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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踉跄着扶住廊柱,指尖还残留着袖箭擦过的灼痛。

李饼的银针在匣中嗡鸣出龟兹古调,那些扭曲的星子将朱红宫墙映得如同凝固的血痂。

\"星垂贪狼,必有妖孽。\"李饼的狐裘沾着夜露,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银针排列的卦象,\"邱庆之在紫宸殿豢养了司天监的人。\"

孙豹突然踹开西侧月洞门,铜锁坠地声惊飞檐角宿鸟。

他腋下夹着个捆成粽子的书吏,那人官袍下摆还沾着醉仙楼的胭脂——正是今晨给我们递案牍的那个。

\"珍哥儿猜得准,这厮收了邱府三斛珍珠。\"孙豹将人掼在地上时,我分明看见他后颈有团青黑胎记,形状与系统地图上晕染的墨迹如出一辙。

李饼突然捏住我腕骨,温度透过束袖直抵心口。

他蘸着袖箭毒液在石阶写下一串数字,正是方才系统提示的永徽二年卷宗编号。

我腕间金铃无风自动,脑内响起机械音:【证人记忆篡改剩余次数:1】

\"红姨的卖身契在教坊司存了十五年。\"我蹲下身与书吏平视,指尖金粉悄无声息落在他瞳孔,\"您上月不是刚帮她赎了侄女?\"

书吏突然痉挛如离水之鱼,喉间挤出不成调的胡语。

李饼的银针精准刺入他百会穴时,我听见系统提示:【证言可信度73%,建议配合刑部密档交叉验证】

陈拾突然扯着我后领滚进回廊暗处。

两支淬毒弩箭钉入我们方才站立之处,箭簇刻着西域商队图腾。

李饼旋身甩出狐裘罩住书吏,玄铁匣中银针暴雨般射向屋脊——瓦片碎裂声里传来闷哼,刺客坠地时竟化作滩腥臭血水。

\"是龟兹巫蛊。\"我攥紧李饼递来的帕子擦拭金铃,系统突然在视网膜投影出紫宸殿梁柱结构图。

那些描金彩绘的云纹里,竟暗藏与来仲书胸口如出一辙的狼首图腾。

三更梆子响时,我们蹲在烧成焦炭的档案库里。

孙豹扒拉着余温尚存的灰烬,突然扯出半片鎏金腰牌——分明是邱庆之亲卫的制式,边缘却熔着波斯琉璃的彩釉。

\"他们提前两个时辰纵火。\"李饼用银针挑起片未燃尽的纸屑,火光映得他侧脸如白玉雕琢的谪仙,\"但珍珍姑娘既能让来仲书自曝身份,想必已有对策?\"

我听着他刻意加重的\"姑娘\"二字,后颈倏地沁出冷汗。

腕间金铃却在此刻发出蜂鸣,系统在焦土上投射出全息影像——正是书吏供出的教坊司暗道图,某条密径竟直通邱庆之书房下的冰窖。

\"红姨说每逢朔月,邱府会运进整车的昆仑冰。\"我佯装翻找残卷,袖中磁石粉悄悄吸附住李饼的银针匣,\"少卿可愿与我打个赌?

今夜丑时三刻,定有车队从安业坊...\"

话音未落,陈拾突然撞开窗棂扑进来。

他发间沾着枯叶,掌心托着枚带血的金瓜子:\"东市当铺掌柜死了,但我在他牙缝里找到这个——上面刻着龟兹文'贪狼'。\"

