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原来的衣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为何这样说?”
“这浮生幻境之所以厉害,便是因为这幻境会依据中术之人内心的渴望,切身打造出最适合中术之人的幻境,你说又有几人能抵御的了这样的幻境?”
根据中术之人的渴望?
独孤辰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居然渴望和沈星月做那种事?
沈星月笑嘿嘿的凑上前来,道,“话说你刚才梦见什么了?怎么表情这么享受?”
独孤辰看她一眼,瞧见她芙蓉粉面,又想到放在在幻境之中的所作所为,深吸一口气,耳尖一红,别开脸没答话。
“不说就不说嘛,走吧。”
此处矿洞之内,依据矿洞的形状建了两三层的客楼,独孤辰瞧着来来往往的粉面女子和男人,问道,“这里面全都不是人吗?”
沈星月瞧见那披着绫罗绸缎的骷髅女子和肥头大耳的油腻男子,随口一答。“非也,这里面人鬼各掺半吧。”
若是叫这些凡人知晓挽着自己胳膊的妖娆女子实际上是个骷髅,只怕能吓破他们的胆。
“可有办法将这些人引到洞外?待会普济寺的和尚施法,免得误杀了人。”
沈星月点点头,“好办好办。你叫那些和尚吟佛诵经护住那些凡人,这些小鬼崽子,交给我就是了。”
“你一人留在这,不可。”
他蹙眉,神色并未玩笑。
“放心,只要外面的和尚好好念经,我便无妨。夜半之时,机会难得,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恐怕打草惊蛇。”
沈星月将他往外推了推,示意他快走。
入矿洞的只有他们二人,若是独孤辰出去了,沈星月便算得上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了。
抬手将颈间的玉牌摘下,挂在她脖间,“带上这玉牌,鬼祟不近身,我出去知会他们一声,便立马回来,沈星月你好好的等我。”
“好。”
她点点头,目送独孤辰转身离开。
夜半时分。
黑白无常二人落在矿洞山上,看着那闪闪发金光的洞口,无语扶额,“既然叫了咱们来,还弄啥子佛光普照呢?”
白无常肘子一怼,道,“咱们可是地府的常驻人员,这佛光挡的是那些阴魂小鬼,又不是咱们,你在这打抱什么不平?”
“也是也是,时辰到了,该勾魂了。”
两人阴气缠身,瞬间消失在原地。
瞬间,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沈星月面前就多了两个人,啊不,两个鬼。
“见过尊主。”
两个鬼拉长了声音,瞧见身后那一大片吓得瑟瑟不敢发抖的上千鬼魂们。
白无常收起舌头,指着沈星月胸前的玉石头问,“尊主,您带着那玉牌做什么?这东西开过光,对您可不好。”
玉指摩挲胸前玉牌,沈星月微微挑眉,“就这,还伤不到我。”
“对了,将这些小鬼们带到地府去吧,该下黄泉的下黄泉,该投胎的投胎,反正别在人间待着。”
黑白无常利索的拿出法器,拿着锁鬼绳子将一连串的鬼魂们绑上,口中念念叨叨。“尊主,阎王临来时嘱托,不可在人间过多使用阴气,扰乱了人间秩序,可是会受天道惩罚的。”
“知道了知道了,跟在那老阎王身边,你们的话也婆婆妈妈的多起来了。”
“尊主,咱们告退了。”
黑白无常锁着那上千的鬼魂,消失在原地。
洞内,原本污浊不堪的阴气渐渐消散,地上噼哩哗啦的多了一堆骸骨,还有那些早就昏迷过去的凡人。
“沈星月!”
洞内一声呼唤,大片的光明争先恐后的进来,独孤辰打头出现在眼前的洞口处,身后还跟着一干普济寺的和尚和侍卫。
“怎么...”
话没说完,便被一个汹涌的怀抱堵住了话头。
“我很担心你。”
身后有人自发上前将那些昏迷过去的流民一个个搬出去,普济寺的和尚们盘坐在矿洞内,对着那一堆的骸骨念诵往生咒。
耳边明明嘈嘈杂杂,她却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了,时间在这一刻被无线的放缓拉长,就这行色匆匆的众人,听见耳边如鼓阵阵的心跳声。
“我没事。”
出了矿洞,后事尽数交给吴平县的官府来做。
可莫名出现在矿洞内的流民和那满地的骸骨始终解释不通。
若是只说阴鬼作乱,只怕民心不稳。
次日一早。
吴平县官府贴了告示,直言有人发国难财,私自扣押难民,谋取暴利,先已被官府稽查捉拿。
此事,便算是告一段落。
沈星月一开始以为,是鬼界有人做活人和死人的消息,但鬼做生意干什么?只怕做起这生意的鬼,还有更大的意图。
短暂的休整了一天,南方的水患实在要紧,只得再次上路南下。
马车内,沈星月百无聊赖的躺在车内眯着眼睡觉,旁边的木桌上放了一盘冰块,独孤辰一边为她打扇,一边看着手头的卷书。
“醒了?”
凉爽之气扑面而来,沈星月舒服的眯了眯眼,“你哪里来的冰块?”
“吴平县的州府给的。”
翻了个身,接着道,“何时能到怀州?”
“最快明日。”独孤辰翻了个页,“你昨夜不曾休息好,不妨再睡一会?”
“嗯。”
做鬼的本性,白日困倦嗜睡,晚上精神活力。
再一睁眼,已至夜幕之时,沈星月伸了伸懒腰,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到什么地方了?”
“回王爷,谭家庄。怀州就在前方,只不过,城门想来已经落锁,咱们只得在此住上一晚了。”
“今夜再此休整,加强戒备。”
“是。”
此处毗邻怀州,难民人数明显增多,沈星月一下马车便察觉这周遭的黑暗里有人正在盯着她。
不是鬼,是人。
“几位客官,小店只剩一件客房了。最近人员满增,这周遭几里,只怕与小店的情况都是一样的。”
“大人,您与夫人一房,属下自寻住处。”
想来也只能如此。
客房内。
沈星月抱着被子哭唧唧,指着独孤辰控诉道,“你为什么不脱衣裳?单只让我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