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故事,我有酒。你有深情和仇恨,我有快刀和猎枪。用我的酒温暖你的故事,用我的刀和枪斩断你的仇与恨。
今夜没醉,几个人都没有醉,可能是故事太动听太感人了,我们居然都没有醉酒。
20斤酒,七八个人,喝完后竟然还能徒步回家,是风景太美还是人心纯朴?我跟青青走在后面,一路上都挽着我的胳膊,众人皆醉她独醒,时不时的看着我的眼眸和表情,生怕我醉酒后吐出来。她自然是要顾及我们几个似醉非醉的男人了,也是有3公里的路要走。
“我记得这一片是国光组的土地吧?”我看了一下月光下的土地,朦胧的月色笼罩在山间和土地上,树木黑重重的影子格外显眼。
“嗯,这一片相对较平坦一些。你看看那边,若隐若现横亘的土地,感觉像是登天的天梯。”刘青青指着对面的梯田的土地。
“这一片就把它送你的礼物吧,亲爱的。”我看着这一片土地,没有了白天的破碎和萧条。
“我的礼物?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有,很快就有了,用不了多久,这里将会是一片繁华盛景的李子园,也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们结婚的礼物。”我看着青青,虽然只能看清大致的轮廓,依旧楚楚动人,拨动我的心弦。“我答应给你的,要种一片李花硕果给你,让你吃到这里最甜蜜蜜的蜂糖李,你不是最喜欢吃李子了吗?”
“你居然记得我说的话啊,老公真好。”
“我记得你给我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我爱你。”我正想亲亲她,前面传来一声:“你们两个腻歪啥啊,这里不是调情的地方,要调情也要背到我们远一点吧?”罗坤鹏蔑视的看着我们说。
“就是,我们几个在这都是单身汉,尽当你们现场直播了啊。”杨宇笑眯眯的讲。
“我们还是听听我们张主任的故事吧,今晚上我们算是吃到了大瓜了啊。”罗坤鹏起哄道。
“张主任,从张扬变成平淡,从平淡转为沉默的,故事应该很多吧?”刘青青好奇的问。
“张主任的故事在当时变成了大家的笑话,在我们这边,只能叫叛逆,都不受待见的,更何况张主任是孤儿,举目无亲的,谁给他站台啊。”杨晓春接着我的话说。
张明全虽然喝得有点多,酒量很好,应该比我的酒量还要好。今晚上他比我多喝了半碗左右,他走路平稳不失优雅,微醉带着红韵,讲话缓慢不失幽默。看得出来,张明全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帅气逼人,风流才蕴的小伙子,他那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到现在都能迷死不少少妇,经过时间的洗礼和岁月的蹉跎,早已变得沉默寡言,丝丝颓废。
“沈书记,你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都是勤丰组推出来的村干部吗?”杨晓春再次说起。
“你们有故事?应该有很不愉快的故事吧?”我半信半疑的问。
“如果您想好好的干成这几件大事,沈书记,请你去我们这边的两个组好好走访一下老百姓,特别是我们组。”杨晓春无奈的说。
“你说的是你们的组长有问题,是不是?”我认真的问。
“没想到你这几天就发现了。我、明全和支书算得上是连襟关系,但是也压不过两个组长。说白了,我们就是他们的牵线木偶,支书更是无可奈何。”杨晓春此话一出,像晴天的惊雷一样突然的爆炸。
望月破组的组长杨秀涛和勤丰组的组长杨昌浩就是这两个寨子的寨佬,当了组长十多年了,家中兄弟众多,为人霸道。
“你知道杨秀涛的老婆是哪家的媳妇吗?”杨晓春眼睛里像是充满了仇恨一样。“她是我大哥的媳妇。”这句话一说来,杨晓春再也绷不住眼泪,顿时失声的哭了起来。听着杨晓春和张明全讲述那一段晦暗的故事。
杨秀涛在他们这一辈中排名第二,虽然名字带着“秀”,其实这个人虎得很。个头高大,虎背熊腰,一脸的坨坨肉生的横七竖八的,看上去就是生性恶劣的人,但是这个人在寨子里面的名声极好,待人处事温文尔雅,客客气气,我虽然还没有去过他家,在路上也是打过招呼的,我们见面就是和和气气,首先拿出烟散给我们,给我留下的印象极好。要不是年纪大了一点,我都想推荐他出来换掉杨晓春了。
“此人看似待人和善,实为阴狠毒辣。他的第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因为没有生下孩子,后备家又单薄,赔了钱就这样草草了事。”
“他老婆死后就盯上我家大嫂,当时我家大嫂刚刚生完我家侄儿子还在坐月子,他就开始打了我家大嫂的主意了,他经常杀了鸡带着肉来和我大哥喝酒,还给我大哥介绍活路,因为嫂子刚刚生小娃,家中开销也大了起来,又不能出去打工,他又应勤的介绍零工给大哥和我,我们就去了隔壁县砂子厂爆破砂石。两个多月,他趁着我哥和我不在家,进屋把我嫂子个强奸了,回来后我哥知道后就找上门去,被他家的几个兄弟打得头破血流的,在家养了好几天,砂厂的老板打电话来要我们去上工,不上工也要去辞职,要不然拿不到工钱,于是我在家,我大哥就去砂石厂了,一天一夜都能回来,第二天的时候,砂厂的老板就说我大哥在晚上的爆破中被炸死了。我们感到的时候,我大哥确实是被炸死的,双脚都被炸没了,后来老板赔了我们家8万块,我刚刚把我大哥安葬,不到半个月,他就逼我嫂子嫁给他,要是不嫁给他就把我嫂子勾引他睡觉的事情捅出来,我嫂子被逼无奈只能嫁给他,留下我侄儿子给我养,我当时单身汉一个,又带着侄儿又外出打工,在广东才结识了我媳妇,才回来结婚。”杨晓春说到这就开始哭了,张明全也泪眼婆娑。
我们几个走过去安慰他俩,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
“虽然相隔不远,他就不让我嫂子来看我侄儿子,平时都是远远的看一眼,等到侄儿子上小学了,嫂子才出来偷偷的看他,回去还被打个半死,直到死,都没能喊一声儿子,也可怜这对母子。”
“前年,侄儿子生重病昏迷到住院了,我嫂子偷偷的跑来医院看了一眼儿子,被抓了回去,一路上就是拳打脚踢,嫂子没能扛住毒打,绝望的吃耗子药去世了,他们一家都不安葬,还是我侄儿带我去给安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