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叶如臻笑了。
“怎么着?你单寒声不一向是自诩没什么能难倒你的吗,这就嫌棘手不敢接了?”
她又转向廖天叔。
“廖组长不会也不敢了吧?”
两人异口同声:“怎么可能。”
廖天叔合上了笔记本,宋真见缝插针的伸手,他把手套一并给她。
宋真戴上一只,翻了翻笔记本。
工作人员这时来上菜了,点的菜都上桌,几人就边吃边继续,廖天叔和单寒声问了一些细节。
“你再看也看不出花来。”米蓝直接说宋真,“还有,小心证物,要是弄坏了,你组长他们后面查案还怎么用?”
宋真终于抬头看向他。
“你是我组长吗?”
“当然不是。”
“那我做什么,你为什么要管?”
“我……”
米蓝卡了下,有点恼怒。
他是叶如臻的副手,在局里一向受人尊敬,出来和其他分局的组长打交道也说得上话,还从没被人这个态度对过!
叶如臻皱了皱眉,提醒道:“廖组长,管好你的小组员。”
“宋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还不至于弄坏证物影响我们查案。”廖天叔很随意的说。
他可没忘记,在牛郎织女村,宋真就是自己查出真相的。
所以他不怕宋真做什么,就怕她不做。因为她不做才证明没什么可查的。
单寒声也想看看宋真怎么做,因此就附和着廖天叔的话。
叶如臻拧眉,到底是没说什么。
没多久,他们吃完也没什么可聊的了,宋真三人离开。
“组长,我真不知道廖组长和单组长怎么想的,带那么个不知礼数的人来!”米蓝朝叶如臻抱怨,“他们也不怕那个小姑娘妨碍了他们!”
叶如臻随口道:“兴许那小姑娘真有特别之处吧。”
……
另一边,去酒店的路上,廖天叔问起宋真对这案子有什么想法。
后座的单寒声登时抬头,感兴趣的看着宋真。
宋真道:“那个本子奇怪。我能笃定,它真的有邪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它就是个普通的本子,灵符也不管用。”
她第一次见这种情况。
单寒声挑了下眉头:“会不会是你真的看错了?有可能它是因为张耀祖死的有怨气,沾了张耀祖的怨气呢?”
宋真愣了下。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其他方面呢?”廖天叔继续问:“刚才我们讨论的时候,你听着有想法吗?”
宋真对这有点不好意思:“没有。吃饭时候我在想本子,没注意听你们说什么。”
“没事,等明天去见死者家属的时候,你留心下。”廖天叔耐心的说,“今天赶路太累了,到了酒店,你好好休息。”
宋真点头。
他们定的酒店不算远,十五分钟就到了。
廖天叔开了两间房,一间给宋真,他和单寒声挤一间。
“不是,凭什么我要和你挤?”单寒声不乐意。
廖天叔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愿意吗?先前我就定了两间,谁知道你要来,不住就自己解决。”
单寒声立马去问前台再开一间,谁知已经没有空房间了,只好回去和廖天叔一起。
宋真到房间,想了想,坐下点开腕表,但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调案报。
正当她思考时,熟悉的男声响起。
【宋小姐您好,检测到您一分钟没有操作,请问有什么需求?】
宋真眼睛一亮,说了要看张耀祖的案报。
下一刻,虚拟屏幕在她面前出现。
宋真感慨,好方便啊。
她压下思绪仔细看起来。
次日一早,三人吃完酒店自供的早餐,就出发去张耀祖家。
张耀祖家住的老城区环境不是很好,宋真感觉比自己住的老城区还要破旧。
“不是说张耀祖有段时间经济条件还算可以,他没有带父母换居住环境吗?”她疑惑的问。
“没有。”廖天叔摇头,他昨晚另查了些资料。
“张耀祖经济好后就搬去了内城区,父母还是住这。后来张耀祖被骗钱都没了,供不起内城房子的房贷,就把那房子低价卖出去转贷回来跟父母一起住。”
没多久,他们找到张耀祖家敲门。
一个头发花白,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来开门,看到他们愣了下。
“你们是?”
单寒声拿出证件证明身份,三言两语道明来意,廖天叔和宋真不用开口,就在一边看着。
张父惶恐的让开请他们进来,喊张母出来倒茶。
张母竟然跟他一样花白了头发,脸上尽是失去儿子的悲伤,提不起精神来,但她对特事局的人很有敬畏,着急忙慌去备喝的。
“不用麻烦了,我们问几句话就走。”单寒声看他们心生些不忍,难得温和的叫两人过来坐下,问起张耀祖死前在家里的情况。
两人一听到儿子的名字就痛哭出声。
“我家耀祖从小就是个乖孩子,聪明好学,从不用我们操心,不知道给我们长了多少脸!就前段时间,他还说要赚大钱接我们老两口去享福,可谁知工作被人骗失误,被打击的一蹶不振。”
张母泪眼朦胧。
张父也强忍着哽咽说:“这孩子真傻,什么也不和我们说,只自己撑着。要是我们早点发现他的情况就好了。几位,我们儿子一定是被人故意骗的,你们可要查清给他个公道啊!”
老两口情绪越来越激动,单寒声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问了几个重要问题。
期间,廖天叔不动声色的观察屋里其他地方。
宋真起身随便逛了逛,这个房子堪称老破小,不过有两室一厅,一个是张父张母的房间,另一个是张耀祖的,张耀祖的那个房间很大。
忽然,宋真目光落在沙发上方的空墙上,那上面有个钉子,像是挂过一张很大的照片,应该是全家福。
估计是张耀祖死后,夫妻俩怕触景伤情才取下来。
单寒声很快问完了。
这下真有点棘手了,因为他没从张母张父这儿问到有价值的线索。
他给廖天叔使了个眼色。
工作期间,两人还是很有默契的,廖天叔点头也问了几个别的方面的问题,可是老两口回答的都是案报中的内容,也没有什么意义。
最后廖天叔只能提出,要看看张耀祖的房间。
老两口擦擦眼泪点头。
廖天叔一并叫宋真一起换地方。
宋真回头惊讶:“组长,你们问完了?”
廖天叔和单寒声点头。
“可是他们女儿的事还没问呢。”宋真说。
两人没反应过来:“什么女儿?”
宋真看向张父张母,“你们不是还有个女儿在近期死于非命吗,难道不一起查吗?”
这话一出,小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张父张母眼泪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