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警官看到她,略显惊讶:“林小姐,我正打算找你呢!你之前在片场遇到的威亚被破坏、盒饭被动手脚的事,有结果了。”
“什么?有结果了?到底怎么回事?”林伊伊焦急地问道。
周警官神色凝重,缓缓说道:“也是你那个好闺蜜干的。”
“什么?怎么可能是她?”林伊伊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周警官无奈地摇了摇头:“林小姐,你就是太相信你这个闺蜜了。”
“我想见她,周警官。”林伊伊情绪激动,紧紧拉住周警官的手。
林伊伊被带到审讯室,苏安宁双手被铐在椅子上,神情落寞,目光呆滞。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抬起头:“呵呵,你来了。都知道了吧?”
“为什么要害我?偷手镯我还能勉强理解,可你居然想害我性命!你明明知道我海鲜过敏会致命,为什么还这么做?苏安宁,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林伊伊的眼神中透着愤怒和失望。
苏安宁看着林伊伊,心中五味杂陈:“伊伊,其实我也很纠结,我并不想害你。我是被人指使的,从初中开始,就有人给我钱,让我跟你做闺蜜。
我们每次见面,对方都会给我钱,偷手镯、破坏威亚、在盒饭里动手脚,都是他安排的。
我虽然嫉妒你,但真没想过要你命。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就算我一开始有目的,可我也是付出了感情的。”
“呵!你居然瞒了我这么多年!为了钱,连我的命都不顾了。苏安宁,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伊伊愤怒地大喊。
“伊伊,那人威胁我,如果不照做,就杀了我全家。他知道我家地址,甚至连我弟弟的学校都一清二楚。”苏安宁急切地解释。
林伊伊强压怒火,问道:“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从来没见过,都是电话联系,而且每次用的号码都不一样。”苏安宁如实回答。
“伊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只求你一件事,能不能让我把这部戏拍完再入狱?”苏安宁突然哀求道。
林伊伊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决绝:“苏安宁,你还有什么脸来求我?”
说完,转身大步走出审讯室。
林伊伊踏出警局的那一刻,心中五味杂陈,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这才惊觉,自己终究是孤身一人。
亲人都倒向了林婉婉,闺蜜竟是心怀叵测、处心积虑接近她,就连男朋友,也不过是因合约而相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在心底呐喊,满心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缠,理不清,也解不开 。
于是,她下意识地驾车前往之前和陆允琛去过的赛车场地,或许只有风驰电掣带来的刺 激才能让她那颗慌乱的心寻得一丝安宁。
二十分钟后,她抵达了目的地。今日赛车场空无一人,林伊伊和管事的简单打过招呼,便径直驾车驶入。
这辆车虽比不上曾经精心改装的那辆,但眼下也别无选择,只能勉强将就。
她猛轰油门,车子如脱缰的野马在跑道上一圈又一圈地飞驰,车胎与地面摩擦,扬起滚滚尘烟。
在这极速飞驰之中,她仿佛找回了真实的自己,内心有个声音不断告诉她:“没事的,一个人也能活得精彩!”
不知跑了十几圈后,车胎因过度摩擦受损严重,林伊伊才缓缓停下。
她伏在方向盘上,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林婉婉回来后,她遭受种种委屈,未曾哭过;坐牢期间,受尽折磨与痛苦,她也未曾哭过;可如今,被多年相交的闺蜜背叛,她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
她独自承受了太久,此刻,委屈感和孤独感彻底将她吞噬。
哭了许久,她渐渐平复情绪,收起眼泪,擦干脸上的泪痕,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建国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林建国那带着几分兴奋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伊伊!你终于肯给爸爸打电话了!”
“那个……我奶奶留给我的手镯之前被人偷了,是苏安宁干的。她之前在片场弄坏威亚,还在我的盒饭里加海鲜,她是被人指使的!而且从十年前,那人就给她钱,让她和我做朋友,我猜那个人应该是沈铎!”
林伊伊终究还是没能喊出那声“爸”。
曾经那个可以肆意撒娇的父亲,如今却让她感到无比陌生。
那声“爸爸”就像被什么东西卡住,怎么也说不出口,心底不禁泛起一丝苦涩。
“竟然有这种事?沈铎简直欺人太甚!他竟处心积虑到这般田地!那有证据证明是他吗?”林建国焦急地问道。
“没有!苏安宁说她没见过那个人,都是对方主动联系她,而且每次电话号码都不一样,这些证据恐怕不足以证明是他。”林伊伊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如今她终于明白,自己所有的不幸皆源于这个沈铎。
*9是他精心策划了真假千金一事,让她一步步被林家嫌弃,最终含冤入狱,即便出狱后,还指使苏安宁不断伤害她。
可如今,即便将所有线索拼凑起来,也难以将他绳之以法,怎不让人意难平!
“伊伊,没想到你经历了这么多危险的事!都怪爸爸不好,是爸爸连累了你!”
林建国懊悔不已,不曾想一段失败的感情竟引发了如此多的阴谋。
“爸……这不是你的错……”林伊伊艰难地开口。
“伊伊,你终于肯叫我爸了!伊伊,我的好女儿啊!”林建国激动得老泪纵横。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您保重吧!” 挂断电话后,林伊伊驾车径直回了慕家。
慕恒集团内,慕君珩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怒发冲冠,各个部门的主管无一幸免,全被他劈头盖脸地痛骂了一顿。
许愿站在一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整个会议室寂静得可怕,众人都暗自揣测,总裁今日怕是心情极差。
“都没话可说了?就凭这样的业绩,你们拿着高额工资,良心能安吗?”慕君珩的声音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