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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们也僵住了,脸上刚冒出来那点希望瞬间被更深的恐惧盖了过去,挖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刮擦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从单一的“咔嚓”声变成了清楚能分辨的、好多脚爬动的“沙沙”声。

就好像有一大群什么玩意儿,正贴着他们快要挖通的那片冰壁后头高速移动!

那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不好!”

李轩枫低吼,举起了枪。

话音没落,那片被他们费劲巴拉挖着的冰壁,猛地向内炸开!

不是被挖开的,是叫里头的玩意儿硬生生撞碎的!

冰屑跟霰弹似的炸开,几条通体漆黑、跟黑曜石雕出来似的玩意儿闪电般钻了出来!

体型不大,每条也就半米来长,样子有点像蜈蚣,可那甲壳光滑得跟镜子面似的,反着周围幽蓝的冰光,透着一股子邪性。

密密麻麻的腿在冰面上飞快地爬,发出让人牙酸的“沙沙”声。

最瘆人的是它们的脑袋——没眼睛,只有一簇簇细小的、跟针尖似的闪着冰冷红芒的复眼,密密麻麻地盖在最前头。

它们一条接一条地从破口里钻出来,没完没了似的!

从破口里钻出来,无数节肢划过冰面,带起一片让人牙酸的“沙沙”声。

“我操!”李轩枫下意识抬枪就轰。

两发霰弹打在最前面那条黑蜈蚣身上,子弹撞上甲壳的瞬间,“噗”地一声,竟直接冻成了冰碴子弹开了,只在黑亮的壳子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白印。

这些玩意儿身上自带的温度低得吓人!

“退后!别让它们靠近!”李轩枫吼道,声音都有点变调。

话音刚落,一条黑蜈蚣猛地弓起身子,腹部喷出一股白蒙蒙的气。

那气流所过之处,地面瞬间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白霜,冰纹发了疯似的往外蔓延。

“小心!”

李轩枫喊声未落,那股寒气已经擦过旁边一个幸存者的小腿。

那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小腿迅速变成一种僵硬的青白色,皮肤底下的血管冻得清晰可见,跟凝固在玻璃里的蓝色墨水线条一样。

冰冻往上蔓延,膝盖,大腿,腰腹……

也就眨几下眼的功夫,一个活生生的人彻底变成了一座冰砣子,连脸上的惊恐都冻住了。

“啪!”

他直挺挺地倒下去,砸在冰面上,声音脆得让人心头发紧。

冻硬的身体撞得四分五裂,碎成大小不一的冰块。

冻成深红和褐色的血块、内脏块、肌肉块……滚了一地。

剩下的两个幸存者发出变了调的尖叫,魂飞魄散地往后缩,腿肚子转筋,几乎站不稳。

那个断了胳膊的老头更是脸无人色,抖得跟筛糠一样。

韩心棋也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上来,身体轻微的休克感让她动作有些迟滞,但她还是死死盯住那些黑色爬行物。

李轩枫每次把那根还有点余温的铀棒挥过去,靠近的黑蜈蚣就会明显顿一下,甚至往后缩一点,同时发出一阵特别尖锐的、金属互相摩擦刮蹭的声音。

不是单纯怕热?是对温度变化,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有反应?

又一道白气喷过来,李轩枫狼狈地朝旁边翻滚躲开,右边肩膀还是被擦到了一点。

厚实的作战服表面迅速凝上一层白霜,肩关节处的金属护件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像是随时会冻裂。

“都靠近安娜!”韩心棋喊了一声,自己也往安娜躺着的地方挪,“它们好像怕热源!”

李轩枫一把拽过那个还活着的幸存者,连拖带拽地把吓傻的老头也拉过来,几个人勉强缩成一团,背靠着背。

他把铀棒抡圆了砸向最近的一条黑蜈蚣。

滚烫的金属头接触到冰冷甲壳,发出“滋啦”一声,有点像烤肉,冒起一股白烟。

那条蜈蚣痛苦地扭动起来,甲壳表面留下了一道焦黑的印子。

但同时,铀棒接触到甲壳的部分,也迅速蒙上了一层薄冰,热量在飞快流失。

这简直是互相伤害。铀棒的温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这玩意儿太他妈冷了!棒子快撑不住了!”李轩枫咬着牙喊,手里的铀棒表面已经出现了细密的、像是要裂开的纹路。

十几条黑蜈蚣围成一个圈,不断地朝他们喷吐寒气。

冰洞里的温度骤降,呼出的气瞬间变成白雾,然后凝成细小的冰晶飘落。

李轩枫感觉皮肤底下的血都快冻稠了,手指尖麻木得厉害。

韩心棋跪在地上,手指冻得发僵,在周围散落的破烂设备里飞快地翻找。

大部分电子仪器早就被冻坏了,屏幕碎裂,电路板上全是冰霜。

她忽然想起之前从安娜身上找到的那个破损通讯器!

手指几乎失去知觉,她艰难地摸索着,终于在安娜那件破烂防护服的内衬里,掏出了那个巴掌大的、外壳破损的小通讯模块。

刚才铀棒砸中蜈蚣甲壳时,它们发出的尖锐嘶鸣……那声音与其说是痛苦,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警报或者干扰被触发了。

这些蜈蚣,恐怕不是怕“热”本身,而是对某种特定频率的震动或者声波有反应!

声波!

“什么?”李轩枫正用快要冻住的铀棒勉强逼退两条扑上来的蜈蚣,艰难地回头问了一句。

韩心棋没时间解释,指甲都快冻劈了,强忍着刺骨的痛楚,用手术刀撬开通讯器的外壳。

里面的电路板居然还大致完整。她记得这种老式军用通讯器的设计,有一种紧急模式,会发出穿透力很强的特定高频声波。

得有电……

手指在细小的元件和线路间笨拙地移动,极度的寒冷让她的视线都开始模糊。

终于,指尖碰到了那个小小的微型储能单元,表面冰冷刺骨,但似乎……里面还有一点点残余的电量!

她迅速辨认出几根关键线路,用刀尖小心地将它们交叉、短接,改变信号输出的模式和频率,然后把那个小小的功率调节旋钮,用尽力气拧到了最大!

“啊——!”

又一声惨叫,剩下的那个幸存者没能躲开,半边身子被寒气扫中,瞬间冻僵倒地,碎裂开来。

老头发出绝望的哭嚎,彻底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