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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啊对,明天那小子就要束发了啊。”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冥夜默默地坐在油灯前,对着灯光看着手里小巧的钥匙。

所谓的父亲在下午难得来看他一次,临走时落下了一把钥匙。不知是不是有意,半个时辰后才发现,见冥夜仍乖巧地锁在原地,没说什么就走了。

等父亲走开,冥夜才慢吞吞地起身,手里拿着印着钥匙模型的玩具黏土,大致比对了一下,嗯,是身上锁链的。

服从性测试,看他有没有想跑的想法。冥夜冷冷地想,如果那半个时辰他解开了自己的锁链或者逃出去,那估计会被彻底锁死在房间里。

他一开始就没有在心里真正把尚书当做父亲过,自然也不会去求尚书带自己出来。既然想要自由,那就抓在自己手上,冥夜这么想着,利用明昼留下来的小玩具复刻出钥匙的仿品,轻轻一拧,预料之中的解开了。

没什么东西是他的,他自然也不需要行李。悄悄打开门,冥夜借着今夜月相的昏暗,悄悄地摸出去,沿着工房后墙的藤蔓爬上工房,悄悄地向小窗里望过去。

这个时候那人应该在工房里,冥夜一边想着一边仔细探查。他要尝试着在逃跑之前打听到尚书关于明天束发礼的安排,好规划明天的逃跑计划,运气好还能在逃出来后悄悄去看明昼一眼。

十几年了,装乖的表演也该结束了。

只是平时外人勿入的工坊里此时竟然有两个人,似乎正对着中心的大炉子讨论着什么。冥夜仔细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尝试听清其中的安排,为明天的计划做准备。

终于听清了,冥夜却双手不稳,险些从小窗上摔下来。他连忙顺藤而下,正欲向外逃去,两步后又咬了咬牙,被迫回到原来的小黑屋里。

今晚外头的守卫一定很多,现在窜出去一定会被抓住,到时候激怒那两个畜生,不仅是我,明昼也会有危险!

更何况,还不知道明昼的房间怎么走,今晚在不在房间。必须把他带走,不然的话……

冥夜强行压下心里的不安,假装锁好后强迫自己入睡。

真是栽在那小子身上了,冥夜恨恨地想道。

……

“那些繁琐的礼仪终于结束了!”终于找到了偷懒时间的明昼兴冲冲地抱着一本话本,躲开全部人的目光,偷偷地跑到冥夜的房间门口,“还好礼服里偷偷套了件常服,一脱就能悄悄翻窗出来。嗯,一定要给冥夜一个惊喜,庆祝我们的生日快乐!”

“冥夜,我来……”刚进门,手便被冥夜拉住了,“诶?冥夜,你的锁解开了?”

“嗯,明昼,你相信我吗?”

“相……相信,怎么了?”看着眼前冥夜焦急担忧的神色,明昼收起了笑容,转为困惑。

“那就好,身上多余的东西都扔了,快跟我走!”

“诶?怎么了?”

“没时间解释了!记住,尚书大人是坏人,他会在今天要了我们的命!”匆匆丢掉明昼手上的话本,冥夜急忙拉起明昼的手,猛的推开门,急急忙忙沿着昨晚计划的路线跑去。

“快点……可恶!”在跑出工房禁地,即将跑到本应人少的西厢房时,冥夜看着面前围上来的小厮,暗骂一声,迅速拿起一旁下人落下的扫帚。

“冥夜!小心!”

“别管我!快跑!”再次用扫帚挡开袭来的剑,冥夜强行撕开了一个口子,一把将明昼推了出去。

等明昼跑远了猛一回头,口子已经合上了。

纵使委屈焦急,明昼也只能忍住泪水,照着冥夜所说继续跑。

“快了,看到院墙了……”

打碎这最后小小希望的,是另一拨横亘在明昼眼前的士兵。

……

“放开我!”拉扯着,明昼被反绑着拉回了尚书的工房。

“呵,工部尚书,这就是你说的好儿子?”明昼抬起头,面前的男人语气冷若冰霜,正在训斥所谓“父亲”,而尚书只能点头哈腰,接受着训斥。

“你是……王!”明昼瞪大双眼,明白了当前的局面——

哈,最高统治者和曾经敬重的“父亲”联手,目的正如冥夜所说——我们的命。

“究竟是为什么……”

“啊,既然你想做个明白鬼,本王就满足你,就当是统治者对临死之人的恩赐了。”新王缓缓转身,看向后方烧的正旺的炉火,“从哪里说起呢?哦,先说说你们的身世吧。”

……

早段时间。

“……果然如此,我和明昼真的是双胞胎兄弟。”纵使被绑,强硬地压至跪地,冥夜仍坚持抬头,一双眼带着愤恨看着面前的新王和尚书。

“嗯哼,当初攻入王宫,本王就找到你们了。啧,不愧是天道眷顾的统治者,天道居然为他赐下了你们这对气运之子。可惜可惜,天道眷顾又有何用?还不是被本王拿真龙宝剑砍下了头颅,全族只剩你们两个襁褓间的孽种!哈哈哈!”

