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个赵九鹤不忙的周末,两人正式搬到了临江花园。许笙岚除了整理了一些私人物品,其他的都是白秘书带着专业的搬家人员来打包搬走的,根本不用赵九鹤跟许笙岚操心。
“住在江南学府也挺好的呀。”许笙岚连觉得搬到临江花园好像就跟赵九鹤的关系要不一样了,她有些抵触。
赵九鹤捏捏许笙岚的手,轻声哄她,“江南学府是你的房子,这套也是你的房子,乖宝啊,现在我可是住着你的房子啊。再说了,你以为我忘了上次我说过的,要带你锻炼锻炼,以后啊,早上你就六点跟我一起起,跑上半个小时。”
“你还来真的啊?不行不行,我可不喜欢运动了,最不喜欢跑步。”许笙岚从小学开始体育课都是勉强及格,跑个八百米能跑的小脸煞白。哪个成年人能在自己做主的时候还选择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的,许笙岚满脸写满了拒绝。
赵九鹤没再劝她,反正明天早上准时把她闹醒就行。
白秘书招呼工人把箱子都拿进来后,按照箱子上面贴的纸贴,将箱子放到指定地方,然后就是家政那边进场收拾,这方面白秘书没办法招呼,不过赵九鹤让棕榈湾的阿姨过来看着。
阿姨和家政先撤退,白秘书走的时候赵九鹤给了他一罐茶叶,市面上有价无市的红茶。是白秘书和她太太都喜欢的茶叶。
虽然许笙岚今天什么也没做,但是还是觉得好累,搬家就是累。
赵九鹤也是难得的休息,今年是他正式任职知州的第一年,他当副知州的那几年蓄力做的准备都可以一一搬上台了,大内朝廷也给了他足够的权利,把他治理的州当做一种新型城市建设的试点州。也算是摸着石头过河,赵九鹤压力也是蛮大的。
到了晚上,赵九鹤就把洗完澡香喷喷的许笙岚压到床上,他的解压方式简单粗暴,卖力了一晚上,他终于觉得身心愉悦,又能投身到建设工作中了。
许笙岚就没那么幸运了,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赵九鹤拆了重装了一遍一样,连手指头都酸疼的抬不起来。
两人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周日的早上十点了。
许笙岚哼哼唧唧的说着腰酸腿疼,赵九鹤闭着眼伸手给她按按腰揉揉腿,就是不起床。
一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赵九鹤才点了外卖,顺便给浴缸放了热水,等会儿让许笙岚泡一下解解乏,还能再浴缸里再来一次。得到了充足的休息,赵九鹤觉得自己还能再战一晚。
吃饱喝足,把浴室弄得到处都是水,赵九鹤抱着软绵绵的许笙岚回到床上,他的私人手机不知道响了多久。赵九鹤看了一眼,是他五哥的电话,赵九鹤暂时先不接,让许笙岚在床边坐好,取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头发吹到八成干,许笙岚白生生的脚丫子踢了踢赵九鹤的小腿肚,“帮我拿一下护发精油。”
赵九鹤把精油给了许笙岚,这才拿起手机给赵老五回了电话。
还想继续睡的许笙岚被赵九鹤说的话吓得睡不着了,等赵九鹤挂了电话她就问:“你家里人要过来?”
赵九鹤的头发已经擦得差不多干,靠坐到床头,展开双臂,许笙岚下意识的躺进他怀里,“我五哥过来出差,顺便见个面。”
“哦。那你不在家里招待吗?”许笙岚有些紧张,她既害怕见到赵九鹤的家人,又期待见到赵九鹤的家人。虽然她不觉得真的能跟赵九鹤结婚,但是能见他的家人似乎能让她有些相信他的底气。可是吧,一想到他的家世地位,要是他的家人要是知道她离过婚,嫌弃她怎么办?她能忍受同事们的目光,可不一定能忍受赵九鹤家人的目光。
“到时候让他住棕榈湾去,不用理他。”赵九鹤无所谓的说,赵老五这次是跟着巡察御史一起来的,主要就是来查被调走的那个副知州的有多不干净。他们是亲兄弟,要是需要亲隐就不会让赵老五一起来了,所以两兄弟私下见个面吃个饭通个气可以,再多见人就不适合,毕竟巡察御史到地方上是不能私下和朝廷官员见面的。
许笙岚的理解是赵九鹤觉得自己没必要见他的家人,说心里不失落是骗人的,只不过也清楚了赵九鹤最多是能和她谈个恋爱,结婚,呵,就是他冲动之下做的决定,过了冲动期就不作数了的。
一向能洞察人心的赵九鹤没发现许笙岚的失落,他这会儿已经续满弹药,只想继续跟许笙岚亲亲我我。
许笙岚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赵九鹤狠狠的吸了一口红梅,轻笑着说:“乖宝宝,这时候怎么能不专心呢?”
