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
“珩哥,暗影我已经安排好了。”
“嗯。” 傅知珩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傅知珩和陆寅刚下私人飞机,就被一行人拦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人恭敬地对傅知珩说道:“傅总,我们江总有请。”
傅知珩闻言,瞥了一眼停在一旁的幻影,轻嗤一笑,抬指轻按了下手中的车钥匙。
身边的阿斯顿马丁车灯闪了闪,他把钥匙扔给陆寅。
“告诉江聿,我只给他半个小时。”
南城相比北城更加闷热潮湿。
傅知珩抓了抓头发。
陆寅识相地打开了敞篷。
微凉的风顿时涌进车内,傅知珩戴上墨镜,身体向后一靠,慵懒地躺在副驾驶座位上。
“珩哥,还用不用再悄悄调些暗影过来?” 陆寅问道。
傅知珩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回答道:“不用,江聿这个人细,狗随正主。”
沉默了一瞬后,他接着问道:“北城怎么样?”
陆寅一愣。
北城?
珩哥到底是想问是北城还是北城的季阮之。
“北城?北城没事啊。”
傅知珩顿了顿。
“把吴漾叫来。”
“……是。”
*
北城
季阮之看到信息心猛抖了一下。
薛泽死了?
这怎么可能!
她照着电话拨了回去,却是空号。
这一定是恶作剧。
她心烦意乱地放下手机,心里乱糟糟的。
既然傅知珩已经准备和她断干净,又为什么会让陆寅暗中保护自己?
季阮之想找陆寅问明白。
可折腾了一夜,她实在是扛不住了,握着手机睡着了。
手机还停留在想要给傅知珩发信息的界面。
季荣征早起见到院子里停着傅司铎的车,心中暗自窃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认为这是傅家对季家的重视和认可,季阮之嫁入傅家,定是指日可待。
到时候,他就是傅司铎的岳父。
只要傅司铎能顺利接手傅家,那以后整个北城,都会是傅、季两家的。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
“阮阮,起来吃早点。”
季庭桉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温和宠溺。
“来了哥。”
季阮之缓缓睁开眼,只感觉头痛欲裂。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房门口。
看了一眼时间,季阮之发现自己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心里不禁有些无奈。
“唉。” 她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浴室。
……
季庭桉坐在餐桌对面,看着季阮之无精打采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柔声问道:“阮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季阮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
“没有啊哥,我就是舞会回来的晚一些,有点困罢了。”
季庭桉皱起眉头,他了解自己的妹妹,她不会因为一个舞会,就把自搞得这样疲惫不堪。
“阮阮,不然你跟我回国外吧。”
季庭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季荣征打断了。
“咳!” 季荣征听到这,清了清嗓子,“庭桉,你妹妹是要嫁人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季阮之低着头,没说话。
就在这时,管家突然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伏在季荣征耳边说了什么。
“什么?!”
季荣征拍案而起,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怎么了爸?” 季庭桉也放下了筷子,疑惑地看着季荣征。
“季阮之,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季荣征手边的餐盘飞了过来,砸向季阮之。
季阮之吓了一跳,连忙躲开,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仅存的困意也消失殆尽。
“父亲,您这是为什么?” 她看向季荣征的惊愕眼中,夹杂着一丝愤怒。
与此同时,两名警察跟着管家来到了餐厅。
“季小姐,这边有人举报您雇凶杀人,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我没有。”
薛泽真死了?
是傅知珩?
季庭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的目光紧盯着季阮之,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警官,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妹妹是不可能杀人的!”
季庭桉起身,将季阮之护在身后。
“例行公务,还希望您能配合。”
季阮之拍了拍季庭桉的胳膊,向前走了一步,“没事的哥,我行得端做得正。”
说完,她起身,“走吧。”
*
南城
赌场六楼的包间是不对外开放的,一般都是用作贵宾生意的交谈。
这里没有所谓的善与恶。
有的是商界大亨,有的是政府高官,在这里,没有职位,只有利益。
只要是能够达到想要的目的,白的也会掺黑。
包间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酒精味。
半躺在沙发中的男人身形挺拔,双腿交叠,指尖夹着一抹猩红。
他的鞋尖轻点地面。
还有三分钟。
而他的脚边,正趴着一个中年男人,浑身是血。
“叩叩。”
敲门声响起,随之门锁响动。
“呵。” 傅知珩睁开眼。
门被推开,一位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强壮的西装男。
“怎么?这么慢,幻影开不惯?” 傅知珩吸了口烟,嘴角的弧度轻蔑。
江聿看着傅知珩脚下的男人,脸色一沉。
是江氏集团的员工。
但不是自己这边的人。
“傅知珩,开门见山,那块地的利润,我只能再让百分之五。” 江聿直截了当地说。
他看着面前一身邪气的男人,没由来地心烦。
他并不不想来,是家中老爷子有意培养他,非逼着他来。
傅知珩掐了烟,那抹似笑非笑的眼后,潜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他抬起手,随意地勾了下。
随即,陆寅走上前来,拿起桌上的扑克牌,熟练地洗牌。
“来一把?” 傅知珩笑道。
江聿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我没有时间陪你闹。”
他却好似没听到一般,抬眸示意,陆寅开始发牌。
傅知珩捏着手中的牌,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
他撵着男人脸的脚一顿,冷笑了声,“让这种废物来套这次傅氏的发展走向?”
低沉阴冷的声音从他的薄唇中吐出:“江聿,你老子没教过你,吃饱饭不掀桌的道理?”
说完,傅知珩把牌往桌上一扔。
“……”
他靠在沙发上,眉头轻挑,声音惫懒而疏淡,“你输了,我要比之前再多加百分之一的点。”
“谁给你的勇气这么和江总说话?!”
江聿身旁的强壮男人忍不住开口,这分明是不把江家放在眼里。
傅知珩闻言眼神一暗。
他往沙发后仰,修长的手指解开了几颗纽扣。
“新来的?” 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江聿,你训狗的手法,实在是不怎么样。”
还不等男人上前,陆寅上了消音器的枪已经抵在了他脑侧。
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
“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子,百分之六,一分都不能少。”
“至于这两条狗,明天去江边捞一捞,只不过是一块还是一个,我还没想好。”
傅知珩淡淡地说道,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黑眸中透露出凌冽却几乎要凝成实体。
江聿叹了口气,抬手指了下傅知珩脚下已经半死的男人。
“他不是我这边的人,傅知珩,别玩的太疯,小心惹火烧身。”
说完,他推门而出。
在关门的一瞬间,他听到了子弹摩擦过消音器而发出的沉闷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