面前的新王忽然表情癫狂,随即突然冷静下来,漫不经心地一挥手,身边的暗卫瞬息间屠尽了房内的侍从们。

“呵……留着我们的命,是为了今天吧?看来,我们的命的确是你们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你还挺聪明。”新王用赞赏夹着嘲弄的眼神看向冥夜,“看来那晚本王和尚书商讨时的老鼠就是你。没错,只要今晚成功,就能铸造出足以抗衡天道的神器,本王的气运统治便会千秋万代,永世不朽!”

说着,新王便和尚书一同露出了陶醉且向往的疯狂表情。

……

“老夫养了你们十几年,就是为了今天的神兵啊!只要成功铸造出神兵,我的名声就能响彻大陆!”尚书掐住明昼的下巴,表情极度疯狂。

“……什么神兵,还要人祭……”明昼咬牙切齿,一口唾沫喷在尚书脸上。

“小子,你还不知道吗?所谓神明青睐的神兵,想锻造就一定要付出代价!”尚书不屑地擦了擦脸,手下更加用力,“你以为,能斩杀龙的宝剑是随便铸成的么!不用人的骨血,人的怨气,能抗衡龙气的威压么!”

“王上将你们两个抱来的时候,我便看出来了。啊,好浓厚的气运!好完美的阴阳双生胎!只要用一点点外界手段强化你们的至阳之气与至阴之气,待到你们束发之年,便是能融化宝铁、铸造神兵的最好的柴薪!”

……

“所以强迫明昼晒太阳和将我关进暗室就是你们强化阴阳之气的手段。呵,能得到王上的支持,这件神兵一定意义重大。该不会,那把真龙宝剑折断了吧?”

“小子,太聪明不一定是好事。”新王脸色阴沉,观察着炉内大半的铁块,伸手拔出身边的佩剑——果然是断成两截的真龙宝剑,将两段断剑随手投进了半炉灵铁中。

“因为窃夺至高之位而遭反噬,斩龙之剑受不了龙怒而断,连带着你的气运衰减,各方面能力都在衰退,锻造神兵是为了逆天而行。呵,自作自受。”

“闭嘴!”冥夜知道自己说对了,新王表情都扭曲了,“随你逞口舌之快,你那逃跑的弟弟也快被本王的人带回来了。哈哈哈!聪明又有何用?还不是要成为我的统治之火的薪柴!”

“你!放过他!”愤怒冲昏了冥夜的头脑。趁着身后士兵不备,冥夜迅速挣脱钳制,向着新王冲撞过去,打算将他撞到炉火中,再逃出去。

“不自量力。”尚书轻轻伸手一推。

冥夜忽然感觉到背上一股力袭来,随即便是疼痛。炉火正在啃噬他的身体,最后一眼是火前两畜生的狂笑。

“对不起,我先失约了……”

……

“所以……哥哥他……”明昼双腿一软,跪在了炉火前,望着吞噬了哥哥的妖青色炉火,满心痛苦与绝望。

“马上送你们团聚!”尚书拎起了明昼的后颈,随手一抛,抛进了炉火上的铁水里。

绝望折断了明昼的手脚,悲伤锁住了他的咽喉,愤怒试图将他抬起,但是失败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他已经闻到了自己的香气。

“哥哥,我好痛,你在吗……”

……

“柴薪已足,接下来便是熔铁!”

“以至阴之柴焚阴火,方可熔铸存灵之精铁!”

“以至阳之柴引阳气,方可萃集蕴运之铁流!”

“哈哈哈,成功了!”看着炉中本来大半的铁水逐渐浓缩,尚书激动地喊了出来。

待到铁水不再浓缩之时,炉中铁水竟自发行动起来,炉火也逐渐缩小,直至熄灭时,铁水自发凝成了长枪的形状,尚书连忙浇进冷水,激动地取出长枪。

“异象!异象啊!这就是真正的神兵啊!恭贺王上,臣——”话未说完,尚书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胸前穿过的剑,不可置信地看着王上。

“做得好啊!这就是能延续本王气运的神兵啊!”新王没有分给尚书一个眼神,俯身拾起长枪,笑容逐渐癫狂,“暗卫统领何在?”

“臣在。”

“神兵交予你看管,待到器灵凝成,我要祂为我所用!”

“是!”

“以及嘛——”新王看了看脚下尚书的尸体,不屑地踢了一脚。

“工部尚书府中今夜走水,府中上下一概人等无人生还!”

那语气中的癫狂气质,让枪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两下。

随即,一切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