李饼的银针突然全部直立如剑,匣盖内侧缓缓渗出串血珠,竟在紫檀木纹路上勾勒出安业坊的巷道图。

我们对视的瞬间,系统警报在脑内炸响:【证人存活率降至19%,建议立即启用记忆回溯】

当我们在寅时初翻过邱府高墙时,我腕间金铃突然裂开细纹。

红姨抱着襁褓缩在冰窖角落的模样在眼前闪回,而系统地图上,本该标注证人的位置正浮现出诡异的星象图腾——那分明是李饼银针曾占卜过的贪狼噬月之局。

冰窖里的寒气像无数根银针刺进骨髓,我借着李饼掌心的夜明珠,看见红姨怀里的襁褓竟裹着块青玉枕。

系统在视网膜闪过猩红警告:【新生儿体温37.2c,生命体征微弱】

\"五年前七月半,你给邱将军送过十二名龟兹舞姬。\"我蹲下身,金铃垂落的流苏扫过青玉枕上凝结的冰霜。

证人问询辅助功能自动在红姨瞳孔投射出波斯琉璃的光晕,那是她最恐惧的记忆锚点。

红姨突然掐住自己咽喉,指甲缝里渗出紫黑的蛊虫残肢:\"那些姑娘...后颈都烙着狼头...\"她突然抓起冰碴往嘴里塞,李饼的银针破空钉入她风池穴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炸响:【记忆碎片完整度89%,建议立即进行官场关系图谱匹配】

陈拾突然拽着我滚向左侧冰柱,三枚淬毒的峨眉刺钉入方才的位置。

孙豹的横刀与黑影相撞迸出火星,照亮刺客胸前的狼首刺青——与紫宸殿梁柱的图腾分毫不差。

\"是邱庆之圈养的鬼狼卫!\"李饼甩出银针匣,玄铁机关展开成扇形盾牌。

我趁机将磁石粉撒向冰面,系统立刻将刺客的移动轨迹投射成荧光蓝线。

当第七个黑影踩中标记点时,孙豹的刀背精准敲碎了他的踝骨。

濒死的刺客突然咬破毒囊,紫黑色血液在冰面蜿蜒成星图。

李饼用银针蘸取毒血,针尾竟浮现出户部侍郎的私印纹样。

系统突然弹出全息投影,将星图与三日前刑部失窃的边关布防图重叠,缺口处赫然是邱庆之的食邑封地。

\"难怪他要烧卷宗库。\"我用金铃接住滴落的毒血,铃芯暗格弹出个琉璃瓶,\"永徽二年龟兹进贡的曼陀罗汁,与鬼狼卫所中蛊毒同源。\"

窗外传来梆子声时,我们蹲在庑房屋顶的阴影里。

陈拾掏出个油纸包,里面竟是被毒杀的当铺掌柜的假牙。

我用银簪挑开珐琅质夹层,褪色的密信上写着邱庆之与西域某位\"贪狼星君\"的盟誓日期。

\"明日辰时三刻,西市胡商会有批驼队出城。\"李饼的银针在瓦片上勾画长安舆图,针尖在某处漕运码头反复画圈,\"珍珍姑娘的磁石粉,或许能让他们的商旗显形?\"

系统突然在耳畔发出尖锐蜂鸣,我腕间金铃的裂纹渗出荧蓝液体。

视网膜投影中,红姨襁褓里的青玉枕正与紫宸殿某根梁柱产生共振。

当我把夜明珠按在玉枕龙纹凹槽时,夹层弹出的羊皮卷上,竟是用处女血绘制的皇宫地宫路线图。

\"他们要用贪狼噬月之局献祭!\"我话音未落,邱府方向突然腾起血色烟花。

系统地图上代表证人的光点开始逐个熄灭,最后剩下的红姨坐标正以诡异路线向皇城移动。

李饼的银针匣发出龟兹古琴般的颤音,匣盖内侧的血珠突然组成倒计时——距离朔月仅剩六个时辰。

当我们跃下屋檐时,陈拾突然扯住我束袖,他掌心的金瓜子不知何时融成液态,在地面勾勒出安业坊地下暗河的走势图。

\"邱庆之在冰窖圈养的...不是昆仑奴。\"孙豹拎着个玄铁笼翻上屋脊,笼中鬼狼卫的残肢正与血月共鸣般蠕动,\"这些怪物心口都嵌着波斯琉璃镜,映出的分明是...\"

他未尽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箭雨打断。

我旋身甩出磁石粉,荧光蓝的轨迹显示刺客竟分属三省六部不同派系。

当李饼的银针钉穿第七个刺客的咽喉时,系统突然在长安城沙盘上标出个闪烁的红点——正是我篡改书吏记忆时见过的教坊司暗阁。

\"他们真正的祭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