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高举手中旌旗,长喝道:“雁门关见血封喉!”
身后三十万血骑兵放声高呼:
“长驱直入,杀他个片甲不留!”
士气浩荡,杀气滔天。
三十万血甲之上甚至升腾起猩红色的杀意。
三十万杀意凝聚,化作一杆长枪冲天而起,直插云霄!
叫天上云朵爆出万里晴空!
三十万血骑兵已陈兵雁门关数日。
只等一声号令,便策马扬鞭,破城杀敌!
大唐,长安。
大明宫,紫宸殿内。
皇帝李世民神情严肃的端坐在龙椅之上。
身后左右两侧侍女持半人高的孔雀翎伫立。
再往前分站左右的是司礼监与与掌印监。
龙椅之下,文武百官分六列站立。
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六部尚书站在队首,下属官员按照官阶高低依次排列。
六部尚书之前是三公,太子太傅,太子太师,以及太尉。
三公之上便是丞相房玄龄。
太子李承乾立于龙椅之下,位前倾于丞相,与天子足平齐。
此刻,文武百官无一人缺席。
大小官员皆低眉颔首,莫敢抬头。
就在方才,李寒衣于幽州斩杀怒剑仙、袁天罡的消息传来不久。
对这位入魔了的雪月剑仙尚未商讨出个对策的时候。
雁门关又传来八百里加急。
雁门关外,三十万血甲骑兵列阵多日。
敌军不知所属,但煞焰滔天,来势汹汹。
三十万血骑兵各个摩拳擦掌,视雁门关为待宰羔羊。
只等一声号令,便会攻城!
雁门关守将初步判断。
面对对方的三十万血骑兵。
雁门关守军不是一合之敌!
整个大唐,能抵挡进攻的军队不出五指之数。
秦琼的秦家军可挡!
程咬金的程佳俊可挡!
大将军李靖的主力军可挡!
其余军部,皆不能挡!
雁门关的八百里加急如同一发见血封喉的毒箭,直插李世民要害。
叫李世民心中暴怒!
我大唐境内,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兵马。
人数更是达到了三十万之多!
如此庞大的军队,竟然连对方所属势力都查不明!
大唐朝廷究竟养了多少闲人?
李世民眉头紧皱,他居高临下的扫视着文武百官。
视线所及之处,无一人敢抬头正视。
百官心中皆清楚,皇帝是真的怒了。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龙颜一怒,血流成河!
这种时候,谁要是主动惹陛下不悦,那砍头掉脑袋都是轻的。
扫视百官一圈后,李世民的视线在长孙无忌的身上停驻。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长孙无忌一眼,随后移开视线,开口问道:
“有谁知晓,这三十万血骑兵所属何方势力?”
李世民话音落下,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感受到皇帝视线的长孙无忌更是惊的后背冷汗直流。
被陛下盯着的时候,他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那股仿佛能够看穿灵魂的视线从身上移开,他才是长出口气。
李世民见无人出声,他沉声喝问:“朕是养了群废物么?”
语气随平淡,可言语中的威严与怒意百官都听出来了。
潞国公侯君集拱手出列,他开口高声说道:
“启禀陛下,臣私以为,那三十万血骑兵该是北寒的兵马!”
侯君集,开国将领,参与过宣武门之变。
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
他官拜兵部尚书兼挂吏部尚书。
在朝中颇有威望,乃是太子一党。
侯君集此时站出来,将这三十万疑兵的脏水往北寒泼。
目的就是要让皇帝陛下将怒火迁移到入赘北寒的蜀王身上!
侯君集话音一落,原本鸦雀无声的朝堂上立时热闹起来。
太子党羽们纷纷出列,赞同潞国公的猜测。
“启禀陛下,臣也认为该是北寒的兵马!”
“陛下,北寒终究是离阳所属,与我大唐关系并不密切!”
“启禀陛下,北寒王出兵三十万,这其中不知道是否有蜀王殿下的功劳!”
朝臣进谏来势汹汹。
一个二个全都在说,是蜀王联合北寒,出兵对抗我大唐。
李世民闻言眉头紧皱,他心中怒火更甚。
都这等时候,文武百官竟然还在进行着朋党之争!
真是让人失望至极!
尚书杜如晦闻言偏头看向长孙无忌。
他长叹口气,感叹朝局腐朽。
一直没有说话的丞相房玄龄轻轻摇头,他双手抱礼,缓缓出列,说道:“启禀陛下,老臣以为,这三十万血骑兵绝不会是北寒王的兵马。”
侯君集立时站出来质问:“丞相,此话怎讲?”
“当今天下,能拿得出三十万精兵的势力可不多了!”
“那离阳还有北莽要盯,断不会在此刻派出三十万精兵攻我大唐。”
“若真如此,那北莽大军南侵,与我大唐结盟,离阳便必死无疑。”
“反之,亦不可能是北莽的兵马!”
“离阳北莽皆不是,那除了北寒,还能有谁?”
侯君集质问之后,一众太子朋党皆是紧紧追问:“还请丞相为下臣解惑!”
“还请丞相为下臣解惑!”
“还请丞相为下臣解惑!”
接连的恭请声,分明就是逼问。。
房玄龄见状,轻抚长髯转头看向皇帝,开口说道:
“陛下,北寒与我大唐联姻不过月余,这连蜜月期都还未过,怎会派兵来攻?”
“若北寒王如此做了,叫各方势力如何看待?”
“背弃盟誓,没有契约精神。”
“马踏六国的人屠徐啸,怎可能是如此愚笨之徒?”
“再者说来,北寒一共只有三十万大雪龙骑。”
“若全部派来进攻我大唐,他北寒王就不怕身后虎视眈眈的离阳王朝,和恨不能拔掉北寒这颗钉子的北莽么?”
“北寒再如何,也不过四州之地。”
“区区四州之地,拿什么与我大唐拼斗?”
“请陛下三思!”
房玄龄所言有理有据,十分服人。
叫那些太子朋党们哑口无言。
潞国公侯君集眉头紧皱,看向房玄龄的眼神里满是怨怒与气恼。
该死的房玄龄,总是坏我好事!
长孙无忌也是脸色阴翳,恨不能除房玄龄而后快。
他心中猜疑,该不会房玄龄是蜀王朋党吧?
否则他为何如此维护蜀王?
不过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他抛诸脑后。
房玄龄身为丞相,不偏向任何一位皇子,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