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代表无话可说;愤怒;也只是一瞬间的发泄。我们来日方长,也相互提防,最终要你俯首趴下,绝不给任何出手的机会。
回到了村委会,趁着我还清醒,在厨房烧了一大桶水,准备给青青简单的泡个澡,毕竟走了那么远的路,大汗淋漓的,当然,我也是要洗的,一身臭酒汗味道,自己都嫌弃,更何况女人了。洗完澡,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尽管睡意浓浓。
“你今晚为什么要把你想做的事情都说出来呢?”刘青青躺在我怀里,担心的问。
“坦白不代表没有城府。他们本来都不完全信任我,把脓包挑破了,反而会让他们没有其他路可以选,包括支书。”我看着青青,又说:“你真的是我的福星,老婆。”今晚上听了张明全的话,让我如被芒刺,想想都有点发抖。
“缘分天注定。要不是你那天和支书们闹得不愉快,我也不会带你去国光组。”
“是啊,人在做,天在看。有时候计谋算计得再阴狠,就怕出现神棍,你就是那个神棍。”
“你才是神棍,你全家都是神棍,用词都不会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刘青青生气,还骂人了。
“口误,口误。我说的这个神棍是一个褒义词,你就是拯救我的天使,就是那个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这还差不多。”
“睡觉吧。”
刘青青是我的底线,我不知道她今晚有没有听出危险。守住青青,守住爱情,保她安全平安是男朋友的责任。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给大家都做了早餐。支书今天也是格外的早,估计昨晚张明全给他透露什么。
“沈书记,这次我听您的。”支书对着我说。
“那就同舟共济吧。”
“好!沈书记。”
傍晚,我们早早的吃完晚饭,着手准备开会的事情了,这次支书和张明全都去了,杨晓春在村里面和我们一起。
“沈书记,我们什么都不准备吗?”杨晓春问我。
“要准备什么啊?”我无所谓的说。杨晓春一脸茫然,坤鹏和杨宇却在傻傻的笑。
“沈书记是想给我找点事情做啊?”杨宇看着我说。
“您可是老哥子了,我这点小伎俩逃不过您的眼睛啊。”我对杨宇笑了笑,又说:“准备好了吗?我们还是先去学校坝子上吧等着吧,迟来的码头也是要拜的嘛。”
“拜码头?他娘的算哪门子码头!你是要我给你擦屁股才是真的。”杨宇眼睛盯着我说。
“嘿嘿,哥哥多担待。”
来到学校的操场坝子,也就30个平方左右,说是学校操场,就是泥巴坝子,一条路从操场横穿而过,深深地车辙印子刚刚被学生们铲平,凹凸不平的。姗姗来迟的群众横七竖八的围在一起,自顾自的聊着天,不顾其他。我们也走去了被征地的那一户老人家那里,老人看见我们过来,起身把凳子让给我们,我们也从后背拿出凳子在他们眼前晃了一晃,大家相视默然一笑,摆好凳子,坐了下来。
“伯伯,聊点什么呢?”这个伯伯能够听懂我们说话,他们说话都是用苗语,我们听不懂。
伯伯靠近我,贴近我的耳朵说:“他们在议论你呢?讲你一来就乱搞,还把村里的女干部给那个了?”伯伯说完就看向刘青青。刘青青也主动靠近我的身旁,挽着我的手臂。伯伯看到这一幕,点着头,右手食指指着我们左右摇晃,嘴角开始笑了,说:“你们,这是...”
“伯伯,这是我未婚妻,我们早就在一起了的。”
“娘的,我看他们还造什么谣。”伯伯的脸从微微的笑变成了愤怒,眼睛瞪得大大的。
半小时后,大多数群众都来了,操场上挤得满满的,大家都在看着我,也指点我和刘青青。突然,杨秀涛从转角处背着手洋洋洒洒的走了出来,后面的人手里面拿着两张塑料凳子,大家一看他就立马起身站了起来。我远远地看见支书和村主任、副主任都站起来,不少年老的老人都迎合的走了过去搭话,杨秀涛眼神中都是不屑一顾,深眸的眼睛,不怒自威的脸庞一边走着一边同迎合的老人打招呼,还时不时的盯着我看。我还是拉着伯伯自顾不暇的聊着天,刘青青陪着我在那里笑。
杨秀涛在众人拥护和寒暄中坐了下来,大家顿时安静了,没人高声语,都摆正坐好。支书看了一眼杨秀涛后,得到他点头后说:“大家都来了啊,现在我们开会?”
