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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方才自己说的那番话,谢昭就觉得可笑。

他还不够谨言慎行吗?从诏狱中出来之后,他闭门谢客,除了实在避不开的宗亲必须得见之外,他连往日里最喜欢去的地方都没去过。

雒阳的官员当着他的面奉承客套,背地里却吞下了朝廷给他的粮草。谢昭不信,区区一个城防营和县衙的几个小官能胆大包天到私吞藩王粮草,没有上面的人点头,给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

那些官员要么是觉得自己软弱可欺,要么是受人示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无论是哪一种,谢昭都无法忍受。

深吸一口气后,谢昭看向了卢肃:“老卢,今日辛苦你了。以后若是还有人欺负我们,你切莫冲动,记得叫上本王。本王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无视朝廷调令侵吞发放给藩王的粮草。”

卢肃上下扫了谢昭一眼,眼底的抗拒格外明显。

谢昭知道卢肃的意思 ,卢肃就是担心有自己没见过血,到时候碍手碍脚。端王爷轻笑一声:“卢将军莫要小看本王,本王虽然暂时没机会征战沙场,但是本王的身上,流着武将的血。”

“可惜今日没能亲眼目睹将士们冲营的壮举,若有下次,一定要叫上本王。本王必定身先士卒,冲在最前。”

卢肃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爽快的答应了:“哎嘿,行!”

看了看一眼看不到头的粮草车,又看了看倒吊着的十几个官员,谢昭冷静吩咐道:“粮草全部运入行宫,再将所有部曲调来。老卢,你受些累,与雒阳的几位都尉攀攀交情,问问咱少了的粮草都去哪里了。”

谢昭话说得委婉,卢肃却听得清楚。这位看起来粗犷的大将双手抱拳,关节发出“咔咔”声,看那十几人的眼神带着杀气:“王爷放心,末将一定好好招呼他们。”

杨骁赶到行宫附近时,就见行宫外被百姓们堵得水泄不通。

这就稀奇了,雒阳虽然没有宵禁,可入夜之后,也很少见到百姓们如此扎堆。

难道是端王入住在行宫中,百姓们过来看热闹了?也不对啊,雒阳繁华之地,百姓什么稀罕事没见过?

好奇地摸了摸脑袋,杨骁随手抓住身边一个看热闹的百姓问道:“这位老乡,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粮草车?”

结果那看热闹的人群给了杨骁一个出其不意的回答:“嗐,可别说了,丢人呢。咱雒阳的守城军,贪了朝廷发给王爷的粮草。王爷的部曲攻破了城防营,从仓库中抢出了剩余的粮草。”

“真的,太丢人了。平日里看这些守城的兵吆五喝六,结果人家只用了一千兵力,就把三千的守城军打得抱头鼠窜。几个领军的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吊在车上游街,真丢人!”

“还有更丢人的呢。吞了人家的粮草,都不知道擦擦嘴巴。粮草车上贴着的封条都不知道揭下来,真是有恃无恐。”

七嘴八舌中,杨骁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一时间杨骁瞠目结舌:“不是……雒阳守军脑子有包吧?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山高皇帝远,官员沆瀣一气吞些粮草也就罢了。雒阳距离长安也就几百里,雒阳官员疯了吗?真以为端王是软柿子,捡着他欺负?

杨骁摇摇头,唾了一声:“一群蠢货。”偷吃被人抓了个正着,今夜注定雒阳的一些官员得睡不着了。

行宫被部曲围得水泄不通,杨骁验了好几次身份才得以见到谢昭。

原以为谢昭正被官员贪墨粮草的事气得跳脚,结果见面时谢昭正和师乐安二人在下棋。棋盘上黑白子分明,杨骁看了一阵,却发现他看不懂棋局。

师乐安见杨骁眉头都快打结了,笑着丢下手中的棋子,询问道:“杨公子要试试吗?这是五子棋,只要五个同色的棋子连成一条线就赢了。”

杨骁来了兴趣:“原来是这样!那我试试?”

谢昭瞅了师乐安一眼,幽幽道:“乐安这是见状不妙,想跑了吧?”棋盘上,谢昭手握的黑子已经有好几处四子相连,无论师乐安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了。

师乐安面不红气不喘,被戳穿了也不慌:“是呀,怎么了?不让跑吗?”说着端王妃振振有词起来:“你学了十几年的围棋,我可是初学者,吊打我一个初学者很有成就感吗?”

谢昭说不过她,只能委屈地盯着师乐安笑。师乐安老脸一红,恍惚间想起了前两天谢昭摸索五子棋门道的时候自己是怎么欺负他的。

清清嗓子后,师乐安认命的在棋盘上放下了白子,几串白子可怜兮兮,无论从哪个方向都没能凑足五个棋子。

“我输啦~”师乐安对着谢昭大大方方行了个礼,“祝贺端王爷五子棋大获全胜,撒花~”

谢昭笑着落下黑子,颔首道:“承让。”

趁着杨骁和谢昭谈论正事的时候,师乐安慢悠悠退出了前厅。刚一出门,她就见小圆在廊檐拐角处探头探脑,小姑娘脑门上两个圆圆的发髻微微晃动,像小老鼠一样。

师乐安缓步上前,轻声唤道:“圆圆,你在看什么?”

小圆一惊,回头见是自家姑娘才放下心来。她压低声音指了指廊檐另一侧的院子:“我在看卢将军给那些人上刑,好像很有趣。”

师乐安轻笑一声:“上刑怎会有趣?鲜血淋漓满身伤痕。不过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你别心疼他们。你想想,若是我们的粮草被他们侵吞干净,部曲将士们就得一路饿着肚子赶路,就连我们也得跟着挨饿。”

小圆正色颔首:“姑娘,我没心疼他们。我是真的觉得很有趣。”

师乐安顺势看去,只见廊檐拐角处的院中,十几个鼻青脸肿的人被绑在了凳子上,他们的裤腿挽到了膝盖上,部曲们手中提着鹅毛轻轻挂搔着他们的脚底、腰窝和腋下。

十几个汉子笑得涕泪交加,偏偏嘴里堵着布,笑不出来。他们一个个抖着身体想要逃,又死活逃不掉。

这时就见其中一个汉子颤巍巍举起了手。

小圆双目放光:“哦!招了,又有一个招了!好厉害哦,还是傅护院的办法好。卢将军先前怎么都撬不开这群人的嘴巴,傅护院换了个法子,他们一个个都招了。”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刑罚,原来挠痒痒也能让人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