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牡丹亲眼见清梅见了一间包厢,那些包间她是知道的,非人中龙凤,达官贵人不可得,而清梅第一次拍卖不光被人赎身了,还是被二楼贵人给赎身的。
想想她就意难平,她的袅娜多姿,风情万种不比清梅那清汤寡水好看,吸引人吗?
凭什么她隔一段时间就要伺候不同的老男人,而清梅却可以干干净净的跟着贵人,还以那么高的价钱被买下。
虽然那钱只要她陪几次客人就有了,但一次拿那些银子赎她,她都没把握那些色欲熏心的人会愿意。
见老鸨在不远处,想到清梅这次的出彩,走到老鸨身边娇声道:“妈妈,我牡丹自挂牌以来对得起楼里,对得起你,对得起姐妹们吧?”
老鸨看着楼里最大的摇钱树,笑咪着眼道:“牡丹啊,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们楼里对你也不错啊,你看看哪家头牌能像你一样想接客就接客,不想接客,妈妈不是也没逼着你,还有你瞧瞧你脸上用的玉颜斋的胭脂香粉,那家楼里能这么大方的任姑娘随意用?”
可以说玉颜斋昂贵的胭脂香粉有一半是被怡红院包了的,也只有怡红院有这个实力,所以老鸨说起话来格外有底气。
放眼整个京城,再没有比她们楼里更大方,对楼里姑娘更好的青楼了
牡丹不高兴,对她再好,再大方有什么用,也没人给她赎身或者一直包下来。
看着老鸨道:“妈妈,楼里对我的好,我都记着,但清梅这次那个胭脂怎么我不知道?我好得是这楼里的头牌,妈妈这是对我藏私呢!”
“牡丹,你说这话不亏心?,妈妈我什么时候对你藏私过?”
“实话跟你说牡丹,清梅用的胭脂,妈妈也没有,这样,我明天就派人去玉颜斋问问,她家的胭脂一向好用又出彩,说不定清梅用的就是她们家的,你稍等等,如何?”
老鸨的话牡丹是不信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楼里哪样事是老鸨不知道的,不高兴道:“妈妈,你这是敷衍我呢!”
明明那蓝红色胭脂那么好看,第一个最应该用的就是她这个头牌,怎么能被别人给抢了。
“妈妈,我不管,不然今晚的安王爷……我身体不舒服可不伺候了。”
作为头牌,这点小性子还是可以有的。
“牡丹,你可别过分了,你知道的,妈妈我不吃这一套!”
“哎呀!妈妈,好妈妈,人家真的很想要那胭脂,你就答应人家嘛!”
老鸨被她缠的头疼,商议着道:“真是败给你了,妈妈帮你去问问那胭脂的出处,但也只是问问,不一定能问出来。你是知道的,妈妈恨不得你们每一个人都打扮的美美的,要是那胭脂能买到,楼里的姑娘不说人手一份,但你们几个出挑的肯定人手一份。”
牡丹满意了:“妈妈最好了,那这事就麻烦妈妈了,我等着妈妈的好消息。”
“恩,快上去吧,别让王爷等久了。”
牡丹离开后,老鸨想了想上了三楼。
……
出了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宋婳看着沉思的魏景淮问:“殿下打算办?”
魏景淮沉吟片刻道:“同样有特色的美人,可一不可二,清梅到老三身边也好,只是许德仁这里就得另想办法了。”
凌风是知道自己殿下培养清梅是很费了一番功夫的,忍不住说道:“殿下,三皇子喜欢的是那种娇软,仪态风流的美人,怎么会喜欢清梅这种冷美人?”
宋婳估摸着是同样的菜吃多了,想换换口味,再加上清梅这次确实出彩,一般男人很难不动心,这么想又不觉得意外了。
房门被敲响,老鸨恭敬的走了进来,低头行礼道:“主子。”
魏景淮点头,“起来吧。”
老鸨站起身,眼睛不敢乱瞟,垂着眼睛道:“主子,这次任务失败是属下安排不当。”
魏景淮淡淡的“恩”了声,“是你的错,三皇子今晚来,你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应该把所有好坏结果都想到,而不是事情失败了,才知道自己错在那儿。”
老鸨越发躬下身子:“求主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这次一定不会再出意外。”
“不用了,下去领罚。”
老鸨不敢迟疑,应下道:“是,主子。”
老鸨知道一顿惩罚是少不了了,也是她大意了,认为二楼的几个贵客都是不好清梅这种清冷美人的,谁知道竞拍的时候,二楼包厢的窗户几乎都开了,要不是三皇子及时出价,又是高价,有人听出三皇子的声音,不与他争,指不定清梅这次花落谁家。
还是大意了,她也没想到,清梅那么一打扮威力会那么大,这么强,不过那妆容确实勾人,她一个半老徐娘在一旁看着都勾人,何况是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估计都恨不得死在清梅身上。
想到这里,大着胆子道:“主子,属下还有一事要禀明。”
“说。”
“主子,楼里的牡丹,她想要清梅那样的胭脂——”老鸨觉得这事应该不难,也是想着将功补过。
魏景淮看了她一眼,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道:“你从营部出来,到这里多久了?”
老鸨心里莫名咯噔一下,没忍住看了主子一眼,又赶紧低头:“回主子,有四五年了。”
魏景淮点头:“出来久了,不但谨慎丢了,连脑子也没有了。”
宋婳:“……”
她没想到魏景淮还有这么……这么言辞锋利的时候。
“主子?”老鸨不明所以。
凌风提醒道:“别的胭脂也就罢了,再贵殿下也供的起,但是清梅用的这种胭脂是专门为她研制的,要是楼里的姑娘都用了,那清梅特别在那里?你这样会坏了主子的大事。”
老鸨冷汗涔涔,她没想到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魏景淮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出来的够久了,等这次事情结束就回去吧。”
老鸨应下,她是出来的久了,在怡红院被人吹捧惯了,办事都不再谨慎严密,连凌风都看出来的事,她反而一叶障目,一心只想着怡红院,而忘了大局,忘了主子的大业,她该死。
“是,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