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趁其熟睡之时,将小孩捆了起来,要将小孩活埋。挖了一个坑,把那小孩扔到坑里,用铁锨往坑里填土,每次坑填到一半时,根本看不清楚,那小孩怎么就站在了坑边,如此三次,小孩和他爷爷闹着玩。后来才明白,他爷爷怕他给家里带了祸患,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于是就问:“爷,你今天是非要把我埋了呗,是不是爷?”老头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今天就是非要把你埋喽!”于是小孩再也没有跳出坑,就这样被他爷爷活埋了。当时很多村人在看,毋爷爷就在当场,他对我说这件事末了还唏嘘感叹不已,说过去的人太迷信了,多好一个小孩,就这样被活埋了。我当时听了也很伤感,然毕竟是毋爷爷亲眼所见,他之伤感远胜于我。
我亲眼见到马叔把一个小半截砖般大的铁锁。他双手抠住铁锁,双腿半蹲,一下子站直身子,借着一股猛劲,立时把锁拉开。梁三叔在一旁连说他把锁拉坏了。我明白,马叔浑身是劲儿没处使,闲得难受。
马叔还说现在他力气不如以前了。他年轻的时候,双手抓一块砖,大拇指用力就能把砖头拗断。
毕竟他娶妻生子。不能专心练功,琐事也多。他说心情不畅时就是练武。马婶比她小七八岁,根本不知道他会武功,对他的态度,老实说毫不客气。我对马婶说马叔能单掌断砖,她根本不信。
马叔儿子儿子那时不到五岁,长得像他,大眼睛,很可爱!从小就开始练蹲马步冲拳。梁三叔说他小小年纪就能抱起三十斤的桶装纯净水。
后来我与同学谈起这个小师弟,总说十几年后他武功应该练成了。现在想想这个可能性已经很小了,毕竟练功这个苦,马叔是不忍心让儿子吃的,小师弟也未必有这恒心。我与马叔也整整有30年未见过面了。
一次,我与马叔从淮河上的一座石桥走过,他给我讲了一件惊险的事。
说他儿子3岁左右时,二人从这座桥上过,他儿子突然掉到了河里。马叔当即从桥西跑到桥东,那时是雨季,水位很高,水流湍急。他看到儿子头露出水面,从他眼前冲过,他伏身一把抓将上来。确实惊险!
我问马叔紧不紧张,他说不紧张。说他水性很好,跳到河里就能把儿子救起。
于是他向我讲起他爷爷用一根铁条抓鱼和夹死马的事。
马叔说练得不是气功,我好像有点儿印象马叔使力之后,也会用手指按摩丹田处几下。从他爷爷的事迹来看,他们不可能不练气功,单是水中憋气就是一种气功。气功师侯树英一家练得就是这类憋气功。
我把小学时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武警教练教的“金刚锁气功”,和他说了。
简单来讲就是口中吸气,双掌下压,气沉丹田,翻掌提气,冲头顶百会穴,气从鼻子呼出,而后再吸气,气沉丹田揉丹田,双手交叠揉丹田正反各36次。那时我练力过后,常练此功,几乎每次气冲百会时,都会使力过猛,导致眼前发黑。不过练此功,力气增长很快。
我要连吸几口气,气沉丹田,才能缓和使力过猛这股劲儿。
自小我有很严重的鼻炎。在老家练功这段时间,不知什么时候,鼻炎竟奇迹般的不治而愈。
多年后听鼻炎堂的医生说,鼻炎主因经络不通所致。比如感冒就因经络不通,气血受阻,才打喷嚏。我想有可能因练金刚锁气功通了经络,自己严重的鼻炎这才不治而愈的。
马叔武功虽高,却不会翻跟斗,因为他祖上没有练过。不过翻跟斗这类杂耍功夫与人动手实战并无大用,而真正的高手讲究一招制敌。
马叔轻易不与人发生争执,有时即便有人动手打他几下,他也只有一个字,忍。因为他知道,他一出手,必定伤人。一次他说卖西瓜被一个人欺负。那个人又是摔西瓜,又是朝他动手。马叔说:“那个人作(践)我,把我气得用手直揉心口,没敢动手。”并要我以后,也要学会忍。
当年年少轻狂,年轻气盛,血气上涌,要我忍,如耳旁风。
梁满问我:“有人打我你管不管?”“管!”“你打他不打?”“打!”他对本村一孩十分看不惯,说那孩看电视上的有点少儿不宜的镜头表现出猴急的德性,让他很是反感,因此要我打他。那孩来他家玩,我就开始找事儿,那孩一还口,我就名正言顺的可以动手了。我刚要动手,梁满赶紧拦住了。后来那孩他妈还来问我们怎么回事,又说他儿子和小满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千万不能打架呀。
这样的场景还发生过一次,第二年春天泽也同样这样问我话,让我帮忙打他同宿舍的一个男生,可泽还是拦住了我。再说我本来就不是仗势欺人,蛮不讲理的人。只是认为有朋友让你帮忙打人,若是不敢帮则显得自己非但没种,而且不够朋友义气。
其实习武之人真没几个讲武德能够奉行一个“忍”的。绝大多数的武人想的都是恃强凌弱,以武压人。
有一次帮马叔家犁地,他让我在前头牵牛。我听说梁满过那头牛爱抵(顶)人,别人根本不敢靠近。
我一看那头牛,黄白色的皮毛,头上的两只角都断了,想是被马叔用掌拍断的。马叔让我牵牛,我虽知那牛会抵人,既然马叔让我牵,源于对马叔的尊重,我没有一丝的害怕和犹豫。
在我牵那头牛前,马叔对牛抬手作势要打。那头牛立马扬头甩脖躲闪。可能马叔要给它来个下马威,意思老实点儿,不要抵人。
后来我也照学,那牛也害怕躲闪,想是被马叔打怕了,条件反射。
一次走在路上,马叔指着一棵直径约十公分的杨树说他想练到能把这样的树一掌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