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顾铭的声音低沉,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凝重。
抓到绑匪陈礼谦,解救了林妙音,一切看似尘埃落定,可顾铭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透不过气。
宋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案子从头到尾都透着股怪味儿,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人心里发毛。” 陈礼谦的供词滴水不漏,计划周密,仿佛一个经验老道的绑匪。
可他偏偏选择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藏匿地点,轻易就被警方抓获。
“重新查,从娱乐圈的人入手。” 顾铭的眼神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直指那团迷雾。
然而,他们的决定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娱乐圈,这个光鲜亮丽的圈子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们重新调查的消息一传出,便遭到了各方势力的阻挠。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或劝说,或威胁,无形的压力像一张巨网,将他们紧紧包围。
顾铭和宋逸顶着压力,再次找到了刘悠然。
然而,这次刘悠然的态度却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之前还百般阻挠,现在却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对他们的问题避而不答,眼神闪烁,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刘导,您这前后矛盾的态度,很难不让人怀疑您在隐瞒什么。”顾铭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
刘悠然干笑了两声,“顾警官说笑了,我一个小导演,能知道什么秘密?” 他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顾铭的眼睛。
宋逸的脾气本就火爆,见状更是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刘悠然,我警告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宋逸!”顾铭厉声喝止了他,转头对刘悠然说道,“刘导,您也看到了,我这位搭档脾气不太好,如果您继续这样,我可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顾铭的话虽然说得委婉,却让刘悠然更加紧张,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走了过来,正是当红明星王幸。
“顾警官,宋警官,你们好。” 王幸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王小姐?”顾铭有些意外她的出现。
王幸凑近顾铭,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查什么,我也知道刘导在隐瞒什么。他最近和一个神秘人物走得很近,那个人……” 王幸顿了顿,”
王幸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笼罩在顾铭心头上的迷雾。
他隐约感觉到,他们正在触碰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比陈礼谦更加危险的人物。
“你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吗?”顾铭追问道。
王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赵,其他的一无所知。”
“赵……”顾铭喃喃自语,这个姓氏像一颗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顾铭,”宋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现在怎么办?”
顾铭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查!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一闯!”
夜幕降临,城市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顾铭和宋逸站在警局的楼顶,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陷入了沉思。
“这个‘赵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宋逸打破了沉默。
顾铭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他一定和这起绑架案,甚至和整个娱乐圈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阵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顾铭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们。
“我们得小心点,”顾铭沉声说道,“我总觉得,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宋逸点了点头,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那个‘赵先生’……” 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顾铭问道。
宋逸皱了皱眉,“我总觉得,他好像就在我们身边……”
顾铭心头一震,猛地回头看向身后,却空无一人。
他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将他们一步步推向深渊……
“我们……” 顾铭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顾警官,好久不见……”
对“赵先生”的追捕变成了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猫鼠游戏。
他们挖掘出的每一条线索,揪出的每一个线头,似乎都在他们即将抓住真相时化为泡影。
这里有精心编造的不在场证明,那里有莫名失踪的证人——这座城市仿佛在与他们作对,吞噬证据,把秘密随风低语。
挫败感如影随形,在他们不懈追捕的表象之下持续低鸣。
顾铭会用手抹过疲惫的脸,胡茬扎着掌心,切实提醒着他那些无眠的夜晚。
宋逸平时活力充沛,此时却像困兽一般在临时办公室里踱步,寂静中只有打火机的咔嗒声和刺鼻的香烟味打破。
一天傍晚,夏末的空气闷热潮湿,他们陷入了绝境。
“赵先生”最后一个已知的关联人,一个眼神闪烁的艺术品经销商,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画廊曾经热闹非凡,如今却阴森地空无一人,唯一的声音是远处车辆的嗡嗡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松节油和灰尘的味道,还夹杂着一种隐隐的不安,类似腐朽的气息。
顾铭用手指沿着一座布满灰尘的雕塑划过,冰冷的金属与外面城市炽热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这里感觉……被遗弃了,就像这座城市在屏住呼吸,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
回到他们位于一家面馆楼上的临时总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的荧光灯在墙上投下长长的扭曲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面条和廉价酱油的味道,这强烈提醒着他们,在沉浸其中的魅力与阴谋表象之下,是平凡的现实。
宋逸瘫倒在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上,长叹一口气,仿佛背负着全世界的重量。
他伸手去拿另一根香烟,但停住了,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白色小信封上。
之前这里可没有这个信封。
信封很普通,没有写地址,纸张崭新而挺括。
里面有一张纸,上面有一条简短而令人毛骨悚然的信息:“好奇害死猫。别再追查了,否则下一个就是你。”字是打印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但威胁却透着冰冷的寒意。
宋逸脸色煞白,他把信扔到桌子对面给顾铭,纸张像落叶一样飘了过去。
顾铭捡起信,手指摩挲着纸张的锋利边缘。
他读了信息,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下巴肌肉抽搐了一下。
他小心地把信折好,放进兜里,然后与宋逸对视。
“嗯,”他说,嘴角挂着一丝冷酷的微笑,“看来我们快有眉目了。”他抓起外套,破旧的皮革轻轻作响。
“我们去哪儿?”宋逸声音沙哑地问道。
顾铭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
“去拜访一下赵先生。”他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阴影。
“他想玩游戏?好啊。那我们就玩。”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等待着,目光凝视着脏兮兮窗外看不见的某处。
“让王幸接电话,”他低声说道,语气危险,“好戏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