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牛俊逸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娘子,你这‘该’字用得甚妙,看来,这京城是非去不可了。”
麴云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少贫嘴!这京城龙潭虎穴,咱们可得小心行事。”
两人快马加鞭,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抵达了京城。
刚踏入城门,一股无形的压抑感便扑面而来。
高耸的城墙,威严的皇宫,来来往往的官轿,无不彰显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街上的行人也个个神色匆匆,谨言慎行,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
“这京城的气氛,果然不同凡响。”牛俊逸环顾四周,轻声感叹。
麴云凰微微颔首,咱们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慢慢打探消息。”
两人在城中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安顿好之后,他们决定先从一些小官员入手,了解朝廷的局势。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
丞相老奸巨猾,早已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
他暗中派出手下,在京城中散布谣言,说麴云凰和牛俊逸是江湖草莽,不懂规矩,来京城是为了扰乱朝纲。
“这些个酸腐文人,整天就知道嚼舌根!”牛俊逸听到这些谣言,气得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真想把他们的舌头都拔了!”
麴云凰却显得镇定自若,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急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越是这样,说明他们越是心虚。这不正是一个让我们接触更多官员的机会吗?”
牛俊逸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娘子高见!我怎么没想到呢?”
几日后,京城中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馆里,举办了一场官员的聚会。
麴云凰和牛俊逸也收到了请帖。
“醉仙楼?这名字听着就让人想喝两杯。”牛俊逸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麴云凰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想喝酒,还是想打探消息?”
“嘿嘿,都有,都有。”牛俊逸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两人来到醉仙楼,只见里面已经坐满了官员。
他们或三五成群,高谈阔论;或独自一人,低头沉思。
麴云凰和牛俊逸的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
许多官员都向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有好奇,有轻蔑,也有不屑。
“这就是那两个江湖人士?”
“听说他们武功高强,但不知礼数。”
“丞相大人可是下了令,不许我们与他们来往。”
“……”
这些议论声虽然不大,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了麴云凰和牛俊逸的耳中。
牛俊逸脸色一沉,就要发作。
麴云凰却轻轻拉住了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环视四周,脸上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各位大人,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黄鹂出谷,让人听了不由得心生好感。
然而,大多数官员还是对他们敬而远之。
毕竟,丞相的势力在朝中根深蒂固,没人敢轻易得罪。
就在这时,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走了过来,他身穿锦衣,腰佩玉佩,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
“你们就是麴云凰和牛俊逸?”公子哥上下打量着他们,
“正是。”麴云凰不卑不亢地回答。
“听说你们是江湖中人,不知可懂朝廷的规矩?”公子哥故意刁难道。
牛俊逸冷哼一声,正要反驳,麴云凰却抢先一步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心中有百姓,何处不可为官?”
她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让在场的许多官员都暗暗点头。
公子哥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一时语塞。
他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难题。
“好一个‘心中有百姓’!那你们可知,当今圣上最喜欢什么?”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
如果回答得不好,很容易被扣上一个“不敬圣上”的帽子。
牛俊逸皱起了眉头,他虽然对朝廷有所了解,但对皇帝的喜好却知之甚少。
麴云凰却微微一笑,从容地回答:“圣上最喜欢的,自然是国泰民安,海晏河清。”
这个回答,既不得罪皇帝,又体现了他们为国为民的决心,可谓是滴水不漏。
在场的官员们听了,都不由得对麴云凰刮目相看。
“好!好一个‘国泰民安,海晏河清’!”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紫袍,头戴乌纱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面容严肃,不怒自威,正是朝廷的御史大夫。
“御史大人!”在场的官员们纷纷起身行礼。
御史大夫微微颔首,然后走到麴云凰和牛俊逸面前,拱手说道:“两位在江湖中的事迹,本官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这番话,无疑是为麴云凰和牛俊逸正名了。
“御史大人过奖了。”麴云凰谦虚地说道。
御史大夫摆了摆手,然后转头看向众人,朗声说道:“本官听说,有人在京城中散布谣言,说两位是江湖草莽,意图不轨。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丞相大人,您说是不是?”
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丞相的亲信李公子。
李公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御史大夫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两位心系百姓,为国除害,乃是忠义之士。我等应该向他们学习,而不是听信谣言,排斥异己!”