“好疼,是不是破皮了?”许笙岚疼的闪着泪花。
“没有,我给你呼呼。”赵九鹤一把掀开被子,呼着呼着,又呼了个大汗淋漓。
赵老五是周二到的,一行人在按照规定包了一个招待所,跟这次带队的主官打了招呼,赵老五晚上没带随行的安保,自己打了车到达棕榈湾。
赵九鹤今天会议多,开完会都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巡查组没有按照事先沟通的住到州朝廷给安排的招待所,而是自己包了招待所,大部队还没进入州地界,先行的几人已经先把需要调查的资料都封存了。心里有鬼的自然慌乱了起来,开会的时候心不在焉,拖慢了会议进程。赵九鹤不动声色,决定接下来的重要工作都不能让这些神色异常的人参与,免得拖慢进度。
路上买了几个菜,赵九鹤到了棕榈湾,等了快一个小时才又开车到棕榈湾门口接赵老五。
“你先把菜拎下去。”赵九鹤只会赵老五把他买的几个菜拎上。
堂堂御史台少卿,拎着一个塑料袋,站在门口等着弟弟给他开门。
进了屋,赵老五就问了酒放在哪里,两兄弟到酒窖挑了几瓶酒,一个开酒醒酒,一个去拿杯子。
赵老五看到桌子上只放了一个杯子,挑了挑眉,“怎么,不陪我喝点?”
“不喝,等会儿我还要开车回去。”赵九鹤拒绝。
“行啊,我都来了你不陪我喝酒还想晚上把我一个人扔这连打个出租车都不给送到门口的鬼地方啊。”赵老五放下满满一杯酒,似笑非笑的看着赵九鹤,“人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咱可是一母同胞亲兄弟,不会还比不过你那离过婚的小情儿?”
“五哥,笙岚可是我正儿八经的女朋友,踏实过日子的那种。”赵九鹤严肃的给许笙岚正了名,再去取了个杯子,满上,轻轻撞了一下赵老五的酒杯,一口干了下去。
赵老五见赵九鹤的杯子见了底,这次不紧不慢的端起自己的酒杯,看来老九对那个离了婚的女人还蛮上心的,这可不是个好现象。他试探的想从赵九鹤嘴里套点关于许笙岚的话,但是论心眼赵九鹤不比赵老五少一个。赵九鹤跟赵老五差的是年龄不是智商。
为了不打草惊蛇,赵老五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家里人的情况,酒是劝着赵九鹤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论在酒量,赵九鹤是比不过赵老五的,赵老五那是能喝倒一桌人还顺利完成审讯的量。
赵九鹤被灌的七八分醉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你在哪儿呢?都几点了,要是不回来你早点说呀。”今天赵九鹤说他今天没应酬,把他哥送到棕榈湾,大概八点多就能回家了。许笙岚想着两兄弟见面多少也要一起吃个饭聊聊天,还把时间放宽到了十点,可是她一觉醒过来十一点多了赵九鹤还没回来,怕他喝酒了开车,也担心他又故态复萌,所以许笙岚给赵九鹤打了这通电话。
赵九鹤轻笑着,对着手机说:“乖宝儿担心我呢?放心,就我跟我哥,没有别人,你要不信,我回去了让你检查。”
“你喝酒了?”许笙岚多少还是听出来赵九鹤跟平时说话不一样,“你今晚别回来了,我可不想伺候一个酒鬼。”
赵九鹤吃吃的笑了两声,喝醉了也不忘哄人,“我伺候你好不好?”
赵老五就一口酒一口菜,看着赵九鹤眉眼含笑的跟人在电话里打情骂俏,哪儿还有个三十九岁人的样儿。
挂了电话,赵九鹤竟然打算走,先不说他喝了酒不能开车,就是叫代驾这会儿这么晚人家也不愿意来这么偏的地方。
赵老五又三言两语劝着赵九鹤又喝了几杯酒,喝的赵九鹤开始大舌头了才问,“来小九,跟我说说,你都是怎么伺候人的?”
本来以为能问点什么香艳的情事,原谅赵老五,他就是级别高也抵不过他是个男人,心底总有那么点恶趣味,好奇弟弟跟他的小情儿都是怎么相处的。
赵九鹤想了好一会儿,颇为得意的说:“我给她按腰按腿。我还给她做饭。”
这不是赵老五想听的,但是赵九鹤尽做真的伺候人的活他又不乐意了,皱着眉说:“这算什么女人,就算男女平等,她一个女的好意思让你给她做饭?是不会做饭还是手断了?再说,你会做什么饭?”
“谁说她不会做饭的,笙岚可会蒸米饭了,煮的粥也好喝。”赵九鹤不乐意听赵老五贬低许笙岚的话,跟赵老五呛了起来,“五哥,你不懂,笙岚好着呢,我要不把她伺候好了,外面多的是男人要跟我抢。”
说到这里赵老五比赵九鹤还生气。许笙岚还是已婚状态的时候就勾搭赵九鹤已经让赵家人不耻,跟赵九鹤在一起之后又弄了个什么当兵的要跟人家结婚,赵九鹤竟然让大哥在部队里使了手段让这段军婚没成。老爷子知道哥俩以权谋私,不舍得打赵九鹤还不舍得打赵老大?赵老大都五十多的人了,在部队那么高的军职,被赵老爷子关在办公室抽了好几鞭子。要不是赵老大稀罕赵九鹤这个小弟弟,他们的兄弟情还不被许笙岚这个女人毁了?
“哥,你说那个女人,我跟她玩玩的时候,她不情不愿;我让她做我女朋友,她让我给个时间,到时间就分开;我说娶她,她还不答应。哥,你说那个女人都在想什么啊?我对她还不够好吗?”赵九鹤自己灌了自己一口酒,他也委屈啊,想不通许笙岚为什么不按照他的意愿走。
他跟许笙岚分分合合几次。刚开始他还能在许笙岚面前维持自己温文尔雅的人设,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在许笙岚面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了。可能是许笙岚知道他对她的意图,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贴了上来;也可能是许笙岚为了维持她那段充满谎言的婚姻,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开,激起了他的好胜心;还有可能是她与他身体之间的契合,她的身体对他有难言的吸引力,让他跪地膜拜她的身体都愿意;要么就是她故作坚强默默流下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进了他的心里……
其实赵九鹤也不是没经历过那些开始对他不屑一顾的女人,但是那些女人在知道他的身份,他稍微表达了一些好感后,那些女人立马能低下她们高傲的头颅,除了讨好他,就是想从他身上图谋些什么。赵九鹤已经习惯了演戏,本来从政就是就是在政治舞台上当演员,他应该习惯了睁眼就挂上面具与人虚与委蛇,为了自己的目标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可是许笙岚出现了,即使知道他是副知州,知道了他的家世地位,许笙岚依然坚持她自己的底线,敢跟他吵跟他闹。也是自己犯贱,竟然觉得许笙岚打他骂他都让他心里放不下她。
“你跟我说说,你都怎么对女人好了?”赵老五端着酒杯,透过琥珀色的酒液看着已经喝趴下的弟弟,眼底是意味不明的情绪翻滚。
“她生病,我伺候她算不算?”
“算。还有呢?”
“我住在车里守着她。”
“哦,怎么个住在车里法?”赵九鹤还住在车里过?他身边的安保怎么没给家里说过这个情况?这不是只在赵九鹤身边放的安保会跟家里老爷子汇报赵九鹤的情况,赵家孩子身边都有自己家里的安保,不管这个孩子是没满月还是六十岁,安保都会给大家长定期汇报,这样做最大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家里的孩子犯浑,赵老爷子说了,法眼没发现赵家的害虫,赵家自己不能不知道不能不除害。
听着赵九鹤说自己住在车里的那段时间。虽然只有几次,但是在赵老五听来赵九鹤受委屈了,不光受委屈了还丢了赵家人的脸,赵老五恨不得把赵九鹤拎起来揍一顿。
“还有吗?”
“打不还手算吗?哥,她还呼我耳刮子,我都没动她一根手指头。”说到这个,赵九鹤又委屈又骄傲。
赵老五啪的把杯子砸在餐桌上,酒杯碎了,赵老五拖着烂醉如泥的赵九鹤,把他拖到卧室扔到床上。
倒在床上的赵九鹤像小时候跟赵老五讨糖吃一样,抓住赵老五的手,嘀嘀咕咕的说:“哥,我想娶她……”
娶?做梦吧!这辈子都别想了,只要他赵老五在,那个叫许笙岚的女人这辈子都别想进他们赵家的门!作为女人她不守妇道,利用职务之便接近赵九鹤,背叛自己的婚姻,虽然赵九鹤也有错,但是许笙岚完全可以向御史台反映情况;还喜欢脚踩两只船;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让赵九鹤失了分寸,本就只是一段情史,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就好,但是许笙岚勾着赵九鹤把手插进了军部,军政分家是不能逾越的铁律,至少明面上不能让人知道,赵九鹤为了许笙岚他犯了忌讳。
给赵九鹤盖上被子,赵老五随便冲了个澡,看来他要尽快完成手上的工作,回家跟老爷子老太太说一下赵九鹤的心思,让家里赶紧给赵九鹤安排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不说门当户对,最起码要人品无瑕。
赵九鹤不知道,他五哥已经下定决心发动全家,要棒打鸳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