支书又看了一下我,眼神迷离,我没有理他,只是和我们几个驻村干部、村主任在一起,轻轻地聊着天。忽然,支书的眼里带了一丝的害怕,他看到了我带着凶狠的眼神和怒气的脸庞。
“你再也没有机会了,支书。”我心里暗自想着,这一刻,让我彻底看清了他的面目,不再有丝毫留恋,几个人看到我的脸,也明白了,张明全只是低下头,摇了一下头。
“下面,下面请我们第一书记,沈书记讲话。”支书看着大家,笑容满面的说。
我缓缓的站起身,走在群众中央,看着他们说:“各位叔叔伯伯们,嬢嬢嫂嫂,兄弟姐妹,晚上好!我叫沈怀之,是县委组织部派来的第一书记,来自工信局。我左边这位是杨宇同志,来自县市监局,我右边这位叫罗坤鹏,来自县水务局。”我左右环顾的介绍,支书准备翻译,我拉过张明全,叫他翻译,翻译完后,张明全向我点点头。
“其实,这几天有不少群众都认识了。下面,我再介绍一下我最重要的人,就是刘青青,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要准备结婚了。”我走过去牵着刘青青的手,举过头,让大家看到,大家感到诧异。张明全再次翻译,说到刘青青的时候,大家鼓掌了,杨秀涛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从今天起,我沈怀之负责我们祥云村的所有工作,这位杨宇同志将负责我们望月破组的全部工作,大家以后有什么事情和要求啊,找他、找我或者村干部都行。”等翻译完毕,我接着说:“各位叔伯,下面我讲三个事情,听完后,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大家随便说。”
“第一个事情啊,就是过几天镇里面的施工队就要开始硬化了,大家出行要注意安全,到时候大家都可以走上水泥路了,当然,我们现在这个学校操场也会变成标准的水泥坝子。”老百姓听到要通水泥路了,一个个高兴的不得了,他们没有去看杨秀涛和支书,只是看着我们工作队员,一股劲的鼓掌。
张明全看到大家激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我,我摇摇头,等到大家安静下来,说:“大家高兴吧?高兴就笑出来。”张明全刚刚已翻译完,一阵阵笑声不绝于耳。
“第二个事情就是我们村的土地很适合种植蜂糖李,现在国光组都愿意种植蜂糖李,勤丰组也有不少群众准备种植蜂糖李,我们望月破组要是有老百姓愿意种植的,请到村委会向杨宇同志登记,没有来登记的,我们就当做大家不需要种。当然,所有的树苗都由村里面提供,免费的。”
等张明全翻译完毕,大家看了一眼组长和支书,又看着我们,都在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今天的目的达到了。
张明全用苗语翻译,让大家安静下来。我又说:“今天,我刚刚接到县公安局的文件,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开展扫黑除恶工作,在我们村啊,主要是专门打击恶霸、村霸和寨霸。为了保证工作的正常开展,一会刘青青把我们驻村干部的电话号码发给大家,你们要是有什么线索,都可以打电话给我们,不管真假,我们会协同警察调查,大家要是没有什么线索,我们也不怪大家的。”我特意把打击村霸、恶霸和寨霸这几个字说的特别重,特别带有仇视的语气。
刘青青将我们的电话号码都发给群众,看着群众的语气,只是看了一眼杨秀涛后,都没有说话。
“大家有没有想说的想问的都可以说。”
我没有想到的是,十多分钟过去了,居然没有一个人站起来问问题,连杨秀涛也没有。看着大家什么都没有说,我叫张明全通知群众,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