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船,三个方向,赵东他们是在中间航行,左边阿健、大刚,右边周吉祥和三儿,都是经常拖网作业的老渔民,互相之间都留有安全距离,避免渔网在海里打架。
“东子你看前边海面上是不是飘着一层东西,咱们开船过去看看?”
赵东正在用手抄网捞掉到海里被砸晕的鱼。
甲板上掉的他都没管,风浪已经小很多了,甲板上的什么时候捡都行,反正又跑不了。
海里的就不一样,随着时间越长就会被海浪带走或者要沉入海底做肥料,还是先捞海里的要紧。
“哪呢?”
顺着赵父指的方向,赵东双眼放光的跑到船舷那边,拿着手抄网做好准备。
这就是捞钱的节奏。
这么多鱼,这得多少钱呢?没办法他就是见钱眼开,不然吃苦受罪的出海做什么,为了好玩?为了体验生活?
可别扯了,他是生活在渔村的好吧。
赵父还觉得挺可惜,“这要是手抛网不坏,能捞到的更多。”
随着渔船离的越近,海面上更是啪啪作响,赵东和赵父都要被飞过来的鱼砸懵了,那么大一条鱼,呼在脸上,比被扇一个大b兜都疼,还有一种窒息感。
赵东低头一看,“卧槽,马鲛鱼。”
抬头和他爹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毫不掩饰的高兴,赵东拿着手抄网捞起一条鱼,发泄似的大喊:
“快点拿钱来扇我吧,没事,我皮糙肉厚,扛的住金钱的蹂躏。”
好家伙,一个大浪兜头就拍了下来。
海水中夹杂着晕头转向的鱼,眼看着就要随着海水退回去,赵东整个身子向前扑上去,被海水打湿的甲板比较滑,身体随着惯性向前冲出一小段。
他慌乱中,一手抓住船舷才稳住身体,他低头就看到怀里老实的躺着一条石斑鱼。
赵父看的心惊胆战。
“你不要命啦,嘴上没个把门的,想啥说啥,也没个忌讳,那么高的海浪,再给你卷到海里,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赶紧去找根绳子拴在腰上。”
赵东也是被吓了一跳,心砰砰的,他还没活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噶了。
老实的去船舱,拿起平常停船用来绑礁石上的那条大绳子,结结实实的绑在腰上。
留出四五米的长度就够用,剩下的都拴在船舱,这个长度去哪个方向都行,再长他怕自己捡鱼太嗨,忘记距离被浪卷到海里。
赵东拿起手抄网里的马鲛鱼扔到桶里,感觉雨好像停了,抬头看看龙吸水那处,立刻激动的大喊起来。
“爹,你快看龙吸水,被吸上天了。”
就见一条奶白色圆筒状的水雾,像是被灰黑的天空吸进去一样,缓缓的脱离海面,旋转着正在上升,周围烟雾缭绕,直至最后一点水雾全部融入进去。
此时海面已经风平浪静的,一切就像黄粱一梦,没有发生过似的。
赵东看着桶里的海参,大虾……,怕是在做梦,偷摸的掐自己一下,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他扭头看阿健和周吉祥的船,他们应该也发现了,都在看龙吸水最后消失的方向。
阿健还在那里手舞足蹈,兴奋的比划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突然天上一道道银白色的光线划下来,就像流星一样,砸到周围的海里,啪啪作响,有的落到船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也砸到他们几个人的头上、身上。
就看几个人在船上摸着被砸的部位,左右闪躲着,还低头看看甲板是什么在搞偷袭。
要是远处有人经过看到,还得以为他们疯了,在船上群魔乱舞的。
“艹,什么东西砸我?”待看清,父子两个都高兴坏了。
赵东:“银鲳鱼!”
“卧槽,卧槽,天上掉鲳鱼了?”
这样的壮丽的自然景观,虽然危险可是作为渔民的他们,也是难得一见,以后可有的吹嘘。
赵东记得后面国内,海外也发生过多起龙吸水案例,其中海外就发生过龙吸水过后,天上下鱼的现象,本地人都出来捡鱼,当时影像广泛流传,被人们津津乐道。
龙吸水是局地性,小尺度,突发性的强对流天气。
赵东他们父子俩忙着捞鱼,不知道周吉祥和三儿虽然都高兴,更多的却是都在庆幸。
周吉祥捡起甲板上的一条大马鲛鱼扔到筐里,笑的一脸褶子的和三儿说道:
“幸亏看到他们的船没跟上来,咱们回来找了,不然这捡鱼的好事就和咱们没关系了,你说说,这哪是在捡鱼,这不就是在捡钱么。”
“叔,当时那阵妖风刮的,是挺吓人,那海浪多高呢,也是东子厉害能看出来龙吸水要散了,咱们运气好,今天跟着过来了。”
“嗯嗯,前面我还心里打鼓,这么远,光油钱就要不老少,要是上来的货太少,不赔钱,就要感谢妈祖娘娘……。”
“嗯嗯。”叔侄两个说这话,一点没耽误捞银鲳鱼,捡海参……。
赵东看到不值钱的海带,都用脚去踢到一边。
“踏马的,这玩意现在来干嘛,就值那么几分钱,还就这么点,有屁用。”
赵父还是一脸惊喜呢,看一下前面确定航线速度都没问题,跑过来趴在船舷上,捡砸在海面上,不知道是晕过去还是死了的银鲳鱼,和赵东说道:
“你先捞别的,那些银鲳鱼,海参……都不少呢。”
这家伙,给赵父忙的不行,既要告诉赵东哪里鱼多,赶紧过去捞,又要去开船,还想抽出时间捞两尾。
这时候他都恨不得自己有个三头六臂。
赵东拿着手抄网捞的超级开心,“这么大只的,看来底下有银鲳鱼群经过,被吸上去了。”
“嗯嗯。”赵父也认同的点头。
赵东趁着捞鱼的空隙看看阿健他们,顿时羡慕的他都要面容扭曲了,他们居然在用手抛网捞鱼。
再看看自己手里拿着的手抄网,顿时感觉捞钱都没那么香了,嘴里开骂:“它妈了个b的,那条撞坏我手抛网的,该死的大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