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泽温柔的给苏雨柔清创，酒精接触伤口的瞬间，苏晚意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忍一忍。不清理干净容易感染。”苏宇泽耐心的安慰道，“子弹只是擦过，没留在里面。”
苏晚意看着苏宇泽这个曾经的A市最优秀的心内科主任医师出神，要不是她，可能这儿的苏宇泽还在医院里上班，做他喜欢的医生呢。
“顾承聿只雇佣了你一个人吗？”她轻声问文山。
文山此刻回到二人身边，目光迟疑了片刻：“我一人足以，你不相信我？”
“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敌人太多了.......”
他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着她：“能看出来他很在乎你。”
“谁？”苏晚意下意识问出了一个字，可说完她就后悔了，还能有谁，顾承聿呗。
“顾先生。你要知道我不是谁的单都接的。代价可不小的，他连犇都不打，一口答应下来。”文山的脸上甚至看到钦佩。
这句话让房间里的空气有点尴尬，苏晚意急忙转移话题：“苏雨柔真的死了？”
“从十五楼坠落，当场死亡。”文山继续包扎伤口，“但她死前说计划不会停止。”
苏宇泽推门而入，脸色凝重：“我们被包围了。至少有二十人，全副武装。”
文山立刻站起身：“后门？”
“也被堵死了。”苏宇泽从柜子里取出两把冲锋枪，“只能硬闯。”
苏晚意挣扎着站起来，尽管小腿的伤口疼得她眼前发黑：“给我一把枪。”
“你行吗？”苏宇泽皱眉。
“不行也得行呀，文山你教我一下，”苏晚意声音颤抖却坚定。
文山看了她一眼，从腰间掏出一把精巧的手枪递给她：“九毫米口径，后坐力小。记住，瞄准躯干，别犹豫。这样开保险，这样是上子弹。”
苏晚意接过枪，感受着金属冰冷的触感。短短几小时前，她还是那个连枪都不敢开的千金小姐，现在却要为生存而战。
“他们上来了。”苏宇泽贴在门边，听着楼道里的脚步声，“三、二、一——”
门被踹开的瞬间，枪声如爆豆般响起。苏晚意躲在掩体后，看着文山和苏宇泽配合默契地交叉射击，弹壳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一个黑衣人突破火力网冲了进来，正举枪瞄准背对着他的文山。
苏晚意颤抖的举起手中的枪，直接扣动了扳机——
“砰！”
黑衣人应声倒地。
文山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赏，“枪法不错”。
“就现在！”苏宇泽大喊，“走！”
三人迅速向楼顶移动。
到了楼顶，只见停着一架直升机，螺旋桨已经开始旋转。
“你安排的？”苏晚意惊讶地看向文山。
他摇摇头：“是你哥安排的。”
苏宇泽说话间已经跳上直升机，伸手预要拉他们：“快！”
就在他们马上就要登上飞机的一刻，一声枪响，苏宇泽随即身体猛地一震，鲜血从腹部喷涌而出。
“哥！”苏晚意尖叫着扑过去。
文山立刻还击，将埋伏在对面楼顶的狙击手击毙。
他帮着苏晚意把苏宇泽拖上直升机，机舱门关上的瞬间，更多的子弹叮叮当当打在金属外壳上。
直升机腾空而起，苏晚意手忙脚乱地按压着苏宇泽不断涌血的伤口。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呼吸越来越弱。
“坚持住...求你了...”苏晚意的眼泪滴落在哥哥脸上，与鲜血混在一起。
“子弹留在里面了！”她冲着文山大喊，声音几乎被螺旋桨的噪音淹没。
文山迅速在机舱内搜索，在座位下方拽出急救箱。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医。
“按住这里。”他抓住苏晚意的手压在伤口上方，“再用点力道！”
苏晚意看着哥哥温热的血液从指缝间不断渗出，已经满脸泪水。
苏宇泽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了，嘴唇也没有了血色。他浑身不停的颤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哥哥，看着我！别睡！你醒醒！”苏晚意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脸，哭得泣不成声。
文山已经准备好了止血钳和纱布：“必须现在取出弹头，否则他撑不到医院。”
“在这里？”苏晚意难以置信地看着颠簸的机舱。
“没得选。”文山戴上医用手套，眼神果决，“帮我按住他的肩膀，尽量别让他乱动。”
当止血钳插入伤口的时候，苏宇泽的本能的挣扎起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淹没在直升机的噪音里。
苏晚意死死压住他，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苏宇泽早已经扭曲的脸上。
“太好了，找到了！”文山猛地抽出钳子，带出一颗变形的弹头。然后迅速在伤口处塞入止血棉，用绷带紧紧包扎。
苏晚意看着那颗带血的弹头，突然看到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一个被蛇缠绕的字母S。
“这是...”
“苏雨柔组织的标记。”文山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用的都是特制子弹，杀伤力翻倍，就庆幸上面没有毒吧。”
苏宇泽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些，但依就微弱得可怕。文山摸了摸他的颈动脉，眉头紧锁：“失血过多，颈动脉都快摸不到了，需要立刻输血。”
“我是o型血！输我的！”苏晚意立刻挽起袖子。
文山摇摇头：“机上没有设备。还有十分钟到附近最近的医院，他必须保持清醒。”他拍了拍苏宇泽的脸，“苏先生，能听见我说话吗？不能睡，不要睡！”
苏宇泽的眼皮微微颤动，干裂的嘴唇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回...家...”随即又陷入昏迷。
三天后，A市私立医院VIp病房。
文山看向病床上插满管子的苏宇泽，“命够硬。”
苏晚意紧握着哥哥的手，指节发白。
病房门被推开，顾承聿风尘仆仆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两份文件：“所有入境记录都处理干净了。”他看向苏宇泽，眉头微松，“看来阎王不收他。”
苏晚意正要开口，突然感觉掌心被轻轻勾了一下。低头看去，苏宇泽正虚弱地对她眨眼睛，嘴角挂着熟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