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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奕辰神色如常,缓缓道:“殿下,如今朝中局势复杂,太子虽为储君但优柔寡断,朝臣们都看得出,太子并无继承大统的才能;

而陛下却看在英国公那些老臣的面儿上,不仅一直力保着他的太子之位,还费尽心思让谢知砚带他游历其他小国,以此来为他铺路;

可在臣心里,殿下英明神武,又有徐丞相这位位高权重的外祖父,若能再得朝中重臣支持,未必不能取而代之。”

慕容乾眼里闪过一丝野心,但很快被他压下,语气依旧冷淡:“谢探花,你可知此言若是传扬出去,便是大逆不道之罪?”

谢奕辰语气从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史书上如何写,从来都是胜者说了算;臣既然敢来见殿下,便已做好万全准备。”

他拱手道:“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助殿下成就大业!”

慕容乾内心纠结,却还是不肯信他,“你凭什么让本宫相信你?”

谢奕辰朝他走近了两步,“殿下,护国军根基深厚,贺将军更是只听从陛下的命令,无论贺家往后是否会跟您一条心,他们都留不得,臣可助殿下拔掉这根刺。”

慕容乾露出一丝惊喜,但还有些犹豫,“话说得好听,可你一个寒门探花郎,有何资格能与本宫共谋大业?”

谢奕辰自信一笑,冷静分析:“谢知砚是臣的小叔,他虽从不参与党派之争,但他毕竟是太子太傅,如今他又与贺小姐有了婚约,那么他与贺家也极有可能成为太子一党;

若殿下能助臣在朝中站稳脚步,臣自有办法让多数寒门学子为殿下所用;更何况臣对公主一片痴心,臣必当尽心竭力为殿下效劳!”

慕容乾沉默片刻,忽而朗声:“谢探花,你还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你若真有诚意,那便让本宫看到你的价值。”

谢奕辰躬身一礼,语气坚定:“殿下放心,臣定不会让你失望!”

“退下吧,”慕容乾点头,挥了挥手,又不忘补充道,“今日之事你若传出去半个字,就算有谢知砚在,你谢家满门也保不住。”

谢奕辰退了出去,转身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嘴角微微扬起。

贺宜宁、谢知砚,你们只配被我踩在脚底下!

慕容乾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冷笑一声,如此心机深沉,本宫岂会轻易信你?

不过若真能为本宫所用,倒也不失一枚好棋子。

......

夜色沉沉,寒风卷着细雪,簌簌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间。

今日是除夕,将军府虽然亲眷少,但贺钊在护国军中威望极高,许多副将都上门恭贺新禧。

贺钊夫妇向来热情好客,一早便备了宴席以作招待。

炭火燃烧给屋内增添了不少暖意,贺宜宁坐在窗边,手中握着一封信,眉头微蹙。

信上详细记录了谢奕辰与大皇子的频繁往来,甚至提到了大皇子以“宽慰谢奕辰被换亲”为由,向皇上请旨,为谢奕辰谋了个监察御史的职位。

“还真是急不可耐!”贺宜宁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早知谢奕辰心思深沉,重生一世后,定会提早攀附上大皇子,却没想到他动作如此之快。

监察御史虽职位不高,却掌监察百官之权,若谢奕辰借此机会在朝中搅动风云,后果不堪设想。

贺宜宁将信纸放入炭盆烧毁,随即唤来春眠。

“继续盯紧谢奕辰和大皇子的动向;另外,年后春闱将至,你提前在城中寻一处大宅,为参加春闱的寒门学子们提供住处和生活。”

“姑娘,咱们是武将世家,为何要帮寒门学子?”春眠不解地询问。

贺宜宁端起茶杯浅抿一口,“我国自建朝起,文臣武将便不合,将军府总被弹劾也多少有这层原因;此举一来为了朝中选拔,二来彰显我将军府的气度,何乐而不为?”

春眠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姑娘何时这般关注朝政了?”

贺宜宁浅笑不语,谢奕辰出身寒门,他投靠大皇子后,必定会借自身优势,为大皇子招揽更多的寒门学士,自己怎会让他如意?

门外丫鬟来报:“小姐,晚宴已备好,夫人说小姐若要凑个热闹,现下可以收拾收拾过去了。”

贺宜宁刚想应下,又想起今日她让人打听有关谢知砚的事。

“今日我身子不爽,就不去凑热闹了,让我阿娘莫要担心,好好招待各位叔伯便可。”

小丫鬟应了一声便离去了。

此时,谢府内。

谢知砚独自站在院内,望着漫天飞雪,神色淡漠。

因谢奕辰得了监察御史之职,谢老夫人和谢知恒高兴得不得了,特意让人摆了热闹的宴席,为谢奕辰庆祝。

府中前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而谢知砚,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来知会他一声。

不过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冷落。

谢知砚给褚旭发了银钱,让他提前回家陪父母,自己则披了件厚重的斗篷,提着食盒悄然出了府,踏着积雪,往城外走去。

京城外的暮云山上有一座静安寺,谢知砚母亲的牌位便供奉在此处。

谢知砚来到静安寺时已是深夜,寺内和尚早已睡下。

他轻车熟路来到母亲的牌位前,将带来的贡品一一摆好,伸手用衣袖擦拭了下牌位上的灰尘。

这些年除了自己,谢府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看过她。

“娘,砚儿来看您了,今日是除夕,我带了您最爱吃的饺子。”

寒风呼啸吹进屋内,卷进了片片雪花,仿佛在回应着他的低语。

谢知砚跪在蒲团上目光沉静,看着面前的牌位,内心的孤寂才淡了许多。

他少时也有过被父母疼爱的一段日子,只可惜父母去世后,嫡母对他冷淡疏离,甚至还将他放养在外面的庄子上。

多年的孤寂与苦楚无人倾诉,他才养成了如今这般冷淡的性子。

“娘,皇上给孩儿赐了一门亲事,原本是件高兴的事,但我这心里总是感到不安和困惑;权力纷争、情爱纠葛,孩儿都不想沾染,可那女子却偏偏与常人不同......”

“谢先生,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谢知砚回头,只见贺宜宁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手中提着一盏灯笼和食盒,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