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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想拒绝,春眠就拉了拉她的衣袖,顺着春眠的目光看去,对面茶馆二楼窗边,坐着的不正是谢知砚和慕容煜吗?

谢知砚不是回去了吗?

春眠轻声道:“小姐,要不还是收下吧,正好谢先生看着呢。”

贺宜宁没办法,只好让春眠代她收下那枚玉佩。

清淮高兴得不得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像是要把贺宜宁望穿一般,吓得贺宜宁赶紧让车夫驾车离开。

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清淮笑着既害羞又惊喜,“看来贺小姐这几日并非只是与我演戏,还是有几分情谊在的。”

谢知砚看着他们,手里的茶杯被他越握越紧,刚想站起身,就被慕容煜按住了肩膀。

“谢先生冷静!你可别再把这儿的凳子和茶杯摔碎了,孤今日没带那么多银钱。”

方才慕容煜和慕容嫣追了出来,瞧着谢知砚一脸醉意,慕容煜不放心,便让慕容嫣先回宫,自己则带谢知砚来附近的茶楼先醒醒酒。

谢知砚收回视线,慢慢平复自己的心绪,自己这是怎么了?

慕容煜神秘兮兮地凑过去,“不对劲,谢先生,你真的很不对劲!孤好像发现了你的秘密!”

谢先生一脸疑惑地看向他,“殿下胡说什么?臣没有秘密。”

慕容煜笑嘻嘻地喝了口茶,一脸认真道:“你喜欢上贺小姐了!”

“臣......臣没有!”

谢知砚有些慌乱的回答,手中又一不小心摔碎了一个茶杯。

慕容煜看了眼地上那些瓷片,心中松了口气,还好这次只是普通的瓷杯,否则自己今日带的钱还不够赔的。

虽然自己是太子,但宫中每月份例都是有定数的,母后一贯节俭,他身为太子,更是要以身作则。

“谢先生,嫣儿现在又不在,这儿就你我两人,何必如此激动地反驳?”

谢知砚垂眸,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

不可能!

绝对不会的!

自己与她相见不多,也并不了解,不可能这般轻易地喜欢上她!

可是为何看见她与其他男子如此亲昵的时候,自己心里会堵得慌呢?

还有方才,她居然收下了清淮给的玉佩!

马车内,贺宜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看着一旁的玉佩,她又想起清淮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样,忍不住用丝帕将那玉佩盖了起来,眼不见心为净。

春眠故意将那玉佩拿起来在贺宜宁面前晃悠,笑着打趣道:“小姐,叫你不要随便出手救人吧,如今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我瞧着那清淮公子很是喜欢您呢!”

贺宜宁轻拍了下她的手,佯装生气,“你再胡说,下次我就不带你出门了!”

春眠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道:“不过方才收玉佩时,被谢先生瞧见了,想必他心中也不痛快;从谢先生今日的言行来看,小姐的心愿怕是快要达成了!”

“是吗?”贺宜宁有些不相信,若真是这样,今日谢知砚连话都没主动跟自己说过。

回到将军府后,贺宜宁让春眠将那枚玉佩收好,找个机会还给清淮。

上面的图样是并蒂莲,又是母亲留下的,想来是送给未来娘子的,自己可不能耽误人家。

......

慕容煜将谢知砚送回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褚旭见状赶紧迎了上来,“见过太子殿下,我家大人这是怎么了?”

慕容煜将谢知砚推给褚旭,气喘吁吁道:“还不是你家大人,自己心里不舒服,还非要拉着孤喝酒,到头来醉成这样,还得孤送他回来,你赶紧给他煮点醒酒汤,免得明日醒来头疼。”

褚旭点点头,将谢知砚扶回房间后,立刻去办。

慕容煜看着床上醉醺醺的谢知砚,又环顾了一圈儿他的房间,忍不住啧了啧嘴。

“谢先生好歹是太傅,这房间简朴得跟和尚的禅房一样,连身边人都是男子。”

端着醒酒汤进来的褚旭刚好听见了他的话,“殿下,我家大人一心只为国事,哪有心思在意儿女私情?禁足这半个月,连贺小姐来探望都不见。”

说起这个,褚旭就一阵担忧,贺小姐温婉大方又漂亮,对大人也上心,奈何大人总是避着她,若是哪一日贺小姐移情别恋了,大人可怎么办?

慕容煜笑着摇了摇头,“你倒是比你家大人看得透彻,不过不用担心,你可没瞧见,今日在福满楼,你家大人看见贺小姐和清淮公子......”

褚旭听完后,一脸震惊,他完全想象不出,他家大人会有如此失态的模样。

慕容煜一脸笑意的离开谢府,回到皇宫后,皇后将他召了去。

“儿臣参见母后。”慕容煜恭敬行礼。

皇后华盈微微颔首,挥手让宫女们退下,“听闻今日你和嫣儿带着谢太傅去了福满楼,有意撮合他与贺小姐?”

慕容煜讪讪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母后;谢先生于儿臣亦师亦友,这些年他将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儿臣和政事上,好不容易与贺小姐有了婚约,儿臣自是想帮他一把。”

华盈示意他坐下,将自己准备好的参汤推到他面前。

“你知道感恩,有心帮衬他可以,但与他有婚约的是护国将军府的独女,你这般撮合他们,在外人看来,是你有意与将军府结交;

你可知前不久护国军又打了胜仗,朝中武将提议要嘉奖护国大将军,而文官却一再上书,未防贺家功高盖主,让你父皇寻机会对贺家下手。”

“朝中文武官员不和已久,但贺将军为人一向正直,护国军也从未传出要谋反的消息;再者,父皇与贺将军一起长大,情谊非凡,定然不会听从他人挑拨。”

相比起慕容乾,慕容煜心思简单,他虽看得出朝中众人对护国军多有不满,但却看不出,自己父皇向来是个多疑的人。

华盈叹了口气,“儿啊,你这般单纯的性子,身在皇家不知是好还是坏;你要知道,你父皇先是一国之君,才是你的父亲,他要考虑的,从来就不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情谊,而是整个朝堂和天下。”

慕容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儿臣明白了,母后早些休息,儿臣告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华盈叹息着揉了揉额头,随即唤来大宫女碧玲,“你拿着本宫的令牌,明日邀谢太傅进宫一叙,记着,要避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