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来我面前扮可怜就是因为欲望?”
宋沉野嘴角的笑容凝固:“时真,你的语文成绩怎么还是这么堪忧。”
一句话,让时真更不爽了:“对,我就是听不懂人话,你语文好就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真深呼吸,努力挤出一抹微笑:“不重要,我也不在意,你自己纠缠吧。”
说着,她站起身拿着包和衣服就要走,宋沉野赶忙叫住她:“天已经黑了,你要去哪儿?”
时真头都没回:“我又不止这一个家。”
“时真,我的病没好。”
时真在玄关处站定,看着跟上她的某人:“大哥,你都快三十了,感冒还需要别人伺候?要不要我给你找个护工?”
“我没有扮可怜。”宋沉野弯腰,握住她的手探上自己的额头:“真的在发烧。”
“所以呢?”
“真真,可以别丢下我吗?”
对上他示弱的目光,时真知道自己在被算计,宋沉野就是拿准了她吃软不吃硬……偏偏她还确实最吃这套。
“真真,可以吗?”
她的手覆上了宋沉野的脸颊,宋沉野偏头靠着她的手心:“哪怕就这几天。”
时真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透了……
因为明天还有考试,时真坐在餐桌前临时抱佛脚到了凌晨两点,宋沉野贴着她买的卡通图案的退烧贴趴在她对面,不怎么舒服的闭着眼睛。
合上书,她踢了踢他的脚:“回卧室去睡,我也要睡了。”
宋沉野皱了下眉,慢慢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因为高烧未退,他的脸颊通红,声音更是哑的不像样:“可以一起睡吗?”
“不可以,冲你重感冒就不可以。”
“知道了。”宋沉野用手撑着桌面站起身来:“你去睡卧室,我睡客厅。”
时真一边收拾书本一边道:“又不止一个卧室,我等会儿睡客房,你赶紧去睡觉吧,别管我了。”
宋沉野嗯了一声,许是真的熬不住了,没再多纠缠,转身回了房间。
时真看着他的背影,揉了揉眉心,她觉得宋沉野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她又说不上是什么不一样,时真摇摇头,不愿多想,感情上的破事放一边,还是考试重要,她可不想挂科。
结果刚睡着没多久,她就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床侧一沉,继而落入了一个热得过分的怀抱,她想挣脱,可实在太累,拱了几下,残存的意识就被拖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闹钟铃响,她是在宋沉野怀里醒来的,脸埋在人家胸膛上,胳膊搂着人家的腰,腿也压在人家腿上……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
时真闭上眼睛,试图重启意识,可再睁眼,眼前情形依旧一点没变,宋沉野还醒了……
他收紧了搂着她的手臂,低头亲吻了一下她乱糟糟的发顶,声音依旧很哑:“好像在做梦。”
“做你个大头鬼的梦,谁准你爬我床的?宋沉野,你这是趁人之危!”时真推开他坐起身来。
宋沉野懒洋洋的哼笑了一声,伸手拢了拢疑似被她扒开的衣襟挡住了那朵将露未露的红山茶:“宝贝,你怎么能恶人先告状?这里明明是我们的卧室,我昨晚自己睡的床,是你半夜迷迷糊糊摸上来的,现在怎么好怪我?”
时真左右环顾一圈,瞪大了眼睛,踹了他一脚:“好你个宋沉野……你……你阴险!”
宋沉野有点享受的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就是不知道分手后睡了自己的前男友,我们真真要怎么负责。”
“你现在知道分手了?”
宋沉野勾唇,往上拽了拽被子:“我是给你面子,睡前男友,总比睡哥哥好听,你说是不是,妹妹。”
时真只觉自己的血压蹭蹭往上涨,来不及再战,闹钟铃声再次响起,她翻身下床,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卫生间。
门砰的一声关上,宋沉野笑着把半张脸埋进了还留着时真身上香味的被子里,贪婪的呼吸着。
……
上午考完试,下午时真抽空去了趟店里,陈叔问起宋沉野的感冒好点了没,如果还是高烧不退,最好去医院看看。
时真想起宋沉野早上那副狡猾的气人样子,没好气道:“不用,我看他挺活蹦乱跳的,说不定过两天还能一口气绕着长城跑两圈呢。”
陈叔皱眉哎呦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你哥哥?”
时真笑笑,还哥哥……要是陈叔知道她已经和她这位好哥哥谈过恋爱,上过床,现在又分手,还藕断丝连,怕是要吓死。
“真真,我给宋总煲了鸡汤,等会儿你带回去给他喝,好好补补,年纪轻轻抵抗力这么差,上了年纪可怎么办?”
时真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说实话,她今天不是很想见宋沉野。
尴尬。
正和陈叔说着话,手机突然响了,时真拿起来一看,是陌生号码。
接通后,时真还很礼貌的问了声你好。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了几声咳嗽,紧接着宋沉野沙哑的声音传来:“真真,你在店里吗?”
时真当即变了语气:“有事说事。”
宋沉野:“我来接你回家。”
时真愣了一下,大步走向二楼窗前,探头向下望,只见宋沉野穿着一件新的黑色大衣,戴着她的黑色千鸟格围巾靠着车站在楼下。
四目相对,时真皱紧了眉头:“你发着高烧到处乱跑什么?真准备讹上我了?”
宋沉野低头咳嗽了几声,声音更哑了:“我很高兴你不是因为我擅作主张责备我。”
“有病。”
宋沉野笑而不语。
时真挂断电话,转身回座位拿了自己的外套和书包,又提上陈叔提前装好的保温桶,急匆匆就要往楼下走。
陈叔刚收了一桌咖啡杯,跟上她问道:“真真,这么急去哪儿啊?不是说好今天要留下吃饭吗?”
“不吃了,我哥来接我了。”
陈叔走下楼梯向门外望去,看到宋沉野,他稍颔首,算作打了招呼。
宋沉野回给他一个微笑,没有要进店的意思,而此时,时真已经快步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