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郑墨寒从宫里的住所,走到上值的地方。
在长长的甬道上遇到了形容憔悴的赵副统领,“你这是……回来了?
郑墨寒围着他转了一圈:“怎么成这样了,这也太落魄了。”
赵副统领幽幽的看他一眼:“你要是在京郊大营呆一段时间,估计还不如我。”
“娘的,京郊大营的那群人简直不是人,一刻都不让老子闲着!”说到最后咬牙切齿。
郑墨寒看着大倒苦水,半晌问:“说完了吗?”
赵副统领一愣:“怎么了吗?”他还有很多还没说完。
郑墨寒顿了顿,还是道:“你要是说完了,我就回府了。”
赵副统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郑副统领,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竟然忍心丢下我回府去。”
“你你你,我们好歹共事一场,难道就没有一点香火情?”
郑墨寒瞥了他一眼:“别娘们唧唧的,我跟你有香火情,我还想不想成亲了,你这个成亲多年的同僚,就不能理解我一下。”
“那你好歹等我适应适应再走。”
“不能,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不在,耽误我多少事!”说完,不再理他,转身就要走。
赵副统领在后面喊道:“你知不知道我在京郊大营受了多大的罪?”
郑墨寒头也不回道:“又不是我让你受的,谁让你得罪人的。”
“对了,你最好查一下得罪了谁,免得下次又被发配了。”
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赵副统领气的咬牙切齿:“可恶啊!”竟然这么诅咒他。
发泄了好一会儿,见手下找过来,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禁军副统领的架势。
挥手让手下上前,问:“你们谁帮我想想,怎么把郑副统领给我请回宫。”
“谁说的好,我重重有赏。”
……
郑墨寒不知道有人在他背后暗搓搓的搞事情。
他现在满心的终于闲下来了,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了。
回到府里,先看望了下老伯夫人,陪着坐了会儿。
又去看望伯夫人,伯夫人高兴的看着好长时间没见的儿子道:“怎么有空回来了?”
郑墨寒没说具体的,只是道:“不忙了。”
陪着说了会儿话,郑墨寒站起身准备离开。
伯夫人立马拦住:“你都多少天没回府了,回来了就不能陪母亲吃饭?”
郑墨寒想了想,没有拒绝。
午饭的时候,诚毅伯也来了,三人一起吃饭。
吃完饭。
诚毅伯也好长时间没见到儿子了,刚想跟儿子说什么,郑墨寒已经站起了身。
“父亲,母亲,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伯夫人皱眉:“不是说不忙了?怎么话没说两句就要走了。”她已经派人去接婉柠来了,儿子走了还有什么用。
诚毅伯咳了一声道:“你妇道人家懂什么,寒儿那是为皇上办事,哪儿能事事告诉你。”
伯夫人瞪了诚毅伯一眼,“我问问怎么了?”
“你不要胡搅难缠,皇上的事,也是你能置喙的。”
“你说谁胡搅蛮缠?啊,好啊,你是不是嫌弃我?”
“我知道我人老珠黄,你嫌弃我了。”伯夫人拿起帕子趴在榻上就哭了起来。
诚毅伯赶紧好声好气的围着哄着。
郑墨寒看的眼睛疼,伸手按了按额角道:“父亲,母亲,儿子先回去了。”
一甩手臂大步离开。
伯夫人抬头,眼角挂在泪,手里的帕子指着郑墨寒的背影:“你看看你儿子,一点都不关心他的母亲。”
“夫人,夫人,寒儿也是忙!”
身后的声音渐渐消失,郑墨寒才感觉头不那么疼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待了一会儿,打算去宋府。
想着这两次送的花,三姑娘没拒绝,而他因为忙碌,也因为宫里能摘的花朵都被他摘光了,已经好多天没给她送花了。
叫上贴身小厮往府里的花园走去。
……
郑墨寒站在花园旁边,看着贴身小厮双喜带着几个仆人摘花。
郑路宁路过看到走了过来:“大哥,这花好好的,你怎么都让人摘了?”
郑墨寒看了她一眼:“不就是一些花,你别管!”
“我怎么能不管,花好好的就把它们摘了,这也太糟践了。”
“它有用处就不算糟践。”
郑路宁冷哼一声,不高兴道:“大哥,你太讨厌了,我以后到花园都看什么啊!”
郑墨寒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等我有空给你买玉颜斋的胭脂。”
“真的,其实我也可以不赏花的,但是大哥,我还要他们家的香粉。”
郑墨寒点头:“你乖乖的,什么都有。”
“大哥,说话算话。”
“你们在干什么?”伯夫人不悦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说话。
两人转头,伯夫人扶着云婉柠走了过来。
“母亲,表姐。”郑路宁跑过来扶着伯夫人的另一只手臂。
云婉柠笑着点头:“路宁。”
郑墨寒:“母亲,您怎么过来了!”
伯夫人看着在花园里摘花的双喜,又看看郑墨寒:“这就是你说的有事?”
郑墨寒微顿,点头道:“算是吧。”
他说的有事其实是想去宋家,但看天色不早了,只得明天了。
“什么叫算是吧,让你陪我说说话,你说没空,现在倒是有空在这里摘花了。”伯夫人不高兴道。
郑墨寒沉默不语,他倒不是不想陪母亲,只是母亲每次无外乎都是那些话,多拉拔外家,要对表妹好。
就是母亲不提,能办到的,他也不推辞,但是老是提起,他——不想听。
这时,双喜抱着装满花的木箱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偷偷瞄了夫人一眼,道:“世子,都弄好了。”
完了,夫人要是知道这花是送到宋府给三姑娘的不得把他吃了。
“这是什么?”伯夫人指着木箱问。
郑墨寒没回答,检查了一遍箱子里的花,见摆放的整整齐齐,挥手道:“送去吧!”
“站住,哪儿也不许去!”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伯夫人还是了解一点的,那就不是会摆弄花草的人,那这花给谁送去,不言而喻。
“母亲!”郑墨寒不悦。
伯夫人拦着,事情一时胶着。
“让他去。”老伯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见把祖母惊动了,郑墨寒心里有淡淡的悔意,早知道就不摘府里的花了,外面那么多花,哪儿不能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