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珩先是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轻笑出声。
“看来大哥和唐小姐,还真是并蒂芙蓉。”
傅知珩将‘唐小姐’这三个字咬的很重,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季阮之,甚至连语气都毫无波澜。
“那就提前恭喜唐小姐了。”
说完,傅知珩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坐在旁边的程序挡住了他的路。
“滚。”
就这一个字,程序听出了杀气。
他麻溜地站起来,退到了一边。
他懵逼了,这是哪位勇士又惹到这位活阎王了。
“傅知珩!你干嘛去啊!”
就在这时,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
程序循声看去,只见傅桑宁轻挽着另外一个穿着甜美公主裙的小姐向他们这边走来。
只不过傅桑宁还没到桌前,就转身去追傅知珩了。
季阮之盯着傅知珩的背影,脸色白了一瞬,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
“程序,你这准备的都是什么破酒啊,还没我自己调的好喝。”
那位穿着公主裙的小姐不满地抱怨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和嗔怪。
程序越听这个声音越觉得熟悉。
他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又扭头看了看另外一边角落里晕乎乎的“唐舒月”。
“那个,敢问您是?”程序迟疑地问道。
“彪子,你喝多啦?我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
这一瞬间,他犹如雷击。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你是唐舒月?”
程序懵了。
这个是唐舒月。
那对面那个又是谁?!
“废话,我不是难不成你是啊?” 唐舒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程序。
程序看着傅司铎,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颤抖的手抓上自己的头发。
“铎哥,那这位是谁啊?”
这一刻,他严重怀疑了自己的智商。
是不是只适合插秧。
傅司铎没作声,只是担心地看着季阮之。
“司铎哥?”唐舒月惊讶道。
傅司铎礼貌地颔首。
唐舒月撅起嘴巴,脸上流露出不满的表情,她抱怨道:“司铎哥,你不是告诉我身体不舒服,不来了吗。”
虽是埋怨,但其中的撒娇意味却让人不言而喻。
她的青葱玉指指向季阮之,语气不满地问道:“她是谁?”
季阮之看出来者不善。
她微晃着身子站起来,“唐小姐,我就是来参加舞会,和傅少凑巧坐在了一起。”
“阮之。” 傅司铎抬手想要扶住她。
“傅少,唐小姐,我去下洗手间,你们慢聊。”
季阮之从唐舒月身侧擦肩而过。
唐舒月抬眸,扫向她的眼中一抹阴狠一闪而过。
傅司铎,只能是她的。
…
季阮之觉得头晕,她扶着墙向卫生间走去。
一阵呕吐过后,才终于觉得身体舒畅了些许。
季阮之收拾利索自己,她推开门正欲往外走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眼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压抑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
季阮之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男人,一丝不安划上心头。
“你好,麻烦让一下。” 她轻声道。
然而,对方似乎没有让路的意思。
男人嘴角微扬,带着几分醉意地调侃道:“小姐怎么就自己啊?缺不缺男伴啊,哥哥陪你。”
面前的男人明显喝多了,他一步步逼近,季阮之只得不断后退。
她被生生逼回了卫生间内。
“你到底是谁?”
“呵。”
男人发出一声冷笑,然后大步向前,一把掀起了季阮之脸上的面具。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脸颊挂着两团酡红,就连肩头也染上了一抹红晕。
“哟,这不是季大小姐,季阮之嘛。”
此刻,季阮之心中一沉,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大半。
她盯着卫生间的门锁,在脑子里快速计算着逃跑的方法。
“是啊,不知道哥哥是哪家的少爷?”季阮之突然一扫之前抵抗的,冲着面前的男人柔声道。
“季阮之,你果然是如霍修说的,人尽可夫啊,哈哈哈,快来,让我尝尝。”
说完,他大步向前逼近,掌住季阮之的后脑就要亲。
就在这一刹那间,季阮之集中精神蓄力在手上,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紧接着,贴着水钻的高跟鞋猛地踹向男人胯下。
“啊——!妈的,臭婊子,给我抓住她!”
男人在地上痛的直打滚,他咬牙切齿地大声喊道。
季阮之拔腿就往外跑。
就在开门的下一瞬间,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手里拿着一块白色手帕,捂住了她的嘴,并将她整个人往洗手间内拖去。
“唔——!放开!放……”
季阮之剧烈地挣扎,但她的动作却渐渐变得缓慢,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
戴着面具的两人将季阮之拖进卫生间。
“泽哥。”
薛泽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他恶狠狠地看着季阮之。
“带走!”
…
傅知珩还是被傅桑宁拉回了会场。
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陆寅。
“哥,游戏还没开始呢,你跑什么啊!”
傅知珩不想理她,一双丹凤眼向前瞟去,却发现傅司铎身旁换了人。
玩的可真花。
傅知珩心里嗤笑一声,随着傅桑宁坐在了桌旁。
“哎呀,既然珩哥都回来了,那咱们就开始游戏吧?”程序兴奋道。
程序话音刚落,场内的灯光暗了下来。
之前还暴躁的音乐瞬间变得舒缓。
程序拿过服务生递过来的麦克风。
“大家可以随意交换舞伴,配对成功的人便可以摘下面具,自行离开会场。”
“今天的所有花销都由傅昀言傅二爷和渡日买单,everybody!嗨起来!”
随着大家的欢呼,急促的霓虹灯光再次闪动起来,光束照耀着每一个人,劲爆的音乐再次响起。
俊男美女涌进舞池,肆意地释放着自己。
“司铎哥,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唐舒月向身旁的傅司铎伸出了手。
“不了小月,我的女伴还没回来。”
“司铎哥这么不给我面子吗?再说你的女伴,没准去哪和别的男人玩了呢?来嘛。”
傅司铎因为喝了太多酒,觉得头晕胃痛,但唐家与傅家还有密切的生意往来。
碍于这点,面对唐舒月的邀请,他还是绅士地站起了身。
傅知珩靠在沙发里,森然的黑眸注视着舞池里的每一个人,蓝宝石的袖扣在灯光的反射下散发着幽蓝的暗光。
这里面。
没有季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