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眸,宋沉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已经攀上了薄红:“真的没有。”
时真笑笑:“也没想过要有?”
“没有,我每天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想这些。”
“也没有欲望?”
“时真,我之前真的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遇见过能让我产生这方面欲望的人,没有经验,没有想法,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枯燥的像一张白纸。”
时真拿起开封的盒子朝他走过去,拉开他的胳膊侧坐在了他腿上:“那你自己有没有试过?”
宋沉野抱住她,犹豫了片刻,选择诚实:“试过,因为听说能适度缓解压力,可每次……我好像都会更焦虑。开始焦虑,失控焦虑,结束时也焦虑,焦虑完全大于快感,就觉得蛮无趣的,纯属是在浪费时间。”
“至于频率,半个月,一个月?最长三四个月,甚至半年,我都没有什么特别多的想法,只偶尔例行公事,为了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身体上的障碍,这大概也是心理问题的一部分,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冷淡的。”
时真歪头靠在他肩上:“那这几天和我一起呢?还觉得这件事很无趣吗?”
宋沉野亲吻了一下她的额角:“虽然你因为没有经验,下手没有轻重,有时让我蛮痛的。但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喜欢和你一起来探索,我……的身体。我也确实在你的陪伴下,得到了来自身体馈赠的快感。我可以很确定,我对你有绝对的欲望,就比如现在。”
时真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颊:“那我们试试来真的吧,我想试。”
宋沉野握住她的手,带到唇边亲了亲她的指节:“你还太小了,不到时候。”
时真抬头看他:“我还差几个月就可以领证了。你要实在介意,就吻我到二十岁。”她轻啄了下他的下巴:“宋沉野,把自己给我,好不好?”
“我怕你会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我成年了,没有乱玩,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也都能对自己负得起责,我挑选的对象也是有责任心,且爱我,有能力负责的人。在做好安全措施,你情我愿的情况下,我为什么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得到想要的快乐呢?这一切明明合情,合法,合理。”
时真坐直,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做吧,我想试。”
宋沉野看着她,没说话。
时真没再给他考虑的机会,径直吻上了他的唇。
回应她的,是宋沉野愈发炙热的亲吻,他抱着她站起身来,拿起她放在电脑旁的盒子,转身大步回了卧室。
他拖着她的后脑勺,欺身将她压在了床上。
在手探进衣摆的那一刻,他还是控制着自己又问了一次:“你确定不会后悔?”
时真笑着追吻上了他的唇,将他所有的迟疑堵在了喉咙里。
衣摆被撩起。
宋沉野拖着她的后背,将衣服脱下,扔在了地上。
细密的亲吻随即铺天盖地落下,肆意点燃她的全部情绪……
时真被他亲的晕晕乎乎,眼神迷蒙的看着他,指尖埋进他的短发,勾着他抬头和她亲吻……紧紧拥着他,翻身和他调转了位置。
她直起身,向后撩了把遮挡视线的长发,按着他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和脉搏,像悬壶济世的良医,望闻问切着他的“病情”。
她的手掌抚上他脆弱的脖颈,一寸寸施力,欣赏着他的变化,又在他的呼吸即将被夺走之际,骤然松手,伏身亲吻,给予他氧气,成为他唯一能救命的稻草。
她喜欢将他所有的变化掌握在手中,喜欢看他因为自己失控……
……
终于,宋沉野仅存的理智彻底崩盘,被囚困于他心中的那头名为欲望的野兽挣脱了牢笼,他抬手攥住时真双手的手腕,不容置喙的翻身将她压制在怀中。
他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
不喜欢她在此刻依旧过分清明的眼睛,所以他亲她,吻她,想让她变得和自己一样混乱,最好就像这样,一辈子如藤蔓般,交织,缠绵……
良久,时真在瑟缩间,感到手腕一松,她睁开泛着雾气的眼眸,看着宋沉野直起身子,拿起那只小盒子,倒了一小片出来,胡乱撕开,笨拙的要继续。
时真拍了拍他的胳膊,稍坐起身,拿过……
伴着一声克制的喘息,宋沉野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时真亲吻着他的耳廓,气息不稳的呢喃:“哥,你会一辈子属于我吗?”
“我会……”
“你是谁的?”
“时真。”
“你爱她吗?”
“很爱。”
“有多爱?”
时真的声音猛然颤栗,彻底变了调。
宋沉野捧着她的脸,抚去她眼角的泪水,和她对视着,一字一顿认真道:“很爱,我爱你,时真……我真的很爱你……”
在他的爱意声中,时真彻底被名为宋沉野的浪潮淹没……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次……
宋沉野终于在她混沌的视线中,栽倒在了她怀里。
她抬手轻抚着他的背脊,餍足的笑着,回应了他余韵未消的温柔亲吻。
成年后的又一个愿望,终于也实现了。
得到宋沉野,驯服他,只属于她。
缓了一会儿,宋沉野抽身起来,简单整理了一下残局,抱着她走进了卫生间。
中途,他又火急火燎的去了趟客厅,拿了两个小盒子回来……
如此一夜,时真昏睡已经是凌晨四点的事了。
睡了没几个小时,闹钟响了,某人神采奕奕,又按着她要亲,时真没力气阻止,只能又纵着他胡闹了一通。
这一闹到了早上八点,她被宋沉野从被窝里捞出来,抱进盥洗室洗漱,她闭着眼睛,完全不敢和他对视,生怕多看他几眼,他又会误解到什么信号,克制不住要犯荒唐。
洗漱完,换好衣服,时真扶着腰在餐桌前坐下,浑身提不起劲儿,吃了两口早餐就没了胃口。
她把餐盘一推,没好气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江城?”
宋沉野切煎蛋的手一僵:“得到了就想赶我?还有力气想这些,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时真扶额:“我明天就住宿了,你在这儿待着也见不到我。”
宋沉野抬眸:“你的意思是,今天还不用住?”
只一个眼神,时真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是一种野兽看向猎物的贪婪目光。
她瑟缩了一下,终于还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