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见状,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指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好你个不识好歹的贺宜宁!本宫绝不会让你好过!”
贺宜宁听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未停下脚步。
慕容嫣是太子的亲妹妹,性情单纯,一个小孩儿罢了,自己没必要与她计较。
不过还乱在京中污蔑自己名声的人,也该好好收拾一番了。
回到府内,贺宜宁唤来春眠:“去查查近日是谁在背后污蔑我的名声,都仔细地敲打一番,可不能让人觉得,我将军府没人了。”
春眠点头应下,立刻着手去办。
新年可以休沐七日,除了头一日百官要进宫与皇上同乐,其余几日,将军府每日都是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只是休沐马上就要结束了,无论是谢府还是谢知砚,都没有前来拜贺。
贺钊在正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日,实在忍不住了,语气阴沉:“这谢知砚还是太子太傅,一点礼数都不懂!他与宁宁蒙皇上赐婚,大过年的,竟也不上门拜贺!”
苏惠开口宽慰:“许是朝中有事耽搁了,不急,这不还有一日吗?”
贺钊冷哼一声,“这几日都休沐,太子更是陪着皇后去静安寺小住了,他能有什么事?我看他就是不把咱们宁宁放在心上!”
正说着,管家福伯来报:“将军、夫人,谢太傅来了!”
谢知砚一身玄色锦袍,提着几个礼盒走了进来。
“晚辈谢知砚,见过将军、夫人。”
苏惠连忙起身相迎,“谢太傅来了,快些坐,我这就去让厨房多做些菜,宁宁念叨你好几日了,留下来一起用午膳吧。”
还未等谢知砚回答,苏惠就走了出去。
谢知砚朝贺钊微微颔首,“贺将军,今日前来除了恭贺新禧,还有一事,想与将军商量。”
另一边,贺宜宁正坐在院内晒太阳,春眠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姑娘,快!谢先生来了!这会儿正在前厅与将军说话呢!”
贺宜宁一听,高兴地提着裙子跑了出去,她还以为谢知砚不会来呢!
只是当她刚到前厅,屋内就传来贺钊生气的声音。
“混账!你们谢家可别欺人太甚!一而再三地要与我将军府退婚,当真以为我家宁宁嫁不出去吗?”
谢知砚依旧是那副冷静的模样,拱手道:“贺将军,此事乃我一人之过,与贺小姐和谢家都无关,我......”
贺钊气的脸色铁青,抓起手边的茶盏便朝谢知砚砸去。
贺宜宁见状,赶紧上前挡在了谢知砚身前,茶盏砸在她的肩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身。
“宁宁!可有烫伤?”贺钊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检查。
贺宜宁看了眼谢知砚,随即摇摇头,“阿爹,我没事,谢先生并非无意冒犯,您不必如此动怒。”
贺钊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只得拂袖而去。
谢知砚看向贺宜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沉默良久才开口:“贺小姐,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贺宜宁仰起脸看向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因为我相信,你值得。”
谢知砚心中一颤,袖中的手微微收紧,向后退了两步,朝她躬身道:“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改日再议;还望贺小姐尽早想清楚,我并非良配。”
说完,谢知砚便转身离开了。
贺宜宁回到自己房内,方才之事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这种失落是因为没有得到谢知砚真心的挫败感,还是因为知道谢知砚真的不喜欢自己......
春眠见她小脸皱得跟麻花一样,赶紧安慰:“姑娘您别难过,您与谢先生刚认识不久,他性子又是出了名的冷淡,自然是感受不到您的心意;话本里说,男人都喜欢温柔娇弱的女子,姑娘要不要也试试?”
“是吗?”贺宜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也许春眠说得不错,前世她和谢奕辰成婚后,谢奕辰总是有意无意的让她学习琴棋书画,说什么他们谢家虽是寒门,但也是清流人家。
不就是温柔娇弱的大家闺秀吗?谢家主母她都能做,这有什么难的?
可一个人的性格突然转变,很容易让人怀疑,更别说谢知砚这种心思缜密之人了。
所以她必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最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护国将军的独女是个温柔娇弱的大家闺秀。
只是还没等她想好,昭玉公主生辰宴的帖子就送来了。
苏惠接到帖子时还有些意外,她虽曾是皇后身边的女官,但已经很久没进过宫了,昭玉公主怎得会给将军府送帖子?
贺宜宁倒是心知肚明,想起除夕那夜慕容嫣对自己的态度,这怕是场鸿门宴才对。
苏惠与贺宜宁受邀前往,刚进宫不久,苏惠就被皇后召去叙旧了,贺宜宁只好独自赴宴。
宴会在御花园举行,贺宜宁还未走近,就瞧见了慕容嫣和慕容悦站在一起。
她缓缓走过去,恭敬地朝两人行了礼。
慕容嫣有些意外,“本宫的生辰宴你还真敢来?就不怕本宫为难你吗?”
贺宜宁莞尔一笑,“公主乃金枝玉叶,自是心胸宽广,怎会无故为难臣女呢?”
慕容悦连忙在一旁煽风点火道:“皇妹你瞧,这贺宜宁仗着护国军和将军府,竟敢这般目中无人,今日你还不给她个教训?”
慕容嫣并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看向贺宜宁道:“只要你去向父皇请求,退了与谢先生的婚事,本宫就不与你计较。”
贺宜宁倒是有些意外,昭玉公主竟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慕容悦三言两语就挑拨了去。
“公主既出生皇家,就应该看得出,这门婚事并非儿女情长这般简单;今日公主生辰,臣女祝公主殿下生辰吉乐、福寿安康。”
话落,贺宜宁便转身离开了。
见慕容嫣无动于衷,慕容悦气急败坏道:“皇妹还真是胆小怕事,人都送到你面前了,还拿不出威严来,真是有失皇家颜面!”
慕容嫣轻笑一声,“皇姐若有本事,大可不必在我面前煽风点火,父皇常常教导我们要以理德服人,可没说要恃强凌弱;
你我身在皇家,皇姐是何心思,今日我并不想点破,否则那才是丢了皇家颜面;她贺宜宁行事坦荡,看起来也不似皇姐所说那般嚣张跋扈,我倒是有些喜欢她了。”
慕容悦闻言捏紧了拳头,如此废物,既如此,那就别怪我借刀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