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源将取出的灵放在地上，随后，他俯身在地上摆了一个阵法。
其余五只鬼有些好奇地盯着祁源的动作，目不转睛。
随着祁源的施法，那只在阵法中央的灵，竟然逐渐幻化成了一只鬼魂！
除了井秋月和孙宜年，其余五只鬼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满脸不可思议。
“？”
“这这这，灵呢？怎么变成鬼了？”
“活见鬼了今天。”
灵竟然能转化成鬼魂？！
呆滞数秒后，他们开始围着假鬼转圈，这里戳戳，那里摸摸。
真假难辨！
无论是气息还是外表，都和真正的鬼族没有区别。
缺心女鬼戳了戳假鬼：“喂，你说说话呗。”
断臂女鬼将缺心女鬼拉开：“它不会说话。”
缺心女鬼和断臂女鬼生前是闺蜜，但一场事故，让两人双双丧生，缺心女鬼因为事故，心脏被一根钢刺穿了。
断臂女鬼则是脖子被割破而亡，并且因此失去了一条手臂。
断臂女鬼眼睛发亮地看着老人鬼：“那个……我可不可以……”
老人鬼立马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立马道：“不……”
只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断臂女鬼偷偷绕到了假鬼背后。
下一秒，断臂女鬼卸下假鬼的胳膊，装到自己身上。
断臂女鬼兴奋地甩了甩刚装上的胳膊：“哇塞！好用！”
缺心女鬼见状也眼睛都亮了：“我也想！”
“可以！”大声喊出这句话的是她的好闺蜜断臂女鬼。
“不，你不想！”同时喊出这句话的是另外三只鬼。
假鬼对外界的刺激毫无反应，哪怕它胳膊都被鬼卸了。它发了会呆后，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原地转圈。
老人鬼喃喃道：“除了没有神志，其余和真正的鬼几乎没有区别。”
井秋月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想当初，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是差点惊掉了下巴。
现在看到五只鬼也是震惊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有些得意自豪了起来。
不过她学的没这么复杂，不需要布阵施法，只需要将灵放进祁源给的道具里，数秒后就能变成一只鬼魂。
孙宜年在一边和五只鬼一样，如出一辙的震惊脸。
不管看几遍，不管祁源做什么，孙宜年都能在一旁毫不吝啬捧场，和小系统倒是有些共同语言。
片刻后，祁源抬手将假鬼召回，捏碎：“现在能和我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老人鬼回过神来，收回震惊复杂的情绪，定了定神，缓缓道：“原本人死去以后，鬼魂只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就可以进入轮回。
但一年前的某一天，这家医院上万个在排队等待轮回的鬼魂都消失了。”
井秋月拧眉，轻声道：“被它们收走了。”
它们是谁，祁源三人都一清二楚。
只有它们，才有能力大范围收集蓝星的鬼魂。
一年前，鬼魂集体消失的很可能不止这家医院，而是整个蓝星的鬼魂都同时被收走了。
老人鬼喘了口气，继续道：“自那以后，隔每十五天，这家医院范围内的都会被一个未知存在收走。被收走的灵魂都没有进入轮回，自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人鬼打量了一眼祁源的神色，祁源表情依旧是很平静，看不出来他此刻在想什么。
见祁源没有表态，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老人鬼继续道：“直到七个月前，医院来了一位道长，他为鬼魂们留下了一件法宝，鬼魂们可以住进这里，不被那个东西发现。
他告诉我们，鬼魂可以躲进去，但是必须十五天给那个东西‘上供’一次，一次至少十个鬼魂，以免那个东西收集到的鬼魂数量太少引起怀疑。”
井秋月忍不住问道：“真的会有鬼甘愿牺牲，去保护其他鬼魂吗？”
沉默片刻后，缺心女鬼认真道：“当你们到了绝境时，你就知道了，总会有一些伟大的人，愿意为其他人牺牲。”
中年男鬼也道：“我们一共救下了810名鬼魂同胞，一共有130名鬼魂前辈在那个东西收集鬼魂时牺牲。”
一时间，周围陷入了沉默。
祁源不禁有些动容。
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什么时候，都值得敬佩。
祁源也不例外，他同样很敬佩这样的人。
同时，他对那个道长也升起了几分好奇，那位道长知道的似乎不少，或许等这件事结束后，可以去见见他们。
祁源眼神微动，心中已经在盘算着下一个计划了。
井秋月红了眼眶，这些都是他们可爱又可敬的同胞啊。
她原本就是比较感性的人，听到这样的事，眼泪快掉下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一定要让那个东西收集鬼魂，都躲进法宝里不可以吗？”
“当然不行。”缺心女鬼道，“道长说过，他的师父去帮过另一个地方的鬼，那个地方的鬼就是这样操作的，但是他们被那个东西发现了后全军覆没了，他的师父也因此……”
没有鬼敢拿这种事做实验，万一被发现了，那会连累所有在医院的鬼，也会连累未来在医院诞生的鬼。
井秋月咬了咬牙，恨恨道：“我一定会给他们报仇的。”
孙宜年听得很认真，他看着五只鬼，问道：“那哥哥姐姐和叔叔爷爷，也是下一次收集鬼魂的人选吗？”
少年鬼挺了挺胸膛，大声道：“对！好多鬼都想和我们争名额呢，不过最后还是我们五个划拳赢了。”
孙宜年安慰道：“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你们不要怕！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啦，我也会保护你们的。”
孙宜年长得很好看很可爱，他一脸认真地说着这种话的时候，几乎快把五只鬼心都萌化了。
“小朋友你好棒！”
“吃糖吗？”
这会儿的他们已经完全忽略了孙宜年是厉鬼猛鬼，要不是场合不对，现在已经将他抱在怀里了。
“好孩子。”老人鬼也笑了，他咳嗽两声后继续道，“也许是我们这里很幸运，每十五天都能有鬼自动站出来。”
断臂女鬼道：“听说另一个地方的鬼魂也得到了道长的帮助，但是那里就没这么和谐了，每次那个东西收集鬼魂的时候，他们都会打架，输的会被丢出去。”
祁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有一种奇怪的直觉。
这里真的很像一个实验场。
一个关于人性测试的实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