独孤凤凛不以为然。
“赌算什么?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比阿言开心更重要。”
见他们冥顽不灵,完全无法沟通。
北辰元烈表示很崩溃,只能转向白司颜求救。
“他们两人不做自己的牌,光顾着给你送牌,这还怎么打?!这能叫四人局吗?根本就是三打一好吗?!”
“没错。”
“啪”的打个了响指,白司颜靠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抬起头来对着北辰元烈幽幽一笑。
“就是三打一,你怕了吗?”
听到白司颜这样说,北辰元烈立刻安静了下来,宛如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冷水,连表情都严肃了不少。
沉默片刻后,倒似乎想通了什么,神色又兴奋了起来。
“我明白了!”
白司颜幽幽一笑:“明白就好。”
她也是私下琢磨了许久,才弄明白这家伙为何如此沉迷赌场。
其实……真正吸引北辰元烈的,并不是赌的方式,也不是赌的工具,而是赌的难度。
难度越高,他就越有兴趣。
越是赢不了对方,他就越是欲罢不能。
所以他才会千里迢迢跑到蘅阳岛,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因为这里有高手。
而他之所以向司马重偃借剑谱,也是因为想要挑战那个足以引起他兴趣的对手。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决定好跟我们回天岐山了吗?”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回去,”蹙了蹙眉心,北辰元烈没有马上拒绝,只微微有些犹豫,“但是……”
“但是什么?”
“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我还要找人算一笔账!”
闻言,独孤凤凛剔着绮丽的眉眼,投过来淡淡的一瞥,多少有些好奇,北辰元烈到底败在了谁的手里。
“就是那个……把你赢得倾家荡产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