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凌晨三点,余茵看着空荡的走廊,默默打开手机摄像头。
她现在要去两个地方,一个是档案室,一个是监控室,只要找到证据捅到网上,再买几波热搜,这事就兜不住了。
刚到楼梯门口,余茵被菏泽喊住。
“余小姐,你要去哪儿?”
余茵站着没动,看到菏泽走到跟前,这才小声对她说道:“查器官贩卖。”
菏泽攥紧了拳头,目光中有一丝哀痛一闪而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你人还挺好的,肯定是同情那些被残害的人。”
“我弟弟……就是在这家医院死的。当时他们一直劝我捐献弟弟的器官,时候我家里也缺钱,就答应了他们。后来我才知道,我偷听到他们谈话才知道,其实我弟弟能救活。”
菏泽讲到这里,两只眸子全都变得通红,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找证据,就是想揭露这家医院的黑暗。
余茵心中一动,叹着气安慰他:“没想到你也是受害者家属,你放心,我肯定会把这家医院的阴暗揭露出来,替你弟弟报仇雪恨。”
“其实我留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这家医院,里面的每一层我都比你熟,你回房陪着小褚,我来做这些事。”
菏泽不给余茵拒绝的机会,如果不是余茵出现,他还没有胆量去做这些事。
邪灵门的势力遍布这座城,很多跟他们作对的人,都失踪了。
余茵点点头,好像她的身份的确会引起恐慌,菏泽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出现才会让那些人降低警惕。
话虽这么说,余茵还是有些担心菏泽,怕他会被发现。
她摸向自己的兜,从里面找了两张符出来。
一张是能够让他平安的护身符,还有一张是瞬移符,移动地点未知,时效两分钟。
“两张符你带着,一张装在你身上,保佑你平安。另外小一点的那张是瞬移符,如果你遇到解决不了的情况可以用这张图。”
余茵给他解释完,突然懊恼自己没带高品阶的过来,否则能多给菏泽几张。
菏泽感激的接过符,又从自己钱包里掏了现金给余茵。
钱不多,买的是心安。
余茵目送菏泽离开,这才往回走。
小褚的这间病房内,还有一间空位置,可以暂时给她躺上一会。
她刚到病房外,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
正是盛斐烟和程韵。
程韵和盛斐烟在邪灵门的地位相等,俩人都是长老的徒弟,不过程韵比盛斐烟法力高,也比盛斐烟心狠。
她们俩人站在黑暗的楼梯间内,小声密谋着什么。
“盛斐烟,劝你识趣一点,不要耽误我的好事,要不然就是你师父来也救不了你。”
“开什么玩笑?你不过是一个叛徒的徒弟,有什么资格跟我比。莫睿不仅是被所有邪灵师追杀的叛徒,还假冒老祖之名敛财,他的下场你应该知道。”
“你这么盼着我师父死?可惜不会让你如愿,我师父已经找到离开京城的办法,不等你们找到他,他自己就销声匿迹。”
“你说的是余茵,她最痛恨邪灵师,绝对不会帮你师父。”
她们俩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余茵想听的更清楚,就要离他们更近一些。
那俩人的谈话声变得激烈,还有打斗的迹象,旁边有东西被撞到,发出一阵碎裂声。
余茵探头过去,想看看这俩人会不会两败俱伤,然后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
她才刚冒出头,就被一脸凶相的程韵抓过去。
程韵力气很大,又练了十几年的武功,用武力解决余茵轻而易举。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程韵反握余茵的胳膊,不让她双手乱动。
余茵很是顺从,一点力都没使。
盛斐烟看着余茵笑:“她有个弟弟要在这里做手术,肯定是来医院陪护。”
余茵心中像喝了凉水一样清醒,她想过所有人的行动,却唯独把盛斐烟给忘了。
没想到啊,盛斐烟一直关注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被这俩人,一左一右扭到旁边的休息室里。
这里堆满要换洗的病房床单被褥等物,走进来会闻到一些乱七八糟的气味。
其中,还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余茵屏气凝神,想闻闻血腥味是从哪来的。
程韵对余茵恨之入骨,看着她没有好眼色。
“盛斐烟,你想坐稳你盛家小姐的位子,就要杀了这个女人以绝后患,今天我把她交给你了。”
盛斐烟抿着嘴笑,连手指都没抬:“程韵,你这是把我当傻子骗,她是余茵,盛家本家的继承人,还是有名的玄门高手,你觉得她为什么按兵不动,由着我们戏弄。”
程韵的诡计被盛斐烟识破,她立刻放开余茵:“她说的没错,你为什么不反抗?”
“两位大小姐,你们把我的手绑起来,还抢了我装法器的袋子,我又不会武功怎么反抗?”余茵可怜兮兮的说道,想偷偷把手缩回来。
盛斐烟拉着她,轻蔑的问:“为什么故意选这家医院,你和邪灵门不是仇人吗?”
余茵懒得回答,她当然有机会跑了,但她需要给菏泽争取时间,把人都吸引过来。
“说话!”盛斐烟觉得自己被羞辱,怒喝一声。
程韵看乐了:“她瞧不起你,要不然我给你递个刀,你杀了她还能去你师父跟前邀功。”
“你给我对嘴!有本事你自己杀,你们程家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这个女人干的,如果我是你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盛斐烟反唇相讥,想让程韵把这事拦上。
盛斐烟知道自己杀不了余茵,也不白费脑力。把这个烂摊子转头丢给程韵。
程韵有些慌,不敢再提杀人的事,但她想试试,如果能成功杀了余茵,说不定自己以后在邪灵门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你一直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在找什么的东西?”
余茵没想到这个程韵还有点脑子,一猜即中。
“找能睡觉的地方啊,我这个人对床要求很高,那里面的床上,到处都是消毒水的气味。”
余茵抱怨着床的不舒坦,偷偷去看向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