他的这番话,让许多官员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们开始重新审视麴云凰和牛俊逸,态度也逐渐发生了转变。
麴云凰趁机与一些官员攀谈起来,询问他们对朝廷的看法,以及对丞相的了解。
这些官员一开始还有些顾虑,但看到御史大夫对麴云凰和牛俊逸如此支持,也就渐渐放下了戒心。
他们向麴云凰透露了一些关于丞相势力范围的信息,比如他与哪些官员勾结,在哪些地方安插了亲信等等。
这是麴云凰和牛俊逸在朝廷调查的第一个小成果。
虽然这些信息还不足以扳倒丞相,但至少让他们对丞相的势力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官员们陆续散去。
御史大夫也向麴云凰和牛俊逸告辞。
“两位,今日之事,多谢了。”麴云凰诚恳地说道。
御史大夫摆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道:“路还长着呢。”
酒楼的喧嚣渐渐散去,只剩下几盏残灯摇曳。
麴云凰轻啜一口温热的茶水,感受着茶香在唇齿间弥漫,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扫过空荡荡的大堂。
牛俊逸斜倚在雕花木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富有节奏的“嗒嗒”声。
他望着麴云凰,眼中满是赞赏:“娘子,你真是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把那些老狐狸给镇住了,简直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啊!”
麴云凰嗔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少贫嘴!还‘妇女能顶半边天’,我看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这出戏,演得还算过关。”
牛俊逸嘿嘿一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娘子,你刚才那番话,真是说到了点子上。什么‘国泰民安,海晏河清’,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回答’!那些个官员,一个个被你说得哑口无言,估计心里都在犯嘀咕:‘这小娘子,不简单啊!’”
麴云凰微微一笑,对付这些官场老油条,就得用他们的‘魔法’打败他们!”
牛俊逸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娘子高见!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御史大夫,倒是挺仗义的。关键时刻,还帮咱们说了几句公道话。”
麴云凰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嗯,患难见真情。看来,这朝廷之中,也并非全是奸佞之徒。不过……”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丞相那老狐狸,可不是省油的灯。”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危机四伏的京城,他们是彼此最坚实的后盾,是彼此最温暖的港湾。
然而,正如麴云凰所料,丞相并没有善罢甘休。
他像一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时刻准备着给麴云凰和牛俊逸致命一击。
几日后,京城中突然流言四起,说麴云凰和牛俊逸在城中私设赌坊,聚众赌博,甚至还强抢民女,无恶不作。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牛俊逸听到这些谣言,气得七窍生烟,“咱们什么时候私设赌坊了?还强抢民女?这老贼,为了陷害咱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麴云凰却显得异常冷静,她轻轻抚摸着腰间的玉佩,看来,咱们是被人盯上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客栈,不由分说地将麴云凰和牛俊逸带到了官府。
“大胆刁民!竟敢在京城中胡作非为,还不速速招来!”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拍着惊堂木,厉声喝道。
牛俊逸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反驳,却被麴云凰拦住了。
她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大人,我们是清白的。这些都是有人故意陷害,还请大人明察!”
“清白?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那官员冷哼一声,将一叠状纸扔到了麴云凰面前,“看看吧,这就是你们的罪证!”
麴云凰拿起状纸,飞快地扫了一眼,心中顿时一沉。
这些状纸上,不仅罗列了他们的“罪行”,还有一些“证人”的证词,甚至还有一些所谓的“物证”。
“这……这简直是‘栽赃陷害’!”牛俊逸气得浑身发抖,“这老贼,真是太阴险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麴云凰突然闭上了眼睛,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这波动,普通人无法察觉,但对于修炼过“灵犀幻音诀”的人来说,却清晰可辨。
“张捕头……”麴云凰心中默念着。
片刻之后,她猛地睁开眼睛,
“大人,我有证人!”麴云凰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证人?谁?”那官员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京城捕头,张大人!”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人,属下张捕头,前来作证!”
张捕头大步走进公堂,先是向那官员行了一礼,然后转头看向麴云凰和牛俊逸,朗声说道:“大人,我可以证明,麴姑娘和牛公子,绝非歹人!他们不仅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反而还帮助过我抓捕逃犯,维护京城的治安!”
张捕头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公堂上炸开了锅。
那官员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没想到,麴云凰竟然还有这样的后手。
“这……这……”那官员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大人,事实胜于雄辩。现在,您还认为我们有罪吗?”麴云凰步步紧逼,眼神如刀。
那官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强作镇定地说道:“既然张捕头作证,那……那此事就暂且作罢。不过,你们二人,日后行事,可要小心些!”
“多谢大人!”麴云凰和牛俊逸拱手说道。
两人走出官府,回头看了一眼那高耸的衙门,心中都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
丞相的阴谋,绝不会就此停止。
“看来,咱们得‘主动出击’了。”麴云凰眼神微眯,寒光闪烁。
“娘子,你说,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牛俊逸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夜晚的风声,充满了未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