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听他的,那注定就是个不眠夜。
但出乎时真意料的是,宋沉野今晚还真没过分,翻来覆去把她折腾了一遍,就心满意足的抱着她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吃过早饭,先是接到池煜去了趟店里,打包了一些舅爷爷爱吃的点心,又给陈叔和徐婶帮了会儿忙,快到午饭时间了,这才出发去舅爷爷家。
因为是假期,来拜访韩老的人不少,时真他们带来的点心正好派上了用场。
胡秘书听从韩老的吩咐,给会客室在座的客人,每人都端上了一碟山楂枣泥酥,椒盐核桃饼和老式牛奶饼干,以及一小块奶油蛋糕组成的拼盘。
又特意把宋沉野叫了进去,安排他坐在末尾的椅子上。
时真和池煜则和胡秘书一起候在会客室外。
两人偷偷探头隔着嵌着玻璃的木制雕花隔断,看着一屋子大佬在韩老的招呼下品尝着他们小店的点心。
池煜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小声问:“时真,你说韩爷爷为啥只叫我哥进去啊?”
时真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但肯定是有他的打算吧。”
池煜挠挠头:“我要是我哥肯定紧张死了,这一屋子长辈,哪个年纪都比我爸大,往他们身边一坐,啥气场都得矮半截。”
“我瞧宋沉野还挺自若的。”
池煜瞥她一眼,脱口而出:“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
话没说完,他忙是捂住了嘴,有些慌张的瞄向了就站在他们旁边的胡秘书,此刻胡秘书带着些探寻的目光正落在他们身上。
池煜知道自己闯祸了。
时真比他淡定,嗔怪的像平时打闹时一样捶了他一拳:“还文科生呢,天天乱用词,等回头让咱哥听到,非得揍你个七荤八素。”
池煜会意,捂着胳膊,收回了偷看的脑袋,委屈的找胡秘书做主:“胡叔,你看看她,她又打我!”
胡秘书得体的笑笑:“您二位哪次来不打一架?”
池煜哼了一声,把还在努力探头的时真拉回来:“别看了,再看小心撞进去。”
胡秘书道:“时小姐不必担心,韩老叫宋先生进去是为了把他引荐给在座的那几位。”
时真松了口气,她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池煜凑过来,拽了拽她的袖子,拿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我怎么感觉胡秘书好像把我刚才那句话当回事了……
时真:说都说了,就算当回事儿了也没办法啊。
池煜:这要是被韩爷爷知道了,你和我哥……
时真:确实有点难办,但他知道不也是早晚的事吗?别怕,走一步算一步吧。
池煜叹气:都怪我这张臭嘴。
时真:没事,你要实在愧疚可以扇自己两巴掌,下辈子注意。
她收了手机冲池煜笑笑。
过了十几分钟,胡秘书进了趟会客室,再出来说韩老叫时真进去。
时真搓搓手,知道这是到了该她拓展客源的时候了,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十分得体的走进了会客室。
她在韩老身边站定,听韩老道:“这是我家里的小孙女,现在在京科大学航空航天,小孩子有大志向。这课余时间啊,她又和她的小朋友一起开了个什么甜品店。”
韩老指了指自己手边的点心碟子:“咱们刚吃的这几样就是她店里做的,我一开始啊,听她和我说,爷爷,我搞了个甜品店,做了几样小点心,您帮我尝尝看,能不能有人喜欢?我也没太当回事,结果一尝啊,哎呦,可了不得了,就这山楂枣泥酥,就比我家里这干了二十年的大厨做的还好吃!”
时真谦逊地笑着,稍颔首。
坐在韩老左侧下首位的圆脸男人,微笑附和:“确实不错,现在的年轻人,有想法,有主意,有见地,比我们啊,不知道强多少。”
韩老点头:“未来就是要看他们。”他拉起时真的手:“真真,你和这些叔叔伯伯讲讲你开的甜品店,让他们了解了解,以后有需要多消费,也多支持支持年轻人的事业。”
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时真在脑海里简单组织了一下她酝酿许久的推广词,用十分谦逊的态度,从理想,想法讲到了实践,挫折和反思,又从实践说到了未来规划,最后俏皮的说了句:“各位叔叔伯伯要是喜欢我们做的点心,下次来店里报我名字,打八折!”
一句话逗笑了这一屋子人,韩老也笑着摇头:“这孩子,你这些叔叔伯伯们去了,打八折哪够啊?”
时真嘿嘿笑笑:“那就……免费送,等回头我亏本了,就哭着回来找您报销。”
韩老拍了拍她的手,哈哈大笑。
午饭时间,韩老留在座吃饭,时真和宋沉野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以示亲近,池煜挨着时真,一顿饭吃得拘谨的要命。
时真也没吃多少。
倒是宋沉野混得风生水起,八面玲珑,面面俱到,韩老对他十分满意。
甚至饭后,他回屋休息,还将送客的工作交给了他,胡秘书从旁辅助。
池煜瘫坐在会客室的椅子上,唉了一声。
时真挨着他坐下,踢了踢他伸展的腿:“你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
池煜收回脚:“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变得像我哥一样厉害?”
时真叹气:“等你坐有坐相的时候。”
池煜坐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会儿,宋沉野从门外走了进来,胡秘书则直接去了韩老的卧室。
宋沉野在时真身旁坐下,从口袋里掏了颗话梅糖递给她,时真接过,剥开放进嘴里,把糖纸塞给了池煜。
池煜满脸无奈的拿着糖纸在她眼前晃了晃:“时真,这就是你干的事!”
时真耸肩。
眼瞅着两人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胡秘书突然满是严肃的走进来,对宋沉野道:“宋先生,韩老叫您过去一趟。”
时真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把按住了正准备起身的宋沉野,问胡秘书道:“胡叔,舅爷爷只叫我哥过去?”
胡秘书点头:“韩老只叫了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