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你的车,陆寅,你到底要干什么?”
胖男人的脸色很难看,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眼神示意着身旁那个一身腱子肉的小弟。
而就在这时,吴漾已经动了起来。
只见他迅速地扭了扭手腕,反手握着这根特制的棍子,棍尖直接顶在了趴在地上的男人大腿上,并用力地刺了下去。
“噗嗤”一声,鲜血溅出。
吴漾面无表情地收回了弹簧棍,“咔哒”一声,他轻轻按下按钮,原本缩回去的棍子竟然反方向突然弹出了一把细长的匕首。
匕首在他指尖转了一圈,随后被他毫不犹豫地扎进了男人的脚踝里,用力一划。
“啊——!”
男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既然珩哥说都废了。
那就都挑了脚筋好了。
吴漾站起身,反手握刀而立。
他微微眯起眼睛,冲着面前的健硕男人勾了勾手,“来。”
不出十分钟,健硕男人身上被他硬生生地扎出了三个血窟窿。
这次的活动牵扯到了腿上的伤,吴漾的额头浮出一层细汗,他能感觉到,血液顺着纱布渗出,洇湿了裤子。
他踉跄了一步。
“他受伤了!一起上!” 胖男人喊道。
季阮之刚想打开车门下车,车门却被吴漾一把推了回去。
“老实待着。”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但既然傅知珩让他来保护她,那自己就不能让她伤到分毫。
哪怕拖着一条腿,这两个废物,他也还能解决。
车外惨叫连连不绝于耳。
季阮之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吴漾身形快如鬼魅般迅速穿梭在人群之中,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鲜血溅洒。
十分钟后,他拉开了车门。
“解决了。”
吴漾喘着粗气,他将匕首上的血在胖男人的肚皮上蹭了蹭。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陆寅,我们跟你无冤无仇,得罪了我上面的人,你也不会好过!” 胖男人叫嚣道。
“那我倒是真想看看,我到底会有多不好过?”
“来,我帮你减减肥。”
话音未落,他一刀插进胖男人的肚子里,硬生生地往下划。
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声。
“你是…陆寅?”
季阮之打开车门,低声问道。
吴漾抬起头,目光凝视着她不说话。
“他们是不会说的,但我应该知道是谁。”
“……”
这娘们认识陆寅?
不行。
那不能再说话了。
容易暴露。
吴漾点了点头。
他抬手示意季阮之回到车上。
季阮之从车窗探出头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陆寅,傅知珩他……”
她还是有些担心傅知珩的伤,想要问一问,话还没说完,就被吴漾一巴掌按在了额头上,用力推回了车里。
接着,他再次抬手示意季阮之赶紧开车。
季阮之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了,突然不说话,刚才打架伤到嗓子了?
她发动车子,吴漾则骑着重机车跟在她车后。
一直到了季家的路口,见季阮之进了大门,他才离开。
*
医院
傅司铎一夜未眠,他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凝视着天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自从韩森报告季阮之开车离开地下车库以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不放心,又给季阮之发去了一条信息。
【阮之,到家了吗?怎么不回复。】
发完信息,傅司铎的指尖不自觉地滑向私密相册,打开了最下面的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张经过技术修复但仍微微泛黄的照片。
照片中,一个小女孩哭得梨花带雨,而一个小男孩则蹲在她身旁,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试图逗她开心。
傅司铎的指尖轻柔地抚摸着照片中的女孩,思绪也随之飘回到那年夏天。
那是他第一次和爷爷与父亲去南城江家。
那一年,他十一岁。
江浔知五岁。
因为心爱的小兔子死了,她心疼的哭鼻子。
他蹲在她身旁,讲了一个又一个笑话。
两家长辈见江浔知被他逗笑了,不禁笑着打趣道:“小司铎,以后让知知嫁给你做媳妇好不好?”
一北,一南。
举国齐名,门当户对。
傅司铎将这段话连同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屁孩,一同记在了心里。
一晃就是十七年。
“傅总。”
韩森的声音打断了傅司铎的思绪。
“季小姐到家了,路上遇到了劫匪,但是被陆寅解决了。”
傅司铎眉头微皱。
“陆寅?”
他不是应该和傅知珩在飞机上吗?
“韩森。”
“怎么了傅总。”
“去查一查,季阮之的底细。” 傅司铎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脑中突然浮现出季阮之胸前的痣。
她来医院的时候,微微弯腰与他对话的时候,因为裙子被撕扯,所以他不小心看到了她前胸偏上方的痣。
两颗紧靠在一起,形成了一颗小小的爱心形状。
而这颗痣,十七年前,江浔知穿的孩童宽松吊带裙,他也凑巧看到过一次。
天下,竟真有这么凑巧的事?
“是,傅总。”
“收拾一下,天亮出院,回江山赋。”
傅司铎站起身,站在床前感受着清晨微风吹进来的丝丝凉意。
“傅总,还是小心身体,再住两天吧。” 韩森担忧道。
可下一秒,他却在看到傅司铎阴狠的表情时立刻噤了声。
“是。”
*
唐家
唐舒月从医院出来,气的直跺脚。
她猛踩油门,一路飙回了家。
车灯的照耀下,她看到门前的地上有道黑影,似乎是趴着一个人。
唐舒月被吓了一大跳,她下了车,小心翼翼地走到地上的黑影前。
在看清了地上的人后。
“啊——!!” 唐舒月捂着眼睛尖叫起来。
是薛泽。
浑身是血,不知道是生是死。
尖叫声引发了监控的警报。
管家与保安赶了过来。
“小姐!” 管家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傻了眼。
“发生什么事了?吵什么!” 唐宗和夫人听到女儿的尖叫也赶了出来。
“这…这怎么回事!你又搞了什么事!” 他冲着唐舒月吼道。
“我不知道,不是我。” 唐舒月被吓傻了,薛泽是她派出去的,但她只是想要薛泽教训一下季阮之,强上了她拍下她的视频。
好让她再也没有机会缠着司铎哥。
可季阮之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薛泽折磨成这个样。
“爸…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唐舒月声音颤抖着说道,身体不断地后退。
唐宗皱起眉头,看向门口躺着的人:“快去看看还有没有救。”
几个保安立刻上前检查,其中一人探了探薛泽的鼻息,摇了摇头:“已经没气了。”
“什么?”唐宗脸色一变,愤怒地盯着唐舒月,“你到底做了什么?!”
待看清了趴在地上的人竟然是薛家的小少爷,唐宗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唐舒月吓得哭了起来。
“我…我只是让他去教训一个人,我没想到会这样…爸,你救救我。”
“谁?你要教训谁?” 唐宗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
唐舒月不敢回答,只是低着头哭泣。
“月儿,你快说啊。” 唐母在一旁急的也抹眼泪。
“季…季阮之。” 唐舒月说完,抬头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唐宗。
“季阮之?就为了个季阮之,得罪薛家?!” 唐宗怒不可遏。
这时,一辆警车开到了家门口,几名警察下车走了进来。
他们看到地上的尸体,表情严肃。
“唐总,有人举报令爱杀人。” 一名警察对唐宗说道。
唐宗连忙迎上去:“苏警官,我们也不清楚,刚刚发现这个人躺在门口,我女儿是不可能杀人的。”
警察看了一眼唐舒月,“唐小姐,还是要麻烦您跟着走一趟,配合调查。”
“爸,爸你救救我,我没杀人。”
“只是正常询问,你怕什么!”
“苏警官,我希望明天,我能看到我女儿完好无损地回来。” 唐宗严肃道。
“那是自然,唐总。”
与此同时,刚刚到家的季阮之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薛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