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穿过淡薄云层,洒在沈青禾的绣坊里,照亮了一幅幅半成品绣品。沈青禾站在绣架前,眼中布满血丝,手中的绣针却依旧灵活,在绸缎上穿梭,绣出一片栩栩如生的茶园。绣坊里弥漫着丝线和茶香混合的味道,绣女们围坐四周,专注地绣着手中的作品,不时交流针法。
“青禾姐,这茶芽的脉络太难绣了,总是不够自然。”绣女阿珍眉头紧皱,看着手中的绣绷。
沈青禾放下手中绣活,走到阿珍身旁,轻声说:“茶芽脉络如同人的经脉,要顺着它的走势,用最细的丝线,一针一针慢慢勾勒。”她接过绣绷,示范起来,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操控着绣针,不一会儿,茶芽脉络便鲜活呈现。
与此同时,陆九渊在茶厂的录音棚里,对着麦克风,讲述着茶经里的故事。“茶,南方之嘉木也……”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从茶叶的采摘时节,到炒制的火候,再到冲泡的讲究,一一详细道来。录制间隙,他看着窗外空荡的茶园,心中忧虑未减。虽然“蝶影茶绣”联名款是个好主意,但要真正解决茶厂困境,资金问题迫在眉睫。
“陆先生,这是首批录制好的音频,已经嵌入二维码,能直接用在绣品上。”助手小李递来一个U盘,上面贴着“蝶影茶绣”的标签。
陆九渊接过U盘,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小李。尽快把这些二维码和茶芽标本送到绣坊,让青禾她们赶制。”
下午,陆九渊带着U盘和精心挑选的茶芽标本,匆匆赶到绣坊。一进门,他便看到沈青禾正专注地绣着一幅《谷雨采茶图》,绣品上的采茶女身姿婀娜,手中的茶篓装满嫩绿茶芽,仿佛能闻到春日茶园的芬芳。
“青禾,音频和标本都带来了。”陆九渊走上前,将东西递给沈青禾。
沈青禾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太好了,九渊,你来得正好。绣品进度很顺利,再有三天,首批就能完工。”
两人正说着,柳如烟走进绣坊,手中拿着一本古籍,封面写着《盐铁论》。“九渊,青禾,我父亲生前对这本书研究颇深,我想,或许能从里面找到解决资金问题的办法。”柳如烟将古籍放在桌上,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陆九渊和沈青禾凑过去,仔细研读。书中关于贸易和货币的论述,让他们陷入沉思。“以货抵币……”陆九渊低声念道,“或许我们可以用茶和绣品,与钱庄进行物物交换,解决贷款问题。”
沈青禾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可行!我们的联名款推出后,肯定能吸引不少关注,以此为筹码,和钱庄谈判,说不定能找到转机。”
三人正商讨着,绣坊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陆九渊出门查看,只见一群人围在门口,为首的是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是当地钱庄的管事。
“陆老板,贷款期限快到了,您这边准备得如何?”管事的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眼神却透着犀利。
陆九渊心中一紧,表面却镇定自若:“还请再宽限几日,我们正在想办法。”
管事的摇了摇头:“陆老板,不是我不帮忙,这钱庄有规矩。不过,要是您能拿出有价值的抵押品,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陆九渊回到绣坊,将情况告诉沈青禾和柳如烟。沈青禾咬了咬牙:“不管怎样,先把联名款赶制出来,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说罢,她拿起绣针,再次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夜幕降临,绣坊里依旧灯火通明。陆九渊看着沈青禾专注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这场资本绞杀带来的危机,如同乌云般笼罩着他们,但他坚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找到破局的方法,让茶与绣的光芒穿透阴霾 。