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中安静了几秒，静到能听见莱茵希琳的喘息声。
“谢谢……”莱茵希琳盯着眼前男子的背影看了几秒后，从他手中接过大衣披在了身上。
楚厌这才重新转过身，莱茵希琳裹着大衣，正看着他，她眼神复杂，但更多的是好奇。
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竟然毫不犹豫地带着自己逃离了卢恩·金的追捕，他难道不知道在这座塞坦城，卢恩·金就是绝对的王吗？
“你闯祸了，如果你让我死掉，这件事也就与你无关，但现在你已经被彻底卷进来了，以卢恩·金的性格，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楚厌闻言，笑了笑道：“莱茵希琳小姐，看样子你确实很了解这位城主，但我想就算是他本人，应该也不敢说出这种话。”
莱茵希琳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呆萌：“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为你斩破牢笼，如果你愿意和我分享一下卢恩·金的秘密的话。”
莱茵希琳的神色忽然冷淡了一些，她看着楚厌，缓缓道：“你为什么想知道他的秘密？难道你也是那种做着扳倒他这种大梦的疯子？
还是别想了，两百年来有很多这种人，但超弦家族繁荣依旧。”
楚厌摇头道：“当然不是，塞坦城的城主是谁做和我没有关系。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坠楼？”
莱茵希琳迟疑了片刻，她摊开手，将一直攥在手心的发信器展示给楚厌，开口道：“我和卢恩·金说，这是一个不用借助网络的发信器，只要我死了，就会自动把他的秘密公之于众……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不接受我的威胁。”
“莱茵希琳小姐，你想从卢恩·金那里得到什么？”
“不要再叫我莱茵希琳了，这是卢恩·金给我的名字！我想要的仅仅只是自由，而不是永无止境地当他的傀儡，如果你没有救我，一切本已经结束了！”莱茵希琳突然激动道。
“……”
楚厌深吸一口气，直到莱茵希琳的一波情绪稍微平复，才重新开口：“可是在银翼联邦，我看到很多人真心实意地呼喊着你的名字，有很多人是爱你的。你有没有想过，姓名虽然是别人给的，但莱茵希琳·德·香槟这个人，一直就是你？”
莱茵希琳怔住，眸光流转。
楚厌继续道：“要想挣脱现实的牢笼，你得首先挣脱思想的牢笼，别被人pUA的太惨了。”
“pUA？那是什么？”
楚厌一顿，忽然想起三元纪似乎并不流行这个词汇，连忙解释道：“呃……就是……就是别人恶意地对你进行打压，让你怀疑自身的价值，让你变得不自信，这是一种精神控制，大概就是这样。”
莱茵希琳沉默思索着，楚厌没有打扰她，静静地站在一边。
“抱歉，有关卢恩·金的秘密，我还是不能告诉你，我现在还无法信任你，如果这个秘密真的公之于众，可能会死很多人。我这个发信器，其实是骗人的。”莱茵希琳忽然道。
楚厌没有太失望，微笑着点头说：“好，那么等你决定告诉我之前，我会负责保护你。”
“谢谢……”莱茵希琳微仰着头看向楚厌的笑脸，“你不要叫我莱茵希琳了，我的粉丝都是这么叫我的，会让我觉得在工作。”
“那我怎么称呼你？”
“就叫……香槟吧。”
……
“我有个朋友，或许能帮助我们藏身。”
莱茵希琳带着楚厌穿梭在塞坦城的破旧房屋中，虽然楚厌告诉她自己会保护她不受卢恩·金的伤害，但她执意要隐藏起来，似乎是不敢直面对方。
这些塞坦城的普通房屋到处都是年久失修的痕迹，房屋之间逼仄的小巷构成了四通八达的道路。
莱茵希琳站在一块几乎快要掉落的绿色灯牌下，扭头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抱歉，我……迷路了，印象中应该是走这里，但又感觉不对。”
“香槟小姐，你有多久没来塞坦城了？你和你那位朋友联系过吗？”楚厌无奈道。
“联系过，他现在在一家脏吧当老板。”
“脏吧？”楚厌一愣。
莱茵希琳解释道：“就是集酒吧，赌场，黑拳场和……那种服务为一体的一个地方。”
“哦哦……”楚厌恍然，“你的交友面比我想象得要广。”
“不是……他是我的弟弟，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认识。”
楚厌打开终端，道：“把地址告诉我吧，我来导航。放心，我的终端不会被定位。”
有了终端的导航，两人终于走上正确的道路，他们不走大陆，在小巷中穿梭，楚厌给莱茵希琳的鞋子太大，不方便走路，于是干脆将她背起。
楚厌一人赶路后速度大涨，终于在凌晨一点的时候抵达了目的地。
夜晚的塞坦城有太多阴森的地方，楚厌甚至怀疑有的房屋里究竟住不住人，眼前这个“脏吧”周围却灯火通明。
楚厌将莱茵希琳放了下来，莱茵希琳问道：“你有没有口罩？我这样可能不太方便进去。”
“有。”楚厌一挥手，手中出现一个比纽扣还小的圆形装置。
“这是光学拟态面具，你将它戴在耳朵后，就可以变成你想变成的样子。”
莱茵希琳呆呆地从楚厌手中接过，她看着楚厌忽然道：“你好像我看过的一部三元纪前的动画片，里面有个机器人，总是能变出各种各样的神奇道具。每当动画片的主角遇到麻烦的时候，他总能用这些道具帮助主角。”
楚厌扯了扯嘴角，道：“像吗？你看我像那个总是‘伸出圆手’的蓝胖子？”
莱茵希琳眼中浮现异彩，惊喜道：“你也看过那部动画片？三元前的影像资料现在很少见的。我没说你长得像，但你这种随时变出东西的能力，真的很像！”
“好吧，那我就再变一些。”
唰的一下，楚厌手中多了一顶鸭舌帽和一把手枪，他将鸭舌帽按在莱茵希琳的头顶，手枪则别在腰间显眼的地方。
“要进这种鱼龙混杂的场所，亮出锋芒应该能少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