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诸位——”
“让开,路易·德布罗意。”
赫莲这次没有再给他面子,而是直接呵斥出声,
路易·德布罗意面色难看,他不得不让出身位,
“那里很脏,我的意思是……要不然给我一刻钟的时间打扫一下?”
均六禾见此直接无视了他的话语,径自走向那扇铁门,
路易·德布罗意仍不妥协地劝说着,他这种态度让赫莲眉头紧皱,
不对劲,很不对劲!
要不先通知公主殿下?
均六禾停在这扇铁门面前,素手握住门的把手,
一扭,发出咔哒一声,
锁了。
“路易·德布罗意,请你开门。”
夏九渊淡淡说道。
“我没有这里的钥匙,要不你们再等等——”
“赫莲,开门。”
话音刚刚落下,这扇铁门瞬间被斩成铁屑,
赫莲出手之快超乎夏九渊的想象。
门被破坏,里面是一条狭长的通道,
均六禾尖尖的耳朵突然颤动,随后她微微仰起头,鼻翼轻轻翕动,
唰!
均六禾拿出朽木,脸色阴沉,向里面踱步而去,
夏九渊第一次见到如此愤怒的均六禾,他把溯和烁放置手心,随时准备战斗。
路易·德布罗意低着头,此时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面的人是无辜的,他们没有参与。”
他突然说道,可均六禾的步伐没有停下,仍然朝着通道拐角走去。
众人向前走着,身后蔓延的绿枝封锁住退路。
“我没有参与里面的事。”
众人来到拐角处,路易·德布罗意再次补充道。
冷白色荧光灯将实验室照得纤毫毕现,白瓷砖地面光可鉴人。
穿着白袍的“科学家们”捧着记录板穿梭其间,
银托盘里摆放着染血的手术刀,还有一片片白嫩薄透的肉片。
几只妖精正浸泡在冒泡的淡粉色营养液里,
还有一只妖精,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
她脖颈处插着一根导管,
那跟导管从中抽取着鲜红的血液,还有着她的一切。
她仅剩一只尖尖的耳朵,麻木而茫然地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不是死人,但已经死了。
“你们是……嗯?新的试验品?”
一位戴着单边眼镜的女人看到了愣在拐角处的均六禾四人,
“路易·德布罗意,你怎么来了?”
路易·德布罗意闭上双眼,他心中早已经在痛骂这群“同事”。
他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可惜这群人太过热情和专注,根本不肯停下手中的实验一天!
他们号称生命科学学派,和他确实不是一路人。
赫莲心中大呼不妙,她确实不知道王宫有这样的地方。
“禾禾,你可以杀个血流成河。”
无需夏九渊多言,绿枝从整洁的实验室中绽放,
它们将那些白袍科学家刺入半空,随后从伤口处开始生根发芽,白色的“花苞”被渐渐染成血红。
尖叫混乱只是一时的,
绿色的根系自肚子野蛮生长至喉咙,他们也如同那手术台的妖精一样,无法言语。
不过数秒,此地便陷入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那血液啪嗒,啪嗒滴落之音。
“这就是你送我的好礼,路易·德布罗意?”
一位老人从内部走近,他看到身边被悬置在空中不知死活的研究员,丝毫没有怜悯,
“圣灵在世,一只可以修行的妖精?”
他看向均六禾的目光充满癫狂,那热切的眼神远超路上某些色虐的目光。
“我与他们无关。”
路易·德布罗意没有去回答老人的话,而是再次声明解释。
嘭!老人卢卡斯拍开袭来的绿枝,身体不住地后退了两步,
这让他十分震惊,四阶的攻击击退了他?
他可是六阶啊!
赫莲正要出手,却被夏九渊拦下,
“先救下那些妖精,这个老头交给禾禾。”
“好。”
卢卡斯此时已经完全被均六禾迷昏了大脑,他舔着嘴唇,瘦骨嶙峋的手掌向前探出,抓向均六禾的脖颈,
均六禾迎面而上,挥动手中的朽木斩断袭来的手掌,随后攥拳猛然袭向他的下巴,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夹杂着骨骼碎裂的声响,卢卡斯整个人向天花板飞撞而去,巨大的冲击力将整个天花板掀飞。
求知者学会邻近的街道地面突然颤动起来,随即裂缝纵横交错,从中炸裂出一道身影,裹挟着碎石,向上飙升数米,最终重重地跌落地面,静止不动。
街上呆愣在原地的路人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见到地面之上长出一根根绿枝,将原本那贯穿的小洞口扩大,
他们陷入慌张,向四周逃散,却发现这里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道屏障隔绝。
“冷静!无罪者,自会释放。”
斯蒂安不知何时来到此地,她手持着一根华丽的紫黑色法杖,那道将整个求知者学会包裹起来的屏障便是她释放出来的。
事到如今,只能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