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番行为不过隔靴搔痒,别说治本,连标都没治上。
于是问外面的马夫赶了多久的车了,那马夫回答说赶了有一个时辰了。
还有一个时辰,杨于野热瘫在座椅上,他算是知道刀山火海是个什么滋味了,莫不过此。
周如意看杨于野这副要热死的样子,也受他感染似的,也觉得热得人耐不住,手里本来轻摇的扇子也晃得快了起来。
“有这么热吗?”林间雪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她一点也感觉不到。
其他几个人都看向她,发现她面色如常,身上竟一点汗也没有,这也太反常了。
坐在她旁边的楚筠甚至能从她旁边感受到一丝丝沁人心脾的寒气,难道与阿雪自身练的功法有关,几个人不是说她先前有是寒针的功夫吗,说不定功法也是相近带寒性的,所以让她在这热死人不偿命的夏季白日也能像没事人一样坐着。
真是让人艳羡的功法,恐怕她在冬季也感受不到冷,自己已经是汗流浃背的,伸手抹过额头上的汗珠,楚筠不经意的挪近了她与林间雪之间的距离。
林间雪余光看见楚筠的小动作,也向她那边挪了挪。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几人也算是熬到了楚筠先前提到过的可以歇脚的山村里。
杨于野第一个冲下车,揉了揉坐得没有知觉的屁股,“累死小爷了,赶快找个客栈食店让小爷好好歇歇,小爷要在房间放好几大块冰块,还要吃冰果!”
还没高兴上呢,周如意就贴心的给他浇上冷水,“别做梦了,这小小山村你还想寻到冰果冰块,你以为到皇城了吗?”
杨于野也再不愿意面对现实,也知道周如意说的都是现实,痛苦的啊了一声,“不要啊老天爷,没想到小爷还有空有银子花不出去的一天,不!”
没有人管杨于野的嚎叫,几个人下马车去找客栈了,杨于野见没人理他,摸了摸脸上的汗水跟了上去。
说来也奇怪,虽然这这只是个山村,但离皇城也不算远,是皇城和徐州的必经之路,按理来说,就算不到门庭若市的样子,也不该是现在人丁稀少的样子,街上也没几个摊贩和人,叫卖声也稀稀拉拉的,难道是他们来的太晚了?
几人找到了山村里唯一的一家客栈,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熟悉的银铃声,进门后就看见莫桑闲坐在凳子上吃西瓜,看见是无枫一行人进来,惊讶的睁大眼睛,嘴里的西瓜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急着打招呼,“太巧了,昨日刚说过江湖有缘再见,今日就相见了,看来我们缘分不浅啊。”
莫桑闲说完将嘴里的西瓜吞进去,端着自己桌上的西瓜走过去,“来一块吗,赶这么久路了。”
杨于野没讲客气的拿了一块,这西瓜入口清凉冰爽,正是杨于野想吃的冰果,边吃边问:“桑闲姑娘,这客栈竟然有冰块吗?”
其他人也都拿了一块并道了声谢,莫桑闲心情似是很好,回答了杨于野的问题,“没有。”
这下杨于野倒是有些不解了,这么热的天气,这客栈里没有冰块又如何能有这么冰爽解渴的西瓜吃,要知道就外面这天气,人出去都要掉层皮。
莫桑闲见他一脸疑惑的样子,哈哈笑出了声,“没冰块便不能有冰果子吃了吗,山里有山泉水,最是冰凉解渴,果子放里面,不多时便也和山泉一般冰爽,你竟连这个都不知。”
杨于野有些脸红,嘴硬道:“谁说我不知,我只是...”
莫桑闲接道:“只是什么,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那什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是智,那个字念智。”这下也让杨于野揪到她的错处。
莫桑闲叉腰跺脚,“谁叫你们中原人把文字弄的那么复杂,分明是同一个字,还总是读的不一样。”
在两人拌嘴的其间,无枫等人在旁边把西瓜吃完就去找老板娘要了几个房间,把马车里的一些行李搬进去住下了,等杨于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上桌在点菜吃了。杨于野跑过去只剩一个位子,“好啊,你们又不等我!”
说完便要坐下,但那个位置在杨于野说话之际已经被莫桑闲落座了,她得意的与杨于野对视还对他吐舌头以表蔑视。
“你,你自己座位在那边,抢我位置做什么。”杨于野气急败坏的说道。
莫桑闲将手撑至两腿边,牵起一阵银铃声,“哦这是你的位置吗,上面有写你的名字吗,还是,你叫它一声它会答应啊?”
莫桑闲一双杏眼笑称成了弯弯的月亮,杨于野看她这个表情越看越欠打,就在他要忍不住发作之际,无枫及时制止了他,并给他挪了个位置出来。
可惜这位置的正对面正好是莫桑闲,两人相看两相厌,异口同声的对对方哼了一声。
楚筠和无枫见他们刚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样子,各自劝导他们。
“相逢即是缘,上次的事全然是误会,二位就不用这么争锋相对了吧。”无枫劝道。
“谁愿意跟他\/她吵似的。”莫桑闲和杨于野异口同声道。
听到对面的人和自己说一样的话,都站起来指着对方,“别学我说话!”
又是同时说,周如意在中间笑出声,两人又同时转向周如意,“你笑什么!”
有意识到对面跟自己说了同样的话,这两人的气氛更加针锋相对了,好在这个时候老板娘端着饭菜上来了,无枫拉下杨于野,楚筠拉下莫桑闲。
“好了好了,菜上了,大家都吃饭吧。”楚筠说道。
这两人才暂时偃旗息鼓,各自安分的吃起饭来,一时间饭桌上除了动筷子的声音就只有嚼东西的声音了。
无枫突然想起,方才走在路上,街上人烟稀少的事,在老板娘上菜的时候问了一嘴,没想到本来笑脸盈盈的老板娘一下子面上就血色全无,摇着头,嘴里小声说了句我不知晓,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