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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回来时,就见师乐安歪着头若有所思,大大的眼神中满是困惑。

见状,谢昭问道:“怎么了乐安?”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师乐安慢悠悠地说道:“阿昭,方才你走了之后,清河王向我敬了蜜水,祝我们白头偕老。虽然在正常说话,我总觉得他看向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我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就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谢昭猛地愣住了,想到了先前听到的一些传闻,脸上的笑意褪去,神情中多了几分凝重。

过了一阵后,谢昭缓声道:“乐安,今日起我们尽量不要分开……”

话没说完,谢昭摇了摇头,神情更加严肃:“不行,这几日河间王府中的宴会太多,我们难免会被分开。你身边只有一个林初,卫琼和小圆都不在,我不放心。看样子得找个机会提前离开河间王府,我让老卢他们去城中寻找安全的屋子,早些搬出去为妙。”

师乐安有些疑惑:“不是说,在圣旨来之前他们不会让我们离开王府吗?而且阿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 不知道的事,你为何如此紧张?”

谢昭神色中有几分尴尬,斟酌后,他还是凑近了师乐安,小声的说了几句。

话音落下后,师乐安瞳孔猛地睁大,面容有几分呆滞:所以,她在不知不觉中被高昌那狗东西骚扰了?所以董王妃出面是为了阻止高昌继续骚扰自己??

意识到这点后,师乐安怒火中烧,她扭过头咬牙看向了清河王那边的竹帘,手探入到了袖中,摸向了半尺长的小匕首:“狗东西。”

不怪她反应如此迟钝,她上辈子是个职场牛马,平日里蓬头垢面忙工作,两袖清风不沾一片桃花。什么职场骚扰之类,她没经历过。

这辈子跟着谢昭后,她身边的部曲和贤才们见到她都是恭敬有加。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被高昌骚扰了?高昌的年纪比师舒达还要大!岂有此理!

如果不是考虑到高昌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加上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师乐安真想过去给他两刀子。

师乐安端起桌上的杯子想要喝口水,结果想到这只杯子被高昌倒过蜜水,她气得端起谢昭的杯子灌了两口。

喝完后,火气也降下来了一些,理智也回归了。师乐安低声道:“倒也不必如此急切地离开王府,忙中容易出错,至少在王府中,不会有伪装成流民的死士。”

“先让部曲们寻找安全的居所,然后我们再寻机会离开王府。你不用担心我,经历了这事后,我会更加警觉,这几日的宴会我能推就推,推不了的话,赴宴时我会让林初寸步不离。”

“你放心吧阿昭,我觉得高昌将我看成了战利品,只要你一日不倒,他就一日不敢光明正大对我出手。”

谢昭轻叹一声,内疚地看向了师乐安:“对不住啊乐安,让你受惊了。”

师乐安毫不在意道:“这算什么受惊,你不说我甚至都不知晓此事。比起气闷,还不如一会儿让老卢再教我几招防身术。”

*

长安城最热的时节中,恒帝的案桌上堆叠起了厚厚的告状折子,其中多半在状告端王。

谢昀已经在御书房的蒲团上跪了两盏茶的功夫了,圣上每翻开一本折子时发出的响动,就让他的头皮紧一分,他的背脊也就更加弯一些。

当恒帝将所有的折子都翻了一遍后,谢昀听见了恒帝悲喜莫辨的声音:“知道今日让你跪在此处是为了什么吗?”

谢昀的头深深埋下,额头轻轻抵在了石板上:“启禀父皇,儿臣知道。”

恒帝轻笑一声:“呵。朕以为你会说,你不知晓,继续装傻充愣。”

“原本今日,你的母亲也得跪在这里,不过她运气好摔断了腿,三个月内至少能消停了。”说起这事,恒帝竟然笑了一声,“也是天意。”

“老二啊,你从小就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之前老大在的时候,你装傻从他那边掏了多少好处,朕就不提了。如今你厉害了,手伸向了盐铁。”

“朕只问你一句话,此事怎么办?”

谢昀闷声求饶:“父皇,儿臣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朕问你,此事该怎么办。不是听你求饶,更不是听你狡辩。”恒帝将手中的一本本奏折往下扔,“你自己看看,这些人怎么处置。冀州那些帮你冲锋陷阵的诸侯王又该怎么处置?”

奏折在身前砸出了沉闷的声响,谢昀头上的冷汗也潺潺而下:“父皇说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恒帝从案桌后方起身,踩着奏折,在谢昀身前来回踱步。谢昀的身体缩得更紧,生怕恒帝的怒火牵扯到他身上。

此事对他而言真是无妄之灾,他和老三斗得火热,最近这段时间,隐隐有了颓势。他的母妃董夫人也不知听谁说自己没钱招揽人手了,于是把主意打到了盐铁事宜上。

朝廷对盐铁的把控一直很严格,不太好生事。董夫人听说幽州长芦盐场赚了一大笔钱,于是就将目光放在了幽州,想要将长芦盐场收来给自己。

幽州和冀州离得近,长芦盐场若是归了冀州,运盐毫不费事。于是,他那“聪慧”的母亲,就给远在幽州的诸位王叔王伯们去了信。

在董夫人看来,冀州可是娘家,她的姐姐可是清河王妃,她能入宫做妃嫔,也是托了清河王的关系。清河王不帮她和她的儿子,还能帮谁啊?

正巧,一场大雨席卷而来,冲垮了冀州的河道。若不是幽州来了这么大的水,冀州怎会淹?

于是在董夫人的“授意”下,冀州大半的诸侯王拧成一股线,将矛头对准了幽州,对准了谢昭。那封送到河堤上的斥责信,正是由此而来。

董夫人聪明,诸侯王们聪明,可朝廷中还有更加聪明的人。

恒帝来回走了一阵后一锤定音:“既然你说让朕凭心意处置,那朕就处置了。写折子的言官,罚俸禄一年。幽州诸侯王,各打五十大板。”

“!!”谢昀难以置信地睁大眼,这个处罚在他看来,堪称和风细雨。他还以为父皇会直接撸掉他的大半人手,让他彻底成为孤军,再也没有和谢曦抗衡的力量。

恒帝语重心长:“老二,如今长安城中,只有你和老三两个成年的皇子。父皇年纪大了,皇位总要传下去。朕对你寄予厚望,你切莫辜负朕的期待啊。”

谢昀抬起头,眼神中有光芒闪现:“父皇……”

恒帝叹了一声,疲惫道:“下去吧,回去告诉你母妃,让她以后少做点蠢事。朕会派姜笃走一趟冀州,你那傻弟弟被诸侯王们坑了,现在还在冀州捞尸体。”

“老二啊,和老三关系好点,朕真希望看到你们兄友弟恭。”

谢昀再次拜下:“父皇